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學樓出來，一路上倆人並沒有交流剛才的語文考試。
直到在門口看到同樣在此的劉川楓，陳軒才問了一句，「怎麼樣？」
「還行吧。」
劉川楓的神色還算如常，笑了笑，「考完就不管它了。」
「那挺好的。」
幾人同行，跟著人流到了學校門口。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此處等候的班主任。
而她的旁邊還站了幾個同班的同學，看樣子是在交流著剛才語文考試。
走近之後，林天瀾看向三人，「考得怎麼樣？」
「還好吧。」
幾人的回答基本一致，林天瀾也沒有多問，想著不給學生太多的壓力，「考完就不要想著了，好好準備下一門。」
告別之後，又走出幾步後，劉川楓先行告辭離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很快，陳軒又看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有道靚麗的身影正看向自己這邊。
「小姨，你來了。」
想著倆人早上就約定好中午一起去吃飯，陳軒帶著女朋友一起走了過去。
「吃飯去吧。」
林秋沖著倆人露出微笑，並未提考試的事情，只是帶著他們去附近吃了頓飯。
高考的日子，有些店家也推出了所謂的高考套餐。
說白了，也就是些比較清淡的食物，免得有人腸胃不好吃壞了肚子。
林秋同樣考慮到這點，午飯並不油膩。
下午的考試三點鐘才開始，吃完飯，時間才剛過十二點。
剩下的時間，可以用來睡個午覺，好為下午的考試養精蓄銳。
畢竟是數學，無論文理，這都是門絕對不能輕視大意的科目。
陳軒雖然不記得具體的題目了，但對于今年的文科數學還算有些粗略的印象。
那就是很簡單。
因此，當下午幾人再次走在去考場的路上的時候，陳軒看向旁邊稍微有些心神不寧的女朋友。
「數學肯定不難。」
「嗯。」
姜白點了點頭。
一旁的劉川楓也附和道，「不難就好了。」
他長嘆一口氣，「如果不難，我會，別人也會，如果難，我不會，別人還會。」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會不會說話？」
事實也確實如陳軒所想，今年的文科數學確實很簡單。
等到出了考場，女朋友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她最害怕的科目可算是過去了。
晚上回到家，小姨還是像最近幾天一樣噓寒問暖。
至于考試考得怎麼樣，她是只字不提。
在林秋心里，只要盡力了就好，至于結果什麼的，並不重要。
今天晚上，陳軒拿出手機看了眼班群。
里面很熱鬧，消息早就累積到了99+。
往上翻了翻，剛開始還有人在討論題目，等到了後面，大家就轉變了話題。
高考完去哪吃飯？
看同學們的意思，等到明天考完英語之後，是要一起去吃個飯的。
就當做大家相識三年的散伙飯了。
各種各樣的意見被提了出來，也有人提出吃完飯該去哪里玩。
很快，吃喝玩樂一條龍就被計劃好了。
最後，班長@全體成員，「大家明天不要忘了啊。」
等到了晚上十點。
陳軒還躺在床上，正準備把手機放下，就听見有人走了進來。
「還不睡覺？」
穿著杰尼龜睡衣的小姨搖曳著玲瓏的身姿，一步步靠近過來，從他手中拿過手機。
「不要玩了，早點睡覺。」
「我正準備睡覺呢。」
「那剛好。」
林秋幫他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腳步輕輕地出了門。
關門之際，又透著門縫沖床上的人笑了笑，「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上午，文綜。
同樣是九點鐘開始，持續兩個半小時。
這是一門相對比較穩定的科目，和平時的成績相比一般不會有太大的變數。
要說今天最大的變化還得是天氣。
下午最後一門科目，英語。
天上飄起了小雨，並不大，但灰色的烏雲仍舊籠罩住了整片天空。
撐著傘，等候著學校開門的同時，還得接受班主任的教誨。
同樣待在這里的還有好幾個同學，大家都一樣，安靜地听著林天瀾給他們上最後一節課。
很快，大門被打開了。
林天瀾似是還有話沒說完，但看著已經開始往里走的人流後還是止住了自己的話語。
「快進去吧。」
等學生們相繼消失在人流之中，她的美目才將視線挪開。
下雨的緣故，地上有些濕潤。
教學樓里，原本干干淨淨的地板上沾了不少腳印。
已是最後一門考試，相比于昨天早上的緊張，現在大家的心中更多了分期待。
再過兩個多小時，高考就算結束了。
卷子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像此前在學校的無數次考試一樣。
但這一次，這張卷子卻能決定不少東西。
陳軒填涂完答題卡，抬頭看了眼鐘，還剩十分鐘。
這時，他通過窗戶看向外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雨已經停了。
尚未落日，隔著窗戶，陽光灑在樹頂的枝葉上。
與此同時，各個考場也都有人做著相同的動作。
桌上的筆已經合上了筆套，所有的題目都檢查完畢。
還剩十分鐘，高中的最後十分鐘。
在這十分鐘之前，他們正在努力學習。
在這十分鐘之後，他們將要考慮未來。
在這十分鐘之間，什麼都不用管。
未來還沒有來，過去也已經付出全力。
當時鐘走到五點。
「考生停止答題。」
高考，結束了。
走出考場，陳軒帶著女朋友一起出了教學樓，並在門口遇到了在此等候的劉川楓。
外面早已放晴，就連原本有些濕漉漉的地面都已經干了。
雨過天晴，此時的天氣倒是很符合廣大考生如釋重負的心情。
走在路上，陳軒隨處看向旁邊人流中的陌生面孔。
有人興奮，有人沮喪，也有人很平靜。
此時的劉川楓就顯得格外平靜。
幾人在教學樓門口相遇，這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
突然間，他又停下腳步，走在前面的倆人看他不見了都回過頭。
陳軒走了過去，「你站在這干嘛啊？」
「今晚的散伙飯」
劉川楓捏了捏拳頭，「我要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