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經病初發

鐘叔急急忙忙趕來的時候慶兒就抱著蕭黎在台上一動不動。

「慶兒,怎麼了這是?」

慶兒一看鐘叔來了也顧不得什麼了奔潰地哭了出來︰「鐘叔,小姐她喝醉了,我不能讓別人踫小姐,我也沒別的什麼辦法啊!就只能抱著小姐在這里等您來了。」

鐘叔重重地嘆了口氣︰「沒事,好姑娘咱們不哭,咱鐘叔來嘍,咱們把小姐送回去。」

直到坐上了馬車,慶兒還是止不住的抽噎。

「鐘叔,今天本來不會這樣的。都是席老爺欺人太甚,把咱們小姐當猴耍。小姐是氣急了,才會干這樣的事情,您別怪小姐。」

鐘叔的心往下沉了沉,語氣難免重了些︰「慶兒,你是當年小姐買回來的。小姐對你有救命之恩,這你也是清楚的,要不是有小姐,你不可能有現在。」

「小姐和席老爺之間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插嘴的。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說清楚的,以後小姐干什麼你順從著來,那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管,更不要撮合小姐和席老爺。」

「听明白了嗎?」

慶兒把頭往下低了地也不說話,鐘叔也不為難她。畢竟都是些小孩出不了什麼大事。

夜深了,席汝相的書房里燭火還亮著。

「鐘叔,您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席汝相恭恭敬敬地給鐘叔倒了杯茶水。

鐘叔並沒有接過來,而是二話不說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磕了個頭,席汝相連忙要扶起他,被鐘叔拒絕了。

「席老爺,听雨閣乃是您的產業,今日之事想必你也早有耳聞。老奴在這里先向您賠罪。」

說完又磕了一個頭。

「第二件事是要感謝您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想當年蕭家雖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但是也算得上一個有門戶的。蕭家遭到報復家破人亡,祖祖輩輩的心血覆滅。」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我蕭家一把,都是些狼才虎豹想著到我蕭家喝口血、吃口肉。也就只您願意幫我蕭家讓我蕭家保住了祖輩上的產業。」

說著鐘叔又磕了個頭︰「第三也是老奴最感激您的地方,蕭家覆滅當晚小姐她與我躲在櫃子中眼睜睜地看著家里人一個一個被殺。最後,夫人……夫人她……被奸人凌辱上吊自殺。小姐她雖活了下來但是……她也得了失心瘋,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受不得刺激。小姐她只知道羅小將軍和她的點點滴滴,但忘記了誰是羅小將軍。」

「為了治好小姐的病,讓小姐穩定下來老奴只好找人冒充羅小將軍,而之前那種形勢下您與我家小姐、羅小將軍從小一起長大,您當之無愧是最好的人選。所以老奴斗膽讓您冒充羅小將軍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一裝便是六年。」

「如果您累了您可以告訴老奴,老奴會慢慢地告訴小姐可是您不能像今日這般羞辱我家小姐。」

席汝相頭疼地扶了扶額︰「鐘叔,您誤會了。我今日並沒有羞辱蕭妹妹。她如我親妹妹一般我怎麼會羞辱與她?」

鐘叔一臉錯愕︰「席老爺,你說的話我是相信的。但是我從慶兒那里知道的明明就是……若是您對我家小姐有意,大可去追。老奴自然是不會阻撓的,但是您這般做,老奴確實猜不出您的想法了。」

席汝相感覺自己在商場上做生意都沒有這麼苦惱過,只好先把鐘叔扶了起來,細細地說給鐘叔听。

鐘叔听完以後差點跳了起來︰「席老爺……你,你是說那是羅小將軍給我家小姐的?」

「當然,在我經歷過我父親與李氏那愛恨情仇深受其苦之後,我便曉得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再說了羅明與我是兄,蕭黎與我是妹,我怎麼會對蕭妹妹有意?。」

「再說了我現在收養了康令,您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我日後……大概不會成親了。」

鐘叔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席汝相握著他的手︰「鐘叔,您盡可寬心,不出三天羅哥便要凱旋而歸。到時候現在這種局面應該會改變什麼都會回歸正軌。」

「那小姐這樣的情況……羅小將軍也都知道?」

席汝相愣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羅哥在前線抗敵,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蕭妹妹遭受如此大難,一定會不顧一切回京,到時候前線危矣。再說了蕭妹妹的事情難免會影響到羅哥,萬一他在戰場上……後果不堪設想。」

「待他回京我定親自上門謝罪。」

鐘叔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面色不善︰「願羅小將軍可以理解咱們的良苦用心……」

然後仰天長嘆道︰「只願我家小姐不要受什麼太大的刺激,老奴只希望小姐這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不求什麼大富大貴。」

與此同時他們口中的羅小將軍正在夜中急行。

「齊將軍,前面就是家驛站,先歇一會吧。」小將從前頭探路回來稟告道。

小將說著抬起頭來偷看了一眼齊將軍,齊將軍可不是什麼男將軍乃是南國現任第一位女將軍。她頭發高高豎起,穿著一身 亮的鎧甲英姿颯爽,看的人眼前一亮。

齊將軍是什麼人立馬追著小將直直地看回去。「喲,這小郎君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啊俊秀得很。」

「小郎軍可有婚配心系之人啊?」

小將羞得滿臉通紅︰「並……並無。」

齊將軍嗤笑一聲︰「那就怪不得了,你可知羅將軍歸心似箭,家有嬌妻一別六年,要是你,你能等?」

剛剛說完話,話音一落一顆小石子就打在了齊靜的鎧甲上。

「齊靜,就你最會說話。」

齊靜嘿嘿笑了兩聲︰「你看,羅將軍急了。好了先下去吧,告訴弟兄們好好休息一會等會馬上整裝出發。」

在小將即將要走的時候,齊靜又叫住他,齊靜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把小將頭上的草屑拿了下來。

小將臉紅到脖子根拱了拱手︰「謝謝,齊將軍。小的先下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掉頭就跑,齊靜看的有趣不禁笑了出來。

羅明走了過來站在她旁邊︰「怎麼?看上那小將了?那人還挺有潛力的,這次回去也會加官進爵。但是和你相比還是差了一點,但如果要相配起來你在等他幾年,這幾年好好提拔一下也不是不行。」

齊靜翻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毫不在意地說道︰「羅將軍是不是在你眼里調笑幾句就要私定終身?嗯?那整個軍中都是我的後宮。」

「將軍你也太乏味枯燥了,咱們在這軍營里整天打打殺殺的無趣得。很像我這樣只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而言,如果不找些長得好看的兒郎調笑幾句,那日子過得太無趣了。我還不如在京里逛逛花樓,看看小娘子來的實在。」

羅明笑了一下︰「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雖然咱們在軍中是有默契的伙伴,但是我對你還只是停留在女英雄。其他的真的是不怎麼了解。」

齊靜也不尷尬︰「那是當然,你的心里只有你那蕭妹妹,天天除了練兵打仗就是在營帳中琢磨小禮物討美人歡心。再說了,你要是對我太過于了解,我倒是要懷疑你了,家有嬌妻不看,來看我這糙老爺們。」

羅明听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的嘴可真的是夠毒的,我看你以後的郎君可是有苦頭吃了。」

齊靜一听也笑了出來︰「誒,都是些不著調的事。不過話說回來,羅將軍你這也是真的深情,我從來沒想過這世間的男子竟然真的有守身如玉這樣的事情。」

齊靜嘆了口氣抬頭看天上的星星︰「明天大概可以到京城了,終于可以回家了!我的小娘子們該想我了。」

「一點都不正緊,哪里有南國第一女將軍的樣子。」

「虛名而已何必放在心上?再說了女將軍是什麼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什麼樣,女將軍就是什麼樣。羅將軍到京城帶我去見見嫂子。」

「一言為定,請你喝酒。」

齊靜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行了,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起來趕路吧。」

第二天早上蕭黎昏昏沉沉地從夢中醒來。

「慶兒,慶兒。」蕭黎迷迷糊糊喊了幾聲。

臥房的門被慶兒推開,慶兒手上端著臉盆︰「小姐醒了?」

「嗯,醒了。」

慶兒拿起梳子︰「小姐今天想梳什麼樣子的發髻?」

「簡單一點就行,不用麻煩了今天我就在府上不需要太麻煩。」

慶兒模著蕭黎的頭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蕭黎揉著腦袋察覺到了慶兒的異樣︰「怎麼了?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

慶兒咬了咬唇︰「小姐,我打听到昨晚為什麼席老爺砸了您的場子了。」

蕭黎愣了一下︰「你說什麼?說清楚一點。」

「小姐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席老爺收養了一個圍棋天才?」

蕭黎想了一會說道︰「唔——我好像有點印象。怎麼了?和他有什麼關系?」

「他啊,是個窮苦人家出身。就和當年的我一樣然後沒去過戲樓一听戲啊就打瞌睡。席老爺發了發善心就把他帶回家了。」

蕭黎睜開了眼楮玩味地說道︰「打瞌睡?有意思,有意思得很。」

「慶兒他現在應該上私塾了吧。」

「回小姐的話,聖上特許他在官塾讀書。」慶兒說著拿了根素淨的珠花別在了發間。

「小姐當當真真是南國第一花旦。」

「呵」蕭黎自嘲地笑了笑︰「什麼狗屁的第一花旦?我只是在他們的眼里不過就是個自降身份,上不得台面的下流戲子罷了。」

慶兒不敢接話生怕觸到霉頭惹自家小姐不高興。

「慶兒,你去給我備上馬車,對了,還要把我的藍田玉的葫蘆掛件放在車上。然後差人去醉花樓給我定最好的包廂。記住要最好的頂樓那個,你去接康令然後去那里找我。」

「那小姐你約他做什麼?」

蕭黎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你覺得我可以干什麼呢?我只不過是想要去看看那個天才罷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汝相哥收養的人,這麼多天了憑我和汝相哥的交情我沒有一點表示那可真的是太不應該了。更何況他居然可以讓汝相哥為了他砸我的場子,我就更好奇他是何方神聖了?再不會會他……」

蕭黎沒有說下去,但是慶兒懂了。

慶兒滿口答應可下來,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蕭黎發紅的眼白和半截掉在地上的釵子以及蕭黎流著血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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