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何天還在吃

作者︰勇敢山寶不怕困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此刻,在病房里,張惠的生命體征極其不穩定,她的狀態就像化療一樣,頭發在一點點的掉落。

而何天坐在病床隔壁,眼睜睜的看著張惠,臉色發白。

怎麼會?

為什麼還沒有停止?為什麼張惠還在慢慢的步入死亡?

這對于何天而言簡直難以置信,可實際上,這很正常。

劉芳替換掉的是三十萬人的性命,但是卻替換不掉龍王已經看上的東西。

附帶鬼氣的頭發無疑是龍王貪婪的物品之一,他早已盯上了張惠的頭發,雖然現在暫時褪去,可哪怕是已經被削弱的剝奪,也依舊在蠶食張惠的性命。

眼下,張惠能撐這麼久已經是種種現象疊加出來的奇跡了,超過了四個小時,也可能與她的鬼發有所關聯。

到極限了。

看著嘴唇發白,氣息不穩的張惠,何天更咽著,不太能說出話來。

他們已經是很久很久的拍檔了。

何天才是高二,而張惠已經是畢業工作好幾年了,對于何天而言,張惠就是他的姐姐,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同生共死的這麼多次,友誼已經堅不可摧了。

可眼下姐姐就這麼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待死亡。

「啪嗒。」

眼淚從臉頰滑落,好像從精神病院出院後,何天很久就沒有哭過了,更是在他的記憶里,自己沒有這麼寂靜無聲的哭過。

就好像知道哭泣毫無用處,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往下流,所以哭不出聲,也哭個不停。

「啪嗒。」

門被推開,醫生再次進來檢查張惠的身體,看完後,便搖了搖頭。

「這不是我們現在醫療手段能夠處理的情況了。」

「她的身體就是在正常的老化,以現在的科技水平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情況,也找不到癥狀下藥。」

「超凡材料那邊也沒有太大的進展,當然,我們已經在盡力的嘗試了,只是時間太短如果沒有什麼其他方法,恐怕希望不大。」

醫生說話很直白,因為總得有人承受這個真相,張惠是病人,那知道的,就只能是她的朋友了。

雖然醫生後續已經多少說出了「理論希望」這個詞,但也就是說明沒有希望。

之前研究的大多數還是精神治療的方向,用來抵御現在出現絕大多數精神的厲鬼,眼下卻局勢急轉,從精神厲鬼,變成了現實攻擊厲鬼,將水玩的極致。

這完全是現在的盲區,給多幾個星期或許還行,可眼下要想活下去,只能自救。

怎麼自救?

不知道。

「啪嗒。」

門再次被關上,作為覺醒者,他們還是享受了一些優待,起碼擁有一件獨立的病房,供張惠休息——

難听一點,平靜的死去。

現在還沒有下通知書,只是在等一個奇跡,作為覺醒者的奇跡。

可哪有這麼容易有奇跡?

張惠已經睡死了過去,如果說還有辦法出現奇跡,只能夠是她頓悟了自己的能力,挖掘出更深層的頭發使用方法,將自己擺月兌厲鬼的控制。

可現在她完全睡死,怎麼思考?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何天自己找到了他自己,更深層的使用方法。

對,似乎還有一種方法,如果張惠沒有辦法激活她自己的深層能力,那何天可不可以?

盡管似乎成功率很低,何天自己本身的能力極度具備進攻性,那麼現在又怎麼扭攻為守,救下張惠呢?

病房里一陣寂靜,為了救張惠,何天剛剛成年的腦子里絞盡腦汁。

他不想讓張惠死。

張惠燦爛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擺月兌了沉悶沒有希望的工作,過上了雖然朝不保夕,但每一天都極其充實的生活,不再麻木,而是喜怒哀樂。

他們都做好了死的準備。

但都不想死。

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張惠?

無論如何,何天都要嘗試嘗試。

他只有一張嘴,除了吃鬼,何天再沒有吃過其他東西。

猛然間靈機一動,何天看向了張惠正在月兌落的頭發,喉嚨涌動。

如果說他把張惠的頭發吃掉了會怎麼樣?

「咕嚕。」

吞咽口水的聲音在房間里格外的明顯,但這並不是何天餓了,而是何天有些破釜沉舟了。

他之前吃東西完全是靠食欲支撐,從未主動去吃什麼東西,如果換做之前,他一定認為是自己想多了,自己連食欲都沒有的東西,又怎麼會是一個方向呢?

可現在似乎沒有其他可能了。

除非,何天從龍王的嘴巴里,搶下屬于龍王的東西。

比如說,張惠的性命。

這一頭頭發,代表的就是張惠的性命。

如是想著,何天臉色有些通紅,這似乎並非不可能,只是風險很高。

即使能夠成功,恐怕龍王也會注意到何天。

但現在沒有辦法了。

死馬當作活馬醫,何天不可能放過任何希望。

他要從龍王口里奪食。

氣溫好像降低了很多,而與之降低的,還有何天眼神的溫度。

他伸出手,顫抖著朝著張惠的頭發伸去,而就在這個過程中,何天的手逐漸穩定,到最後,堅定的抓住了張惠的頭發。

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了的。

那就放手一搏。

十八歲,正是一個男孩最敢的時候。

哪怕是賭上自己的生命。

拿起頭發,何天將頭發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頭發臭臭的,有一股水漬味,除了這黏糊糊的感覺外,就是普通頭發的味道。

和平時吃頭發沒什麼不同的,甚至更難吃。

這個舉動似乎毫無意義,因為並沒有激活何天體內鬼氣的流動,這一切似乎都在證實著他舉動的徒勞無功,痴心妄想。

可是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沒有再去思考是否能成功,何天只想做出最後的努力。

他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吞咽那些已經掉落的頭發,然後用牙齒去摩擦那些還沒有斷裂的頭發,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能奪下一點,也是一點。

一口,兩口。

何天的嘴角全是發絲,他吃的眼楮通紅,神色痛苦,頭發在他的腸道里剮蹭,這就是普通人在吃頭發的表現。

可何天還沒有停。

他還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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