第五十四章羅明和祁淑要訂婚?

天邊蒙著一層薄霧,雨窸窸窣窣地下著,惠妃娘娘坐在亭子當中,手里面懶懶的捧著魚食,一下一下地往魚塘里面喂著食,虹兒立在她的身後手里捧著披風。

遠瞧著蕭黎從橋的對面走了過來,惠妃娘娘咳了一聲。

蕭黎自從和祁端定下了親事,皇後娘娘為了以防萬一,特地請了旨,也不管什麼禮法,直接叫蕭黎先在宮中安頓下來。

本來今日蕭黎打算收拾一下,就在宮中四處轉轉,打探打探,但是就在剛剛太後的宮中傳來消息,喚她去拜見太後。蕭黎本在想如何把太後娘娘應對過去,沒注意周邊的事物。

沒想到走到一半听見了有人咳了一聲

蕭黎腳下調轉了方向,走到惠妃娘娘面前行了一禮︰「拜見惠妃娘娘。」

惠妃娘娘拿捏起做派,把魚食放在了一旁過了半響才懶洋洋地說道︰「這不是蕭姑娘吧,平身吧。」

蕭黎剛剛站直了身子,就听見惠妃娘娘說道︰「蕭姑娘現在可是三皇子側妃了,這一下可算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了,以後再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貴人了。」

「惠妃娘娘言重了,民女只不過是托了三殿下的福分罷了。」

惠妃娘娘夾槍帶棒地說道︰「這福分也不是誰都可以享受到的,再怎麼說蕭姑娘也是有本事的人。前頭跟著的是羅軍候,後頭跟著的是三殿下,這兩個人中龍鳳的男人可都是被蕭姑娘玩弄于鼓掌之中,愣是本宮也自愧不如啊。」

蕭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惠妃娘娘謬贊了,這南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惠妃娘娘才是這麼些年獨斷盛寵。」

惠妃娘娘抬起頭眯了會眼楮盯著蕭黎,蕭黎也任她看,絲毫不畏懼。

過了一會,惠妃娘娘笑了起來連說了兩個「好啊,好啊。」

「本宮終于知道,為什麼那兩個眼高于頂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本宮的淑兒和你相比,除卻身份上的尊貴,確實沒有什麼可比性。」

蕭黎明白了惠妃娘娘說的是什麼,臉色一變不想和她在交流下去就行了一禮說道︰「惠妃娘娘,太後娘娘召見民女,民女便先行一步了。」

惠妃娘娘呵呵笑了兩聲意義深遠地說道︰「喔,太後娘娘召見……那你可要,好好表現。」

說著惠妃娘娘站了起來,虹兒立馬給她披上了披風說道︰「娘娘,陛下還等著您吶。」

惠妃娘娘嘆了口氣,接著對蕭黎說道︰「蕭姑娘,本宮就先行一步了。」

蕭黎看著惠妃娘娘的背影,沒有馬上就走,透過雨幕隱隱約約地听見了皇上喝藥,準備好了。

蕭黎皺了皺眉頭,難道皇上生病了?但是現在太後娘娘找她,皇上生不生病和她的關系也不大,所以蕭黎就沒有放在心里面。

珠玉簾子一掀,霹靂嘩啦的聲音響了一室,緩緩上升的香霧飄散開來。

「民女蕭黎,拜見,太後娘娘。」蕭黎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太後娘娘的眼神若有若無地飄在蕭黎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最後輕飄飄地說道︰「起來吧,在跪下去,你這小身板怕是撐不下去了,到時候有人又要說哀家這把老骨頭折騰人了。」

太後讓人給蕭黎賜了座,蕭黎剛剛坐下,就有茶水上來了。

「嘗嘗,今年的貢茶。」

蕭黎謝過了太後,端起茶盞掃了掃茶面,微微抿了一口說道︰「好茶,民女多謝太後娘娘賜茶。」

太後模著手里的佛珠說道︰「不管什麼東西總是新的好,蕭黎,你與羅軍候之間的事情哀家也不是不知道,哀家不管你是因為什麼與羅軍候決裂,轉入三殿下的懷里。但是你給哀家記著,哀家不是不追究,只是現在不想追究。」

蕭黎立馬跪在了地上︰「民女謹記太後娘娘教導。」

太後垂下了眼眸看了她一眼說道︰「哀家老了,皇上也老了,皇家子嗣本來就不多,如今太子殿死,哀家這輩子就那麼幾個兒孫……每一個都如至珍寶。哀家在乎的人除卻皇家人之外,還有一個,想不必哀家多說你也應該明白。」

蕭黎說道︰「民女明白,太後娘娘在乎的是齊郡主。」

太後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三殿下和齊郡主之間,你永遠都不可能插手進去,你可明白?」

「民女明白。」蕭黎說的干淨利落。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贊賞蕭黎的識時務。

「既然如此,哀家也有件事情來通知一下你。」

「目前長公主祁淑還未有婚嫁,羅軍候也尚未有婚配。二人年紀樣貌也算是相配,哀家已經稟明皇上,許他二人婚配。」

這句句誅心,給了蕭黎當頭一棒,蕭黎腦袋嗡嗡作響,臉色白了幾分,蕭黎只見太後娘娘的嘴唇上下踫了踫,卻怎麼樣都听不見她說的話。

皇上咳的厲害,整個人扶著桌子都快倒了下去。

惠妃娘娘攙扶著皇上,一臉擔憂地給皇上順背。

「陛下,好點了嗎?」

皇上重重地咳了一聲,然後喘了口粗氣,緩了半天才說道︰「朕沒事,就是最近有點難受罷了。」

惠妃娘娘挑了挑眉,背過身接過虹兒端過來的藥碗,然後遞到皇上的嘴邊。

「陛下,如果難受就喝些藥,良藥苦口利于病。」

皇上自己接過藥碗,二話不說喝了下去

,喝完以後換了口氣說道︰「上次那個熙貴人給朕送藥的時候,還記得給朕一顆蜜餞,你還不知道給朕遞一下。」

惠妃娘娘站在皇上背後,听見他這麼說,勾起了嘴角,但是眼楮里面滿是不屑,遲早都是要死在女人手里面的之徒,也虧的現在本宮抽不開手,還得讓你活一段時間,不然早就讓你去見先帝了。

心里面雖然這麼想,但是惠妃娘娘面上還是做到不露分毫︰「陛下贖罪,臣妾今晚一定記得讓熙貴人備上蜜餞子。保證讓皇上甜到心里面去。」

皇上听了這句話,心里格外的舒坦,拉過惠妃娘娘的手拍了拍說道︰「這麼些年也就你最懂朕,給朕伺候的最好。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

惠妃娘娘斂下了眼眸,含情脈脈地看著皇上說道︰「陛下言大了,臣妾這一輩子生來就是伺候陛下的,只要陛下舒心,那就是給臣妾莫大的賞賜。」

「雖然你什麼都不要,但是朕再怎麼說也不能苛待了你。既然你不要賞賜,那麼朕就給……給淑兒說一門親事。」

「喔?」惠妃娘娘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說道︰「那不知道,陛下看中的是哪門哪戶的公子?」

皇上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提起筆就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兩個大字,惠妃娘娘湊上前去一看赫然就是「羅明」二字。

惠妃娘娘笑著說道︰「這門親事真是極好的,淑兒可是仰慕羅軍候已久,一直沒有個機會去好好認識羅軍候。這要是讓她知道了,不得高興瘋了?」

皇上背著手,听見惠妃娘娘這麼說,心里頭也和很是高興,傲嬌地說道︰「這可不是,朕的眼光還能差?羅軍候是咱們南國的大英雄,淑兒不僅是長公主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兩個人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惠妃娘娘連連贊嘆到極是,卻沒有注意到皇上眼楮里面閃過的一絲落寞。

等惠妃娘娘走了以後,皇上渾身無力地癱倒在椅子上。

大公公走了過來,滿臉心疼地喊了聲︰「陛下……。」

皇上揮了揮手說道︰「不要緊,朕還能撐個個把月。這把老骨頭散了也就散了吧。」

「陛下,你這又是何必啊,咱這南國的江山又不是無人可繼承,何必這樣糟蹋龍體啊。」

大公公的眼楮里面閃過一絲淚光。

皇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公公,你也是看著太子殿下長大的,你說,他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就拋下了他的父皇,南國的這江山社稷?他為什麼就不能……」

皇上沒有說了下去,大公公卻知道皇上要說什麼,他說道︰「陛下,殿下和皇後娘娘最後會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不……他們不會明白的,是因為朕,這個皇位才使得瑞兒身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朕引起的,皇後……呵,她早就恨死朕了吧。」

皇上落寞地說道。

大公公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黃昏將至,外頭淅淅瀝瀝的蒙蒙細雨雖然還在下著,但是一束不知道哪里來的光線透過窗戶溜了進來。

皇上伸出手,在光束中看了看自己已經蒼老的手,手上面的手皮已經皺了,關節上面還有些許的薄繭。

「大公公……你說,朕當年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大公公思索了一會,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陛下那會風華正茂,現在的羅軍候到時還有您當年的幾分風采。」

「羅軍候嗎?原來……朕年輕的時候,竟然也是這等人物。現在早就是物是人非了……這南國的天下朕還能交給誰?」

「陛下不是還有三殿下嗎?」

皇上听到大公公的話,從鼻孔里面哼了一聲仿佛听見了什麼笑話︰「哼,他?他仗著之前太子在的時候有人給他撐腰,一直無法無天,整天不務正業、花天酒地,現在怕是連惠妃那個兒子都比不過。」

大公公還想說什麼,皇上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好了,不聊這些了,朕有些累了,想歇著了。最近天氣不好,你記得將太子殿下的書畫搬出來曬曬,萬不可受損了。」

皇上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轉回過頭說道︰「對了,過幾天便是齊將軍出征了,你記得吩咐下去。」

城牆上錦旗飄洋,隨處可見擁擠的人群,人人手上揮舞著紅色的絲帶在高呼。

「微臣齊靜,一定不辱使命!誓死剿滅流匪,還社稷安寧。」齊靜的一身銀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發光,光彩奪目。

祁端站在最後面,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柱子後面,齊靜看見他了,沖他一笑,趁著別人不注意說了一句話。

旁人不知道,但是祁端看明白了,齊靜她在說︰「好好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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