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嗤頓頓頓。」
電梯沒有意外的停在這一樓，電梯門打開，兩雙眼楮對視著，看著彼此的眼神。
心髒猛地開始劇烈跳動，目前這驚悚的一幕，讓巴賀瞬間開始覺得有些緊張，此刻，他才清楚的感覺到了現實與游戲的不同。
盡管有多般相似，但現實就是現實，現實沒法重來。
死了就是死了。
真是刺激。
巴賀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然後控制自己的雙腿，默默的走進了電梯里，也沒有說話，就轉身，站在了男人的身前。
氣氛有些凝固，巴賀心跳飛快，如果身後的男人猛地指認他，那麼他很可能瞬間就爆體而亡了。
所以他是在賭。
賭既然夜游神都發現不了他，那麼只要他不作出奇怪的行為，像這些信徒一樣。
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啪嗒。」
電梯開始朝著一樓緩緩行動，時不時發出些框嗤聲響，在運行的過程中，巴賀還是忍不住透過面前扭曲的鋼鐵門板，觀察著身後的「女人」。
這是一個很木訥的女人，她穿著普通的衣服，用麻木的眼楮看了一眼巴賀，似乎是在分辨出什麼東西。
一秒兩秒，三秒。
在巴賀的心跳之中，這個女人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什麼特殊的舉動，只是移開了視線，像巴賀一般，看向了前面的電梯門。
除了巴賀，再沒有人上電梯，就這麼一路 哧 哧的到達了一樓。
電梯門打開，巴賀如釋重負，但還是避免最後一刻被發現，依舊用好像機器人般拘謹的身體，一步步的走出了電梯門。
朝著大道走去，巴賀透過街道的鏡子看向身後，才發現女人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太好了。」
巴賀松了一口氣，也像闖過了新手關卡一樣，有了成就感。
這可沒法重來，死亡一次不是沒檔，是連重頭開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巴賀得謹慎，謹慎，再謹慎。
朝著目的地走去，沿街看著一路的行人，在大街上，能發現各式各樣睡去的人，明明是在大街上，卻睡得無比的深沉，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這就是夜游神的威力嗎？
巴賀在沒清醒之前，也是睡得深沉。
一路上看見睡著的人，也不敢去多踫，就這麼僵硬的行走，而街道上基本沒有活人，絕大部分人都在沉睡。
當然，還是能看見清醒的人。
當巴賀看見他，立刻就明白，他就是夜游的人，因為他的行動十分的詭異——
「你好，我要兩個包子。」
這是一個男人，穿著有些灰色的衣服，衣服有些破，大概在睡前生活不是很好，可現在，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面前空無一人，連蒸籠都沒有打開的包子鋪，購買著包子。
明明什麼都沒有，可他還是接過了空氣包，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他大概是完成了他睡前最美好的願望，能吃上一頓包子吧。
只是這都是一場夢。
值得嗎？
巴賀不知道，或許人的清醒與否，本身也決定于自己本身，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清醒，就像巴賀在之前的世界里，不願醒來。
不喜歡社交，不喜歡工作，要不是通過這個時代打游戲，或許他根本算不上一個成人視線中的人。
現在其實也不是個「人」，他的父母並不喜歡他的職業，有些人灑月兌，有些人卻看得很重。
因人而異吧。
巴賀忘記不了他父親的眼神。
但睡醒了，就該走出來了。
假裝自己也是一個夜游人，平靜的走過包子鋪，或許是巴賀有些特立獨行，那乞丐凝視著巴賀，好像在分辨，最終實在分不出來，便不了了之。
睡著過的人應該有痕跡，以供分辨。
又路過了兩個人，巴賀終于到達了超市，超市里的人好像也都睡著了，正想松一口氣。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起，巴賀連忙挺起身子，有些緊張的看向了身邊。
迎面走來的還是當初從居民樓上走下來的女人。
看見巴賀，女人的身子似乎也一僵，但很快就恢復正常，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巴賀。
巴賀也不甘示弱，學著女人，審視著巴賀。
兩人平靜的對視，最終似乎都判斷出了對方不是清醒人，然後同時邁出腳步，走進了超市。
兩人同樣是選擇了兩個不同的方向，開始「逛超市」。
走到視角盲區，巴賀的心差點就跳出來了，果然在外面，無論如何都得保持警惕。
要趕快誰知道又產生了什麼蛾子。
超市很大，巴賀擔心在拐角又發現了女人，便每一步都保持最像夜游人的狀態，一邊偷偷裝東西。
默默的裝著，然後觀察女人的位子，在晃蕩中，他們也曾彼此遇到過一次，但巴賀還是沒有被發現，兩人錯開，繼續逛著超市。
背包逐漸填滿，在有分類的，不會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巴賀盡可能的把背包裝滿了。
畢竟不可能推著推車出去，這樣傻子都能看出巴賀有問題了。
少量多次
在挑好後，巴賀立刻便打算出去，只是那麼湊巧又正好遇上了那個夜游女。
真是晦氣！
繃住自己的表情，和女人並肩走出了超市，巴賀冷著臉，只要走出去，他一定要加快速度，誰知道在自己家門口前，會不會又遇上女人？
真是晦氣。
而且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執念是什麼渾身上下，也沒見她帶什麼東西，空著手進來，空著手離開。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趕緊離開吧。
巴賀邁步，正要離開。
可下一刻，一個聲音驀然從後面傳來。
「你們兩個為什麼離開，不買單？」
巴賀身形一頓，有些僵硬的回過身，旋即看見，一個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這是一個收銀員，他應該是剛剛睡醒，正好撞見了兩個人。
糟糕，難道要被發現了？
巴賀心中緊張，前有狼後有虎。
他要怎麼月兌身？
收銀員發言還在繼續︰
「你們不買單，不遵守規則，可是夜游神已經定下來了規則。」
「難道說你們並不是我們這個時間的人。」
巴賀一頓，臉上的緊張逐漸變成猙獰，他清楚，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要是讓收銀員指控完，那就完蛋了。
「也就是說，你們是」
正當巴賀一頓，準備發難時。
「我是你女乃女乃！」
一塊布猛地蒙住了巴賀的腦袋，旋即他感覺身邊竄過一陣風，沖到了收銀員身邊，將他還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什麼鬼？
巴賀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難道說
剛剛隔壁的女人，也是清醒人？
不會吧不會吧？
那他們倆之前在博弈些什麼呀！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