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夢里的曇花一現(3)

在林姐姐講完以後,房間里面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開口。

氣氛一時之間很冷,林姐姐也不理他們,自顧自的吸煙。

過了不久席汝相臉色難堪地說道︰「前輩,那我母親和那土匪頭子……最後到底是什麼關系!?」

林姐姐听了席汝相的一句話以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孩,哈不,席少爺,你這話問的好有意思,你覺得我知道嗎?這可是你家里面的事情,我可沒什麼愛好去偷窺。」

不知道是什麼字眼刺激到了席汝相,席汝相突然變得很激動︰「不可能的!!你一定在胡說!!我母親再怎麼樣……頂多是個殺人凶手,她不可能去干這些不知廉恥之事!」

林姐姐覺得很有意思︰「席少爺你這話說的……到很有意思。是你叫我說的,怎麼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我會不會胡說,有沒有胡說,我覺得席少爺是這里最清楚的吧。」

「席少爺這麼激動是不是戳到了你心里的什麼東西,還是席少爺你……惱羞成怒了?」

「你在胡說八道!我才沒有。」席汝相很失態,羅明看的目瞪口呆,他從來不知道,他一向翩翩有禮的兄弟,居然有這樣一面。

席汝相沖林姐姐喊完以後,就跑了出去,羅明都沒有拉得住他。

林姐姐玩似的吹了口煙圈,看著煙散了很是開心,放肆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看看,羅將軍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帶他過來,讓他好好的活在自己給自己編造的夢境里面不好嗎?你卻偏偏要打破他的夢,真是殘忍……殘忍至極!」

羅明很是生氣︰「我確實殘忍,但是起碼比他渾渾噩噩地活著,還不如打破他的夢,讓他清醒起來!你根本就不會明白!」

「呵」林姐姐很是不屑︰「那又怎麼樣?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羅將軍你不應該最清楚了嗎?」

「不然,我不管是作為席少爺的姑女乃女乃或者是李家的一族的一員,我都不會告訴他這件事。」

說著,林姐姐不再倚靠在靠背上,直起半個身子慢慢地靠近羅明,然後朝著他的臉吐了一口煙。

「羅將軍,你如果有在這里和我說些大道理,或者和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教訓我的時間。我勸你,還不如快去找席少爺,好好地安慰他,讓他更快得面對現實。」

羅明推開了林姐姐,臉色很難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林姐姐叫住了他︰「羅將軍,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

「漂泊了許多年,過著心驚膽跳的日子,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個一個歸宿,我不想因為別人壞了我的日子,您明白嗎?」

羅明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那,我便在這里謝過羅將軍了。對了,羅將軍,下個月我大婚的日子,我還挺喜歡蕭家那個小姑娘的,所以我想請她來。」

羅明回了聲︰「我會轉告她的。」

風吹在席汝相的臉上,像一個個巴掌似的打在他的臉上。

席汝相站在橋上大聲地喊著︰「啊啊啊——!」

聲音里面充滿了痛苦。

羅明趕過來的時候,看見席汝相靠著橋欄上一副頹喪的樣子。

羅明放慢了腳步,調整了一下呼吸,慢慢地走到了席汝相的身邊坐在他邊上,羅明緩了口氣說道︰「怎麼了?難過了?還是受不了了?」

席汝相苦笑了一下︰「羅哥,我不相信我母親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

羅明摟住了席汝相︰「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這不還有你羅哥陪著你嗎?!有什麼事情,你告訴你羅哥,你羅哥什麼事情辦不到?你永遠都可以相信你的羅哥。」

席汝相把頭低在了自己的膝蓋上,蒙聲說道︰「羅哥,你別看我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是我有些時候真的挺堅強的。」

「怎麼堅強?把自己困在自己給自己設計的一個美夢里面?還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永遠有一點風浪就立馬把頭縮進了自己的殼里面!」

席汝相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羅哥,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羅明苦笑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我覺得,席伯伯什麼都對你太好了,把你照顧的太好,導致你現在要獨立面對這些風浪還有些困難。」

「是啊,我父親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怎麼會——」說著席汝相的眼淚就留了下來。

羅明看著也十分的心酸。

過了很久席汝相抽噎了一聲說道︰「羅哥,其實這件事……我早就有點察覺了,但是我不想承認,也不願意承認罷了……你說我到底是誰的孩子啊」

「是我叫了十多年的父親,還是那個……土匪頭子?」

羅明听見這話十分的惱火,一巴掌拍在了席汝相的背上︰「你說什麼屁話!?你可是正兒八斤的席家大少爺,族譜上明明白白寫著的!難不成,你還不想認祖歸宗了不成,要去認那個土匪頭子?」

席汝相笑了出來,頭靠在橋欄上,好像是想通了什麼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眼淚順著席汝相的臉頰滑了下去……

夜深了,等羅明陪席汝相恢復好心情,回到府上,剛到大門口,就看見蕭黎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面等他。

羅明一看見蕭黎十分的驚喜又有點心疼,連忙走上去要抱蕭黎,蕭黎避開了他的手。

十分嫌棄地說道︰「你別踫我,我不想看見你!」

「怎麼不想看見我?你不想看見我,還像個土匪似的堵我家門口,你說說那你想干什麼?不論你想干什麼,哥哥我都讓你干。」羅明到時覺得什麼新奇。

蕭黎轉過頭盯著羅明的眼楮,很認真嚴肅地說道︰「羅哥哥,你給我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林姐姐了?」

羅明震驚了,惡狠狠地帶著報復性地揉了揉蕭黎的頭發,說道︰「蕭黎!你在說什麼玩笑話?我愛慕誰,你還不清楚嗎?」

「那你告訴我,你今天有沒有干什麼過分的事情。比如說爬牆啊,什麼的。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

羅明一听,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蕭黎這麼晚,還在他家的門口等他。

「呦,現在黎兒不得了了啊!還沒過門呢,就開始管我的事情了?」

蕭黎一听蹭的一下站起來,視線剛剛好和羅明的眼楮對齊,底氣十足地說道︰「怎麼了?!難道我不能管嗎?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你給我說實話!」

羅明和她開玩笑故意逗她︰「那我要是不說呢?你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蕭黎被他這一副吊兒郎當,不當一回事的樣子,被氣的不輕。再一看自己還大老遠的給他帶吃的、帶著藥來看他,就覺得氣血上涌。然後一腳把放在邊上的食盒給踹了。

然後氣的直跺腳︰「那我就和你解除婚約,我在也不要喜歡你了……你就是個大豬蹄子!」

羅明一看人被自己逗的急眼了,連忙哄著︰「好啦,好啦,我逗你的。黎兒,你可是南國第一美人,放眼整個南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和你媲美的姑娘,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去喜歡她們呢?」

邊說著邊把掉在地上的東西一個個地撿起來,一看食盒里面裝著各種跌打損傷的藥和一碟他最喜歡吃的梨花酥,心里就軟了大半。

蕭黎撇了撇嘴,沒幫他撿,就站在台階上看著羅明自己撿。

羅明把東西都撿好裝好盒子,就過來想拉著蕭黎的手,蕭黎變扭了一會,想要把手抽出來,羅明卻不放手。

「好啦,我的黎兒小祖宗,我都快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了,你就讓我牽著手吧。」

這句話羅明一說出來,蕭黎這個耳根子軟的根本招架不住他,怪怪的讓人給牽進了府里。

一整天在外面奔波,後來又費了點神去安慰席汝相,羅明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梨花酥雖然掉在了地上,但是好歹外面有層葉子包著,就是里面碎了點。

反正羅明是不介意的,抓起一個就往嘴里塞。

蕭黎看的直皺眉頭,連忙給羅明倒水︰「你吃慢一點,又沒人和你搶,別到時候噎著。」

「還是黎兒最好了,最會心疼人,我可真是全天下最有福氣的人!」

蕭黎被他逗樂了,卻又不想那麼快就被他哄好,就咬著下嘴唇憋住笑,然後故作矜持地說︰「那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為什麼你今天要去爬林姐姐家的牆?外面都傳……都傳你不要我了,喜歡林姐姐,你知不知道我……」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止住了話頭,卻讓羅明很高興。羅明明白,自己的小祖宗想什麼,可是他怎麼可能會不要他的小祖宗呢?

羅明把臉湊上去死死地看著蕭黎說著流氓話︰「黎兒,你可真是太喜歡我了。」

蕭黎哼了一聲︰「你要是不喜歡我,我才不會喜歡你。是你太喜歡我了,我才勉為其難喜歡喜歡你,要喜歡也是你真的是太喜歡我了。」

說了那麼多喜歡不喜歡耐是像蕭黎這般平時大大咧咧的姑娘臉都羞紅了。

羅明听了也不反駁,著臉說道︰「那可不是,你可是我的小祖宗,我可寶貝著你了。那我就多喜歡喜歡你,你也多喜歡喜歡我,咱們兩個恩恩愛愛一輩子。」

蕭黎踩了一下羅明的腳,紅著臉嬌呵道︰「不正經!」

羅明嘻嘻笑了兩聲︰「有什麼不正經的?」

「那你不要臉!」

「那你說說,我怎麼不要臉了?你說的出道理,我就認怎麼樣?」

蕭黎哼了一聲不想理他,羅明笑著給她喂了一塊梨花酥。

「你可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小媳婦,不管別人說我怎麼樣,你都要相信我知道不?」

蕭黎吃著梨花酥就是不想搭理他︰「不知道,我就要相信別人。再說了,什麼叫你把我養大的?說的和我是你童養媳一樣。」

羅明伸出咸豬手一把掐住蕭黎的臉︰「你出生我就在邊上看著,你就是我的童養媳。」

蕭黎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是我的童養媳夫呢!」

兩個人打打鬧鬧,高興的很,仿佛生活就是這麼無憂無慮,快快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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