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班主任的晚自習，照往常的規律，一般都是班長坐在上面看著。
但今天不太一樣，林天瀾罕見地安穩坐在講台邊，伏案寫著什麼，而且，李新月不見了。
這可是很少見的，在陳軒的印象中，班長幾乎沒有請過假。
白天看她那樣也生龍活虎的，不像是生病了，這時，他想起了對方那個男朋友。
該不會是去約會了吧？
要真是這樣，那就說明班長已經陷得不淺了啊，課都不上了。
看來得盡快揭露那個騙子的真實面目，幫李新月月兌離苦海，同時也為了劉川楓的幸福生活。
「這題，我不會。」
同桌的話打斷了他的心思，陳軒扭頭看向遞過來的數學卷子，思索片刻後開始在草稿紙上解題。
這幾天，倆人就講數學題這事基本形成了默契，陳軒不會直接把整個過程寫出來，而是說出開頭的思路，剩下的讓姜白自己去想。
今天這題有點難，姜白咬著筆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下一步該干什麼。
過去了十分鐘，陳軒做完一套英語的七選五，扭頭一看，同桌還在咬著筆頭，而草稿紙上也沒有多出半個字。
眼見對方踫壁，他提筆準備把下一步也寫出來。
「別。」
正聚精會神的姜白按住對方的手，目不轉楮地盯著草稿紙，輕聲說道，「我就快想出來了。」
陳軒點了點頭，「那你先把我松開。」
姜白這才注意到自己拿著筆的右手正按在對方的手上，肌膚間的溫度讓反應過來的她感覺臉有些發燙。
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剛想說些什麼，但一抬頭就看見了班主任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倆人的身邊。
姜白連忙把目光挪到卷子上。
林天瀾看了一眼放在倆人中間的草稿紙，明顯有兩種不一樣的字跡。
同桌之間互幫互助她還是很很支持的，並未多言語什麼只是提醒了一句，「英語也別落下了。」
陳軒點了點頭，「我就在寫英語呢。」
本來已經準備走了的林天瀾听到這話，停住腳步，有些欣慰，看來上次說的話這個學生還是記在心里了。
回過頭來看了一下他的桌子，確實是在學英語。
隨便掃視了一眼卷子上的七選五，全都錯了。
林天瀾有些恨鐵不成鋼，指尖在題目上連敲三下，「怎麼想的？重寫，明天上課你來講這一題。」
我就是嘴欠。
等班主任走了，陳軒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
扭頭看了一眼同桌，「她沒看見。」
姜白點了點頭，心跳的加速逐漸緩和下來，明明清清白白的，心里卻有股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再關注于自己面前的數學題，姜白扭頭看了一眼對方的英語卷子。
陳軒問了一句，「哪題錯了？」
「好像都錯了。」
陳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也不一定啊」
姜白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答案，就是跟我寫得不一樣。」
「都不一樣？」
「都不一樣。」
「那應該是都錯了。」
最終，在同桌的幫助下，陳軒把題目改了過來。
至于對方嘴里說的為什麼要選這個，他就听不太懂了。
放學後，倆人一起走向公交站台等車。
沒過兩分鐘，車就來了。
坐在靠後排的位置，還像在班里一樣，姜白坐在窗邊，陳軒坐在外面。
這條路並不熱鬧，小城市的夜晚顯得格外寧靜，公交車不急不緩地在路上開著，道路平坦，一點也不不顛簸。
雖然是經過學校的車次，但由于再往後的幾站都比較偏，因此車上也沒多少人。
姜白靠在窗戶邊，用手撐著腦袋往外看。
外面，騎單車的高中生正比著誰更快，主路旁的人行道上，蹣跚學步的小女孩在年輕父親的陪護下有規律地擺動著手臂，身後不遠處的妻子拿著手機記錄下這一刻。
車子從旁邊駛過，小女孩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龐然大物，透著窗戶，瞧見了正看著自己的大姐姐。
小女孩揮舞著手臂，臉上掛著天真的笑容，嘴里還嚷嚷著什麼。
姜白也跟著露出了微笑。
「看我。」
「啊？」
本能地扭過頭來，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斂去，就被對方抓拍了個正著。
「你干嘛？」
姜白連忙伸出手想把手機拿過來，但手浮在空中又停了下來。
陳軒看著屏幕上的照片，只是隨手一拍，用的也是隻果自帶的死亡原相機。
車上燈光不好，顯得姜白的皮膚很暗，不過看著讓人有股很舒心的感覺。
「刪了。」
姜白把頭湊了過來，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難為情，照片里的她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為什麼要刪？」
陳軒搖了搖頭，比起後世，現在的姜白確實要平凡很多，不過他覺得，電視上那個膚白唇紅的總裁太清冷了些，難得現在有機會，應該多留一些紀念。
「不好看。」
姜白也跟著搖了搖頭，壯起膽子就想奪過手機。
「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陳軒表示拒絕，還把這張照片發給了對方，「很快就要高考了，拍點照片留個紀念。」
「那你不許給別人看。」
姜白做出讓步。
「行，我自己看。」
就快到自己家那邊了，陳軒收起手機，目視著前方。
姜白則把頭低下，拿出手機看著對方發過來的照片。
紀念
側頭看向身旁的男生，目視著前方，並沒有看向自己這邊，一時間，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
你能拍我，我也能拍你。
偷偷把手機立在腿上，指尖輕輕點下屏幕。定格下了這張側臉。
成功之後，她立刻按下了鎖屏鍵。
姜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瘋狂地加速，再次觀察，對方沒有察覺。
見此，她把手機拿的很近，稍微傾斜過來，解鎖之後，看著屏幕里的照片。
相同風格的背景，和自己那張有著異曲同工的感覺。
想了一會兒，她把照片發給了文件傳輸助手，然後連帶著自己的照片，一起點了收藏。
嗯我們的紀念。
「手機別拿這麼近，對眼楮不好。」
「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