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沒敲門就直接闖進來了，來的十分突兀。
但從帶了伴手禮這一條來看，很顯然，古一並不是特意上門找茬的惡客。
確認了這一點，石小磊心里的壓力減輕了一大半，心情也跟著放松了許多。
再接下來，與古一之間的交流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所以。」一杯茶後，石小磊面色糾結的再次確認道︰「真的只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不是因為我攪亂了命運，引起了什麼不好的後果？」
「No。」古一輕輕地搖了搖頭，淡然的笑容里透著真誠︰「事實上，我還想和你做個交易。」
「呼~，那我就放心了。」呼出一口大氣，石小磊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撓了撓後腦勺︰「大師，你說吧，是什麼交易？」
「別著急，在那之前，我想先請你陪我走一趟。」古一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一邊伸手虛點了兩下召喚出了傳送門，一邊對石小磊提出了邀請。
「……好吧。」
跟隨古一走進‘火圈’，下一秒，兩人出現在了一座醫院中。
雖說時間已經挺晚了，周圍沒有病人或醫療人員來回走動，但從遠處值班台後邊那位護士的反應來看，自己和古一顯然還處在鏡像空間內。
「這是哪兒？」左右看了看，想不通為什麼會把自己帶到這里，石小磊忍不住詢問起來。
「跟我來吧。」招呼一聲，古一邁開腳步，走在了前面。
撓了撓頭，抬腳跟上，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口。
也沒見古一做什麼手勢，完整的牆壁突然從中間分開，露出了一道可容兩人並肩通過的縫隙。
站在縫隙外邊，古一抬起手來，指了指坐在辦工桌後邊，雙腿架在桌面上，吊兒郎當正在打電話的一個男人︰「我猜，你應該已經認出他是誰了，對麼？」
「……。」遲疑片刻，石小磊訕笑著點了點頭︰「斯特蘭奇，你選中的繼任者。」
「或許吧。」古一搖了搖頭，視線落在石小磊臉上，玩味的笑了笑︰「你的出現，讓預定的事情出現了一些變化。」
「！！」
听這意思，難道說斯特蘭奇的未來被我改變了？
一想到奇異博士的誕生有可能會被抹殺，石小磊腦子里竄出了無數念頭。
沒有斯特蘭奇的無數次讀檔堅持，在古一已經逝去的前提下，多瑪姆的侵襲還有誰能抵擋？
沒有斯特蘭奇牽線搭橋，讓索爾見到奧丁最後一面，他還能不能真正激發出蘊藏在血脈深處的雷神之力？若是雷神沒能進化升級，阿斯加德十有八九會被掙月兌封印的海拉拿下。然後，以海拉的性格，她一定會對同屬九界的地球發動侵略，如此一來……
沒有斯特蘭奇的參與，在與滅霸的最後一戰中，斯塔克絕對沒辦法從遙遠的星空趕回來參展。而少了鋼鐵俠，還有機會打響那個挽救了全世界的響指麼？
從《奇異博士》到《雷神3︰諸神黃昏》，再到《無限戰爭》和《終局之戰》。因為斯特蘭奇的缺席，很多劇情都會受到影響，牽扯極大，甚至有可能顛覆整個世界。
越想越不安，石小磊趕緊追問起來︰「大師，你的意思是，斯特蘭奇不會接你的班，成為至尊法師了？」
「誰知道呢。」古一很接地氣的聳了聳肩︰「畢竟多了一個你，未來多了無數種選擇。或許，你的某位同伴，比他更適合當我的繼任者也不一定。」
作為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時間寶石的擁有者，每一任至尊法師都是不折不扣的預言大師。
對于至尊法師們來說，觀察時間長河的走向並從無數個候選答案中選擇出最好的未來，既是習慣，也是義務。
就像當了警察，必須要抓小偷一樣。當上了至尊法師，就必須要承擔起守護地球的責任。而對于擁有時間寶石的至尊法師而言，再沒有什麼辦法會比利用時間寶石的偉力來的更便捷也更高效。
相比之下，至尊的名號顯然要比‘警察’高大上的多。所謂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在守護地球的過程中，至尊法師們需要面對的威脅，也要遠遠高于日常世界里的執法者們。
不是誰都有那個天賦，把自己錘煉到足以承擔這份重任，也不是誰都有那樣的毅力，扛起這麼重的擔子。
事實上，古一之所以會選擇斯特蘭奇作為自己的繼任者，也是出于這兩方面的考慮——如果天賦沒有那麼好，可以快速學會並熟練掌握各種魔法，斯特蘭奇肯定不會被選中。同樣，如果他沒有那麼堅韌的毅力，無法承受下一次次死亡讀檔帶來的痛苦，他也未必會被古一所青睞。
兩方面的素質，缺一不可。
不過話說回來，斯特蘭奇是古一的唯一選擇麼？
這倒未必。
眾所周知，漫威電影宇宙，只是多元宇宙中的一份子而已。在無盡時空里，還有無數個背景類似的平行宇宙。比如編號2149的喪失漫威宇宙、編號2192最終由紅骷髏統一了全世界的宇宙、編號12101的小賤賤突破次元牆壁屠殺了所有英雄和反派的宇宙等等，甚至還有超級英雄被娘化，又或者所有人都變成了搞笑角色的奇葩平行宇宙。
未必每一個平行宇宙里，都有至尊法師。但基數這麼大，總歸不會少了。
少數平行宇宙里，古一並沒有選擇斯特蘭奇作為自己的繼任者，比如在編號為9810的平行宇宙，就是一個例子。
同樣是車禍受傷導致雙手殘廢，但斯特蘭奇的這一遭遇，卻是由托尼‧斯塔克引起的……是斯塔克在派對上邀請斯特蘭奇一起坐他新買的蘭博基尼去兜風，也是斯塔克酒後駕車弄出了車禍。然後，因為對斯特蘭奇的愧疚，斯塔克發誓要拯救斯特蘭奇的雙手。
尋找卡瑪泰姬的過程，倒是沒什麼變化，只不過，由斯特蘭奇一人變成了他和斯塔克兩人。
正因這一變數，導致了命運的改變——同時接觸到魔法側，斯塔克也對這些神秘又迷人的知識產生了好奇心。再加上他本就擁有‘被知識所詛咒’的位格，結果，斯塔克不僅學的比斯特蘭奇更快更好，沉浸在魔法海洋里的忘我程度，也超過了斯特蘭奇。
成就比斯特蘭奇更高，使得托尼‧斯塔克成為了至尊法師的繼任者。反過來，覺得斯塔克過于沉迷魔法，全然忘了‘幫自己治愈雙手’的承諾，斯特蘭奇反倒是心生妒恨，墜入黑暗成為了多瑪姆的幫凶。
對比漫威電影宇宙里的發展，兩者不僅不一樣，從某種角度上來看，說是截然相反也不為過。
再說回正題，既然在編號為9810的平行宇宙里發生了‘斯特蘭奇落選’的事兒，那麼，在漫威電影宇宙這邊，是不是也存在同樣的可能性呢？
答案是肯定的。
就像班里的第一名未必是年級第一，年級第一未必能在多校聯考中拿到第一名一樣，斯特蘭奇只是漫威電影宇宙70億地球土著中的最優選而已。說實話，如果不是古一堅持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沒有考慮過地球之外的其他人選，單單是在漫威電影宇宙里，都有可能找到比他更適合的人選。
「我的同伴？」沒想到古一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石小磊驚得瞪大了眼楮。
「你誤會了。」看出了石小磊的想法，古一微笑著搖了搖頭︰「你是外來者，我看不透你的命運，也不知道你以後會迎來哪些同伴。」
「那你……」
「多一種可能性，多一份希望和期待。」古一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的命運非常坎坷，需要面對的威脅也多到數不勝數。每多一份助力，我都會很開心。所以，如果有更好的選擇，我當然不會拒絕。」
「那他呢？」沉吟片刻，石小磊指了指尚未察覺到自己正在被偷窺，還在一心一意打電話泡妞的斯特蘭奇︰「他的未來已經改變了麼？」
「或許變了，或許沒變。」古一歪了歪腦袋︰「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
出了斯特蘭奇的辦公室，兩人來到了寂靜無人的樓頂。
看著周圍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古一眼中懷著無盡的眷戀，臉上也露出了沉醉的微笑︰「這世界很美，不是麼？」
「……。」模了模鼻子，石小磊不明所以的附和道︰「是挺好的。」
「好吧，看來你現在沒心情，那就繼續剛才的話題好了。」感受到石小磊語氣里的迷糊，古一略顯無奈的笑了笑︰「斯特蘭奇的命運，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你或許還不知道吧？他已經接到了斯塔克的邀請。」
「斯塔克的邀請……」琢磨片刻，石小磊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斯塔克做出了接受手術治療的決定？然後，為了給自己找個更靠譜的主治醫生，選中了斯特蘭奇？」
「因為你給斯塔克的那些藥劑。」古一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
「是的。」對視一眼，針對石小磊眼神中的詢問，古一做出了回答︰「因為接觸到了你給的藥劑，所以，當車禍發生後，他想到的‘解題思路’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會找到我頭上來？」
「為斯塔克執刀做手術，留下了一份人情。斯特蘭奇給斯塔克打了個電話，詢問藥劑的來源。」如同描述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古一講出了未來的發展︰「他是個醫生，不會對你的日常生活造成不便。加上欠了他一份人情……站在斯塔克的立場上，沒理由拒絕他的求助，不是麼？」
「……。」
「身為你的朋友，斯塔克決定把選擇權交給你。他並沒有把你給的藥劑直接轉賣給斯特蘭奇，而是帶著他找到了你，從中做了一番引薦。」轉過頭來，看著石小磊，古一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如果單單只有藥劑，影響可能還沒那麼大。但如果你在這段時間里，又招來了一位擁有治療能力的伙伴……我真的不敢確定，你能不能治好他的傷。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不得不先一步找到你，跟你做筆交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別出手，免得改變了他去尋訪卡瑪泰姬的命運，對吧？」
「就是這樣。」打了個響指，古一笑著點了點頭︰「他很有天賦，不應該浪費掉。」
或許石小磊能召喚到更適合擔任至尊法師的同伴，或許不能。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說，反正少了個斯特蘭奇，還有更好的人選可以頂上。
可如果是後者呢？
等不來石小磊的答案，又錯過了斯特蘭奇……兩邊都落空了，那還玩個屁啊。
以防萬一，必須要提前上一道保險，即確保斯特蘭奇可以接觸到卡瑪泰姬，確保他成為一名魔法學徒。
「我懂了。」搞清楚了其中的關節，石小磊給出了承諾︰「如果他真的找上門來，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絕對不往里摻和。」
「不~。」古一竟然搖頭︰「不是不能摻和，而是需要講究方法。畢竟你們以後有可能成為戰友，一起對抗來自于外界的威脅，如果因為這一次的拒絕留下了芥蒂，影響了互相之間的關系……你懂得。」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我需要你幫忙引薦，為他指出來卡瑪泰姬的路。」古一回答道︰「作為回報，我會滿足你一個要求。當然，前提是我能做到，並且不會威脅到這個世界的安全，也不會影響世界的正常運轉。」
「……我明白了。」
「那我們成交？」
「成交。」
「很好。」見石小磊答應下來，古一的表情突然一松，變得活潑了不少。
讓石小磊頗為意外的是，古一竟然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正事說完了，下面來聊一聊其他的吧。洛克，除了金錢之外，你是否願意其他報酬？」
「嗯？」
「你的藥劑確實挺不錯的，能供應一批給卡瑪泰姬麼？emmm，最好是長期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