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丹師的稀缺,手里的丹方也不至于珍如隗寶,
公孫浩略一思穎,袖袍一揮,一頁紙符流光般飄展而去,
「拿去吧!」
「你救人心切,本尊說什麼都沒有用。……也罷!雖然明知道你不會成功,但這份情誼著實令人敬佩,看來,葉仲天沒有看錯人!」
「多謝館主!」白一朵看一眼丹方,扣手一拜。
「你且下去吧!」
公孫浩揮一揮手,又對公孫惋玉說道︰「玉兒,白一朵畢竟是你夫君的徒弟,葉仲天尸骨未寒,現在逐他出露山,外人見了難免多舌。」
回眸看一眼走進光暈中的少年背影,公孫惋玉冷漠且抱怨的說道︰「父親,我與葉仲天並非實質婚約,他這一死,女孩還怎麼……」
「行啦~!」公孫浩頗感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這件事,為父一定會為你駁返,龍契在即,這個時候斷然不能節外生枝!」
公孫惋玉滿目怨念,森白的手指捏的 作響。
「可惡的葉仲天!本仙子不惜紆尊降貴,下嫁于他,他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
……
走出館主殿堂,林墨一路相隨,帶著白一朵來到露風街北的一間仙閣,
仙閣內一應俱全,還算舒適,
窗外可以看到龍,巨龍張牙舞爪,氣焰滔天。
「白師兄,我就住在對面,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安頓好白一朵,林墨笑盈盈的說。
「多謝林師弟,」白一朵抱了抱拳,說完,見林墨沒有離開的意思,遲疑了一下,這才從懷里掏出一些銀錢,塞給對方。
「林師弟,你也辛苦了,這點小意思,就當見面禮,師弟務必收下。」
白一朵當初為了獲取靈氣,在靈源宗外院各種囂張跋扈,而那些商賈家族忌諱白浩,都選擇塞點好處息事寧人,
可自從踏上仙域,銀錢和靈石用不出去,可在靈宗,這些都是硬通貨。
捧著耀眼的銀錢,林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作為藥童,他可是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銀錢,當即就感動的差點落淚。
「白師兄,你這……」
「誒~,收下收下,一點小錢。」白一朵大度的說,豪氣的就像個視金錢如糞土的敗二代。
一下子,白一朵就在他眼楮里高大起來,
「白師兄,以後你就是我哥,有什麼事,只管吩咐!」
「嗯!會的,」
送走林墨,白一朵忽然有些感觸︰
「看來,有錢就能受到尊重,這句話是真的呀!」
不過,想到這些錢財的來路,白一朵又陷入了沉思。
「我現在要煉制鳳丹,女乃女乃的鳳鼎一定可以煉制,只是……」
縱觀歷史,每一次使用鳳鼎煉丹,煉制出的丹藥都會帶點副作用。
糊弄一下林雨詩和納蘭錦月她們也就算了,神女可是天人境強者,萬一事後肚子變大或者長出翅膀,想殺他可能動一動手指頭他就沒了。
「不行,我要突破修為,只有修為突破到凌駕鳳鼎之上,才能毫無後顧的使用鳳鼎。」
想到這里,白一朵目光堅定。
「所以……,」
陰翳的目光看向門外,街道里行人匆匆,你來我往,其中不乏一些修為高深之修。
這時候,有一個略胖的男弟子手里拿著一根甘蔗,邊走邊啃,走過白一朵門前。
忽然,少年眼前一亮,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嘟~,」
白一朵跳出門外,怒目相向,指著胖男子高聲喝道︰「死胖子,莫要欺人太甚!」
胖男子嘴里還嚼著甘蔗,瞠目結舌的看向少年,
左右看了看,胖男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在和我說話?」
「休要裝傻,我白一朵雖然初來露峰,可也輪不到你來欺負,……莫要多言,來戰!」
說罷,白一朵舉起一台金色算盤,目露凶殘。
這架勢,直接把胖男子搞懵了,干澀的咽了咽喉嚨問︰「這位師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我不認識你呀!何來欺辱你一說?」
「你向我門口淬痰、出言辱罵、目光挑釁,這些不是欺辱又是什麼?……哼,你定是看我死了師尊,以為我好欺負,對與不對?」
「誰特娘的啐痰辱罵、誰特娘的知道你死了師尊?」
被無故指責,胖男子也有了情緒,
不過說完才發現,白一朵的門前的確有自己嚼吐的甘蔗屑,
白一朵指了指地上的甘蔗屑,向圍觀而來的修士抱了抱拳道︰「各位師兄師姐,並非白某好生事端,此人言行卑劣,仗勢欺人,我白一朵乃堂堂五尺男兒,豈能受此侮辱,今日,定要與他一戰,不戰不休……」
听聞此言,圍觀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有的人覺得,少年過于嚴板與敏感,可能只是誤會,卻平生事端。
有的人覺得,少年鋼正,不願苟且,是真男人,
有的人則明澈,覺得,少年有點神經質,有挑事嫌疑。
但無論別人怎麼看,白一朵都咬定了對方,敏銳的神識告訴他,這個胖子的修為在築基之上,是一樁肥單。
現在的白一朵最不懼築基修士,
只要被吸走一半的靈氣,即便再度攻殺,自己的雙靈脈功法也能低檔。
這時候,人群中有一個身穿白袍、鬢發垂肩的女子戲謔的笑了笑,︰「朱池遠,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莫非你是怯戰?」
名叫朱池遠的胖男子眼楮一瞪,分忙扔掉手里的甘蔗,一雙搬天巨斧隨著靈氣的升騰凝聚于掌心,
看一眼人群外的女子,朱池遠吸了吸鼻子道︰「我朱池遠會怕了一個毛頭小子?孫師妹,且看我怎麼收拾他……」
在心儀女子面前被人如此叫囂,朱池遠臉上掛不住,當即怒火中燒,揚起搬天斧厲劈而去……
……
隨著靈氣的踫撞,反噬之力蕩震四方。
眾人都還沒怎麼看清,就見肥碩的朱池遠倒飛而去,重重的砸碎了一塊地磚,石沫飛揚。
眾人驚舌,
「這小子,有兩下子呀!」
就在圍觀人群目露驚疑的時候,白一朵感受了一下棋盤吸收的靈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首戰告捷,白子樹苗又長了一大截……」
但一個築基弟子的靈氣畢竟太少了,白一朵有點意猶未盡,
犀利的目光掃向人群,忽然看到雙鬢垂肩的女子,
猶記得,朱池遠剛才叫她孫師妹?
于是,白一朵凶厲的目光投射過去,怒指女子,高聲喝道︰「孫師姐,沒想到你長相清甜,卻是如此蛇蠍心腸,想借朱師兄之手殺我?」
女子一愣,下意識的向左右看了看,確定說的是自己,放下寶劍杵在手里,微笑地歪了歪脖子,「有點意思,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時候,靈修殿內,公孫浩看著牆壁上的壁畫,撓了撓臉上的絡腮胡須,哭笑不得,
而在山水墨畫里,鐘靈毓秀的仙宮之巔,一群人圍在一起,其中一個少年像個炸了毛的刺蝟,見誰都懟。
「這個白一朵,哪里來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