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紅雲笑了笑，說︰「行，約法三章，做不下來的時候一不能灰心，二不能尥蹶子，三不能哭鼻子。」
「去死吧。」
路上雪不多，石紅雲一個小時不到就到了苗韻家。新車是越開越順手了，這霸道可比以前的那個路虎牛逼多了。以前苗韻疼的經常失眠，要不是恐懼手術，怕是早就做了。現在石紅雲給她做精煉手法按摩，效果明顯，恢復的不錯，她也挺感激石紅雲的。
一邊做治療一邊閑聊，苗韻側臥著，盡管不是很舒服，但可以面對著石紅雲。她對石紅雲說道︰「你們醫院的老榮要退了，新院長就是內科的劉綺夢，要不要我提前打個電話，照顧照顧你。」
「劉主任成了院長了啊，我還以為是搞普外的沙票主任呢。不用打招呼，我還行。」
「劉綺夢是市委的保健醫，都服務小三年了，他們關系不錯，你們普外副院長沒機會了。」
石紅雲可能是普通醫生里面，最早知道新院長人選的，可也沒用，石紅雲用不著提前打點，他靠的是手藝吃飯。治療完，苗韻要留下石紅雲吃飯，石紅雲沒吃，他還要趕回縣城的，冬天天黑得早，天黑了路不好走。
趕到縣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人也都下班了，莫問春氣呼呼的電話來了，「石紅雲，你在哪呢，縣醫院的院長請吃飯，就缺你一個了，趕緊過來，在縣委賓館最大的包廂里。」
剛剛掛了電話，苗遙的電話又打進來了，「石老師，听說你去市里了，我就讓服務員遲點上菜，你快到了沒有，要是還得一會，我就先給他們來個水果宴緩解緩解。」
苗遙知道石紅雲能量不小，刻意的討好，石紅雲趕緊說︰「不用了，我已經回來了，馬上過去，你讓他們趕緊吃吧，別死等我。」石紅雲調轉車頭，又向酒店出發。
酒店老板娘從大廳里出來迎接，「稀客啊，我說這幾日喜鵲天天的報喜呢。听說石醫生調市醫院了，也沒送你，真的是失禮了。這次啊，我一定得做個東道主補回來，回來準備待幾天啊。」
石紅雲和老板娘握了手，笑道︰「我們老熟人了，就不用太客套了，酒店的大師傅手沒事吧。」
老板娘呵呵的笑道︰「好得很，就像沒事的人一樣，沒有大礙。行了，我就不耽誤你了，快進去吧，我們再聯系，醫院的人都在左側大包廂里，我送你進去。」
剛剛上涼菜，石紅雲進去以後，韓獻站起來笑道︰「我們最年輕的專家醫生來了，快，石紅雲坐我旁邊，給你專門留下的位置。」他右手是邵學文，邵學文旁邊是苗遙，左手位置真的是給石紅雲專門留下的。
「韓院長，您太客氣了，我隨便坐就行了。」
「那可不行，這里就是你的娘家，你又是上級部門來援助我們的代表，一定要坐這里的。」說著話就把石紅雲拉到座位上。兩個內科主任有點不高興了，你說你一個小住院醫就坐在上賓的位置代表上級，還要不要臉了。離開醫院才幾天，你就不懂規矩了，我們是空氣嗎。雖然這麼想，但他們更多的是埋怨韓獻。韓獻在市醫院的時候，就喜歡打上下級牌，規矩多的要命。
剛坐下沒幾分鐘，葉新的電話打進來了，石紅雲坐在里面出不去，只得在座位上接了，只听得葉新在電話里說道︰「石紅雲，听說你到縣里來了，是不是？」
「是啊，葉姐，今天剛剛到。」
「哦，吃飯了沒有，走，姐請你吃飯去。」
「啊，實在抱歉，醫院今天給我們接風洗塵，就在縣賓館準備開吃呢。」
「那行，你先吃吧，等會兒領導要見見你，吃完飯記得聯系我。」
韓獻就在石紅雲的旁邊，電話里的聲音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領導就是欒谷夢。不過，這老小子吃過虧了也長了見識，不動聲色，講了幾句話，就開席了。
韓獻很懂事的沒讓石紅雲喝酒，說石紅雲要開車，他知道吃完飯石紅雲還有事。要不是這個電話，韓獻絕對要把石紅雲灌醉，雖然對他很熱情，那都是無奈的，要不然一個小住院醫，他才不會搭理呢。
石紅雲不喝酒，老韓就把火力對準了邵學文。他和邵學文都是正高，職稱是一樣的，他現在是院長了，手下的科室主任都看他的眼色行事。
邵學文喝高了，不喝高都不行，太熱情了。不過，他倒是無所謂，一年也喝不了機會，難得一次把酒放肆，放松一下也好。吃飯的時候，外一科的主任對石紅雲訴苦，「院長對外科重視力度不大，盡偏向內科了。月復腔鏡就你在的時候用過幾次，以後再也沒用過，放在牆角都掛灰塵了。」
韓獻剛剛當上院長就被上級狠狠的批評了一通，弄的灰頭土臉的。他這半年忙著全力收編隊伍，對于外科本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原則，不出事就算燒高香了。韓獻閉門造車，不組織出去學習新技術，只要一切穩定就行。普外的幾個醫生和主任著急也沒用，韓獻已經被嚇破了膽，外一科的主任江懿軒又說道︰「你來了就好了，這一到冬天，吃的油膩，膽囊、闌尾的特別多，你多做幾個帶帶我們，月復腔鏡是趨勢。現在病人一听我們要開月復做膽囊、闌尾，直接就往市里跑了，留不住病號啊。」
吃完飯的時候，醉了好幾個。石紅雲上了三樓給葉新打電話，「葉姐，我們結束了，現在領導方便嗎？」說著話，房門就開了，葉新探出頭見是石紅雲，笑著說︰「快進來，領導忙完了，就等你呢。」
進了房間，葉新招呼石紅雲坐下，說道︰「領導在里面，我去叫，你稍微坐一下。」
葉新進去以後，不大一會兒，欒谷夢就出來了。「石醫生，最近還好吧，這一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我很好，謝謝領導關心。這一次是奉命支援縣里，也沒通知時間，不知道要待多久。」
「是啊，就怕下大雪，縣級醫院力量不夠。最近你鐘姐見過沒。」欒谷夢就是從鐘小霜身上走起，想牽扯到苗韻的身上。領導也是要套路的。
「來之前打過招呼的，還是在苗姐的家。」他和鐘小霜一天一個電話，能不知道嗎。
「哦，是嗎，那你苗姐好嗎，她的腰恢復的怎麼樣了，還在做治療嗎。」
「嗯，一直在做。每天下午我回市里一趟，做完了治療就回來。」
「嗯，辛苦你了，你是一個敬業的醫生。房間的暖氣還行嗎，不熱就告訴小葉，讓她給物業打個電話。」石紅雲現在住的還是欒谷夢的房子。「挺不錯的，不暖也不冷，溫度適宜。謝謝領導的關心。」
「應該的，下次要是你苗姐去省會，你方便的話，就私下里通知我一聲，行不？」這就是欒谷夢繞來繞去最終目的了。
「哦，好吧。」石紅雲愣了一下，什麼情況，臥底？間諜？奸細？石紅雲腦海里閃現出的全是這一類枯燥的詞，盡管欒谷夢做了很多解釋。
哎，小都市里大女人，也在玩圍城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