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夜戰納蘭溯

內院的一條小溪旁,林雨詩托著小月復,遙遙看著遠方!

「天都黑了,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貝齒輕扯薄唇,清秀的臉上蘊著淡淡愁容,有怨念,也有擔心,更多是一種害怕。

白一朵承繼著她的希望,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仰仗的人!

「煉不成丹藥也該回來的呀,不知道人家會擔心嗎?」

腮幫鼓了鼓,翹首以盼的林雨詩帶了一絲的戾氣,悻然轉身,回到茅草屋。

白天無聊的緊,林雨詩發揮一個女人的天性,試著搗騰飯菜。

可能她真的沒什麼天賦,看著滿桌沒什麼賣相的菜肴,秀眉微傾。

這時微風拂掠,房間里的珠簾一陣搖曳,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凝了凝眉,林雨詩看向司婆婆的房間,

「司婆婆,是您嗎?」

白一朵一再提醒不可以打攪司婆婆,林雨詩以為司婆婆是在修煉,也就乖巧的照做。

可是一整天都過去了,為什麼司婆婆還是沒有出房門。

「司婆婆,我做好了晚飯,白一朵還沒有回來,您要是餓了的話,我先伺候您用膳?」

房間里黑洞洞的,萬籟俱靜,唯有風聲灌進茅屋的呼呼聲。

越是此時的靜謐,越是讓林雨詩心中忖度,珠簾搖曳,小茅屋暗淡的光幕下隱隱透著一絲陰森。

「司婆婆,您在嗎?」

林雨詩又試探的喚了一聲,秀眉微凝,一只手捧著小月復、一只端著油燈,借著暗淡游離的光亮,走向司婆婆的房間。

嘩啦啦掀開珠簾,一間彌漫著腐臭與藥香的屋子,黑洞洞,油燈的照亮範圍有限,隱隱灼灼看到一張紅木床架,榻前整齊擺放著一雙破舊的錦鞋,如果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錦鞋與踏板上落滿了灰塵。

林雨詩隱隱覺得不對,又試著叫了一聲司婆婆,步伐緩慢的寸寸前移……

忽然,一聲尖銳的驚叫劃破夜空,在人跡罕至的小溪河畔,顯得尤為詭秘。

當看到床榻上一具枯骨腐尸時,林雨詩嚇的花容失色,手里的油燈啪噠一聲摔在了地上,火焰沿著濺灑的火油蔓延,一時間火勢大起,亮如白晝。

借著光亮,林雨詩清楚的看到,床榻上的尸身雖然已經腐朽干枯,從佝僂的體格以及蒼寥的白發,不難看出,她就是當日夜闖林家的丹妃,司婆婆。

林雨詩瞪大了眼楮,俊俏的臉上浮現滿是驚恐與訝異!

「司婆婆死了?」

發現這個秘密後,林雨詩在驚恐與失神中逃出茅草屋,而隨著她的離開,漫天火焰將小屋吞沒……

第三仙域,

納蘭錦月拿著翠綠手鐲來到閨房,丫鬟將洗臉水放在妝案上,又去床榻前整理被褥。

「你退下吧!」

納蘭錦月將翠綠手鐲扔在一邊,對著銅鏡取著耳釘,輕聲說道。

「是。」丫鬟應了一聲,蓮步輕移,帶上房門。

伏案托著俏鰓,納蘭錦月仰望窗外,許久才收回心神,洗漱休息。

這時,隨著月光的濃郁,桌案上的翠綠手鐲耀起一絲銀芒,白色月光絲絲縷縷涌入手鐲里。

但這一幕,納蘭錦月卻全然不知,靠床看了會兒書,陣陣倦意襲來……

……

「嘿~?這個納蘭錦月,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後院外,等了半天沒見人影的白一朵,已經磨光了最後的一絲耐心與對納蘭師姐的信任。

「女人,果然都是騙子!」

白一朵義憤填膺,懊惱的抓了抓頭發,對納蘭錦月的恨意馨竹難書。

「那可是女乃女乃的手鐲,無論如何,我都要拿回的。」

似乎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可以不借丹爐,也可以娶了林雨詩,可這些怎麼可以跟司婆婆的手鐲相比呢?

翠綠手鐲里寄存著司婆婆的元神,對白一朵至關重要!

于是白一朵擼了擼袖子,也管不了那麼多,沖著防護光幕爆沖而去!

 ~

在白一朵觸踫到弧形光幕的前一刻,忽然的,一股強大吸力陡然臨近,四脈顏色各異的光芒流水般灌入白一朵身體。

白一朵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體內靈氣的澎湃,游走周身,最終匯集到了棋盤之上。

四脈不同屬性的靈氣在棋盤中相互交融纏繞,最終分化成一黑一白兩道絲線,分別納入黑白棋子。

黑色棋子已經激活成了宮殿,白一朵可以明顯的感知到,隨著黑色絲線的涌入,宮殿內的陳設越發的清晰,牆壁上的書架中月兌落一本卷軸,神識掃過,竟是一本玄級功法。

而白一朵更期待的還是白色絲線,隨著靈氣源源不斷的灌入,本就蠢蠢欲動的白色棋子終于光芒大盛,隨著銀芒的漫溢,那種伴隨他多日的寒冷不消而散。

「就要覺醒的了嗎?」

白一朵激動莫名,對白色棋子的期望更甚。

而就在這時,納蘭家族的內部,掐訣中的納蘭捷微微睜開了眼楮,看一眼跟前節節頹勢的陣眼,又看了看不斷往陣眼中注入四脈靈氣的族老,幽深的眸子中閃出一抹嗜血殺意。

嘴角微揚,納蘭捷陰沉沉說道︰「你終于還是來了嗎?」

後院外,貼著弧形光幕吸取靈氣的白一朵一臉享受,忽然身下一空,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待白一朵拍拍塵土爬起身,發現原本籠罩在納蘭家的防護靈陣,竟 然消失了。

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白一朵意猶未盡的塌了塌眉,也沒多想,徑直走進後院。

就在踏入後院大門的前一刻,隱隱的覺察到了什麼,腳步一頓。

「納蘭錦月說,現在的納蘭家族正在全族戒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白一朵警戒了一些,從背簍里取出一塊黑布遮在臉上,又擔心身上的道袍被人認出,索性從頭到腳都偽裝了一通。

做完這一切,白一朵凝一凝神,拿起誅天劍,踏著夜色翻牆而去。

可才蹦下牆頭,他就傻眼了!

呼啦啦,

隨著一聲聲火焰的彈起,眼前紅燦燦的擠滿了手持火把的修士。

這些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持著刀劍,目中凶煞,死死的盯著百一朵。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人群,袖袍一甩,傲然笑道︰

「不知閣下夜訪我納蘭家族,有何賜教?」

「額……,我只是路過,原來這里這麼多人呀!多有打攪,告辭告辭……」

白一朵說著就要轉身開溜,但剛一轉身,就看到齊刷刷的一行人舉著火把奔赴而來、阻斷了他的退路。

「兄台,既然來了,何不留下喝杯茶?」

說罷,中年男子目中陡然森冷,道袍一揮,身後假湖中漩起一個巨大旋渦,

旋渦極具升騰,形成一個巨大水柱,水星四濺,周遭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水腥氣。

「這杯茶水,納蘭家為閣下準備了良久呢!」

隨著男子話音落定,極速旋轉的水柱傾向而去,萬頃潮水奔著白一朵的面門直射過去。

白一朵心下一駭,下意識的轉頭逃命,可水柱的速度飛馳,須彌而至,

一頭水浪化顯的猙獰水龍,呼嘯著張開血盆大口,將白一朵一口吞噬。

見此一幕,納蘭家族的眾人均是面露嘲諷,

無論這個蒙面人有什麼樣的神通,面對納蘭溯以水脈靈氣幻化的水龍,都將尸骨無存萬劫不復。

可是,就在大家以為結果不會有什麼懸念的時候,忽然的,澎湃水龍在接觸白一朵身體的前一刻,竟然毫無預兆的變成一灘死水,嘩啦啦澆灌在他的身體上。

水還是那麼多的水,只是水脈中的剛猛靈氣好似被頃刻間抽離了去,變成了死水,將白一朵淋成了落湯雞。

「怎麼可能?」

「溯長老的水系功法已經練就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可是……竟沒有傷害他分毫?」

「此人究竟是誰?他的修為實力又是到了何種境界?」

「太恐怖了!看來我納蘭家,今日勢逢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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