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這就是差別!

似乎才發現自己話語中的冒失,白一朵啐拳輕咳一聲,避重就輕道︰「反正女乃女乃的屋子你不可以進去,我可以在外屋將就一晚,你去我的屋子里休息吧。」

听了這話,林雨詩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看了看四周,秀眉皺了皺問︰「你在這里怎麼休息?」

「我沒事,板凳搭一下,就可以睡了。」

說完兩個人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司婆婆不動聲色的看著,布滿皺紋的蒼老臉上蘊著一絲趣味。

「我听說,修士可以不用睡覺休息,一個閉關就是好幾年,不吃不喝不眠不睡,還能長生不死。」

白一朵忽然有些亢奮,他現在就具備成為強者的條件,只要覺醒更多的黑白棋子,獲得傳承,這一切都不會遙遠。

林雨詩卻只是笑著點個點頭,言道︰「只可惜,你這輩子注定成為不了那樣的人!」

「誰告訴你……」話到嘴邊,白一朵還是咽了回去。

告訴她自己獲得了天尊傳承,她能相信嗎?她敢相信嗎?

別說是林雨詩,就是現在的白一朵自己,都是很難接受的!

見白一朵欲言又止,林雨詩善解人意的停下手中動作,貝齒輕咬薄唇。

「白一朵,你不會因為這個難過吧?」

「是挺難過的!……不過你說的不對,修仙並不一定非得有出奇根骨,我白一朵將會開創奇跡!」

「是嗎?」林雨詩盈盈一笑。

「我會成為汨羅江北岸……,不對,我會成為整個榕城世界,最強的修仙者。」白一朵一揚下巴,壯志凌雲的說。

林雨詩只認為他在做夢,笑而不語。

一夜靜謐,

當晨曦透過破損的窗戶照進屋子,白一朵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揉揉眼皮,伸展臂膀。

「哎呦,睡的腰酸背疼!」

申吟見,看到林雨詩正捧著肚子忙碌,桌子上擺著白粥和燒焦了的面餅。

「你醒了呀!」

林雨詩像個小媳婦一樣擺好餐具,又給白一朵拿去道袍,展了展,替他穿戴。

「我做好了早餐,可以吃了。」

說罷看一眼珠簾緊閉的房間,朱唇抿了抿問︰「是不是應該叫一下司婆婆?」

白一朵一晃神,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女乃女乃白天不出門的。」

「為什麼?」林雨詩皺眉問。

「別問那麼多,不去打攪她就對了。」

說著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果然睡涼板凳很不舒服,再看林雨詩時,不免有了怨言。

「你今天不回家嗎?」

林雨詩面色夸了夸,趴桌上托著下巴︰「家族里到處張燈結彩操辦咱倆的婚事,我實在待不下去。」

低頭看一眼隆起的小月復,愁眉不展︰「你今天真的能煉制出洗鱗丹嗎?」

「放心,一定沒問題。」白一朵重重點頭,

再看一眼桌子上焦糊的面餅,也沒了胃口,索性拿起背簍出門。

「我現在去買藥材,你在屋子里等我。」

「對了,千萬不可以進女乃女乃的房間。」

交代好一切,白一朵這才急匆匆的出門,晨光萬頃,百花爭艷,靈源宗被一片寂靜祥和所籠罩。

白一朵背著竹簍一路往外走,先是去了甲武堂刷臉,他畢竟是內院弟子,屬于編制內,有修道課程的。

不過因為白一朵沒有修煉天賦,武堂的長教對他並不在意,甚至置而不理,也就較為自在。

在一塊寬敞的習武場內,數百修士匯集,晨光下,清一色的白色道袍,聲勢浩大氣勢磅礡。

武場呈回字形,三堂弟子整齊排列,中央位置是凸起的高台,高台之上有內院執教和宗門長老分席而坐。

武場外圍分別設三塊玄靈石碑,背著竹簍的白一朵旁若無人的走到其中一塊石碑前,神識掃過,玄靈石碑刻錄他的武道修為。

「白一朵,一品靈師,靈根︰無,靈境︰低階,」

玄靈石碑可以刻錄弟子的修為實力,但無法探測靈池內的靈氣。

有人看到正甲堂的玄靈石碑顯現的參數,忍俊不禁。

「內院怎麼會有這麼渣的弟子?這是哪個武堂的?」

「你眼拙嗎?正甲堂的玄靈石碑,當然刻錄的是正甲堂弟子。」

听到這樣的議論,白一朵毫不理會,攏了攏肩上的背簍,掉頭就走。

而隊列中的上百名正甲堂弟子卻是臉色潮紅,不忿的看向白一朵。

「白一朵,自從白浩把你送來甲武堂,你有一天好好的听道嗎?一個人資質平庸沒有什麼,喪失了道念,才是最無可救藥的!」

說話之人是一位仙姿玉骨的仙子,甲武堂長教,李素梅。

靈源宗內院分設三座武堂,正甲、正乙、正丙。

三座武堂的修道氛圍頗為松散,可能是系統化的緣故,修士間修煉怠慢,對于飛升仙域也只有少數人存以斗志。

白一朵就在這少數人之外!

白一朵腳步頓了頓,漫不經心的扭回頭,說道︰「長教,我資質平庸,修煉是在浪費宗門資源!這可是你說的呀。」

或許沒有人甘願平庸,每一個進入內院的弟子,都幻想過有踏上仙域的一天。

可是在內院這個趨勢附利的地方,有著嚴重的資源傾斜,

對于有修煉天賦的弟子他們著力培養;

對于根骨不全資質平庸的弟子,則是放任和擯棄,甚至冷嘲熱諷變相打擊。

這種不公自然助長了一些修士間的層次化,天資好的越發自信和積極,天資差的則自卑消殆。

李素梅俏臉微沉,也懶得過問了,道袍一揮︰「該去哪趕緊滾吧,我甲武堂沒有你這樣的弟子。」

「長教,逐我出武堂,您好像還沒這個資格吧?」

白一朵雖然資質平庸,可是他有一個天賦異稟的哥哥。

哥哥白浩是掌門人親傳弟子,近水樓台,白一朵進入內院乃至入學甲武堂,可都是掌門人欽點的。

所以盡管白一朵在這里不受待見,可也沒有人真的能拿他怎麼樣。

說完,白一朵頭也不回的走出武場。

一名女弟子忍不住了,跳出隊伍拔出利劍︰「長教,白一朵太囂張了,身為我甲武堂弟子卻如此傲慢消殆,簡直給我們丟臉。」

有人附和激憤,恨不能追過去將其斬殺。

李素梅俏臉微沉,越看這少年越是糟心。

但是很快的,她沉白的臉色就逐漸減緩,因為白一朵離去的方向,迎面走來一位俊逸少年。

少年淨白,手持一柄長劍,白色衣袍在晨霞中展展生風。

「是歐陽師兄!」

剛才還激憤暴跳的女弟子霎時小臉緋紅,秒變清純少女,沉眸捏著衣角,羞澀的垂下臉。

可是少年卻目無旁視的徑直走向玄靈石碑,孤傲的目中,似乎容不下天地間的一切。

神識掃過,玄靈石碑刻錄出他的修為參數︰

「歐陽杰,六品練氣,靈脈︰木系,靈境︰高階。」

……這就是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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