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不困了。
他倒是沒見過小姨穿黑絲，以前暑假去金陵玩的時候，有幾次去她公司找她，同樣也只是穿著很平常的衣服。
難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偷偷欣賞？
小姨的大長腿套上黑絲
陳軒腦海中突然有了畫面。
搖了搖頭，擯棄雜念，他繼續干著活。
等到一切都弄好，已經快一點半了，陳軒打了個哈切，輕聲走進房間，把手機放了回去。
床上，林秋的睡姿已經開始扭曲，幾根頭發調皮地跑進了嘴里，使得睡美人柳眉緊皺。
陳軒伸出手，幫她把幾根頭發捋了出來，小姨立刻砸吧了幾下嘴，紅潤的雙唇透著一絲濕潤，雙眼緊閉，細長的睫毛隱隱顫動。
瞟了一眼露在外面的小腿後，陳軒幫她蓋好了被子，心中更加堅定給她買黑禮物的心
今天早上，他遲到了。
到學校已經七點半了，好在今天的早讀是數學老師看的，以他的數學成績，倒也不至于挨罵。
只要不是班主任就行。
奔走在上樓的階梯上，這個點基本上是見不到人的，陳軒低著頭，腳步很快。
「啊」
拐角處，只听一聲慘叫，撞到人了。
受體育生同桌的影響，陳軒平時也會經常鍛煉，因而身子也算壯碩，這一踫，對面那人直接倒地。
听聲音，是個女的，而且還有點耳熟。
「對不起，對不起！」
陳軒立刻上前想要把她扶起來，可當看到那張冰冷中帶有一絲痛苦的臉的時候，他一下子也跟著痛苦了起來。
「林老師你沒事吧？」
班主任被攙扶著起來，她掙月兌開陳軒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隨即扶著牆勉強站直，看著面前的學生，「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沒帶手表。」
「」
「為什麼遲到？」
「昨晚熬夜學英語，早上起遲了。」
陳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理由都是蒼白的，不如講個對方愛听的。
果然，林天瀾雖然知道他在扯淡，但臉色還是稍微好看了一些，「下次不要嘶」
腳踝處傳來的痛感打斷了她的話，陳軒這才注意到，摔這一下，對方高跟鞋的跟都快斷了，看來是扭到腳了。
「林老師，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不用，你去上課。」
林天瀾拒絕了他好意，只是現在這個點，老師們要麼就是在看早讀，要麼就還沒來，一時間，也找不到別人。
陳軒也意識到了這點，繼續開口說道，「我還是陪你去一趟吧。」
這里可是四樓，況且即便是下樓了，醫務室離這里也還有一段距離，他怎麼也不能讓對方一個人過去。
「好吧。」
班主任終于不再堅持，腳踝處的疼痛讓向來嬌生慣養的她有些難以忍受。
被攙扶著下了幾個台階，林天瀾皺緊眉頭，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老師我背你吧。」
看這樣子，是下不了樓了，陳軒反正也不帶書包，背個人也沒什麼麻煩的。
林天瀾本來還想再拒絕，但見自己的這個學生已經主動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做好了準備，腳踝處又生生作痛，她便不再堅持，爬到了對方的背上。
「手往下面放一點。」
「噢。」
陳軒听了對方的話，把拖著的手往下挪了挪。
下了兩層樓後，林天瀾的臉色越發古怪，她出來是想去上廁所的，本來還不算特別急，這顛簸幾下，急起來了。
「老師，很疼嗎？」
感受到對方似乎一直在自己背上扭來扭去，陳軒有些擔心。
「沒事。」
這道聲音特別重，就像是咬著牙說的。
見此，陳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內疚，雖然班主任平時很嚴格，但冷暖自知，如果不是為了大家好，誰願意這麼干？
都學語文老師模魚不香嗎？
這下因為自己遲到把人給撞了，听著聲音似乎還傷得不輕，陳軒開口說道，「老師，我跑快點，你再堅持一會兒。」
听到這話，林天瀾一下子就急了，疼吧，確實疼，但真的快忍不了的，在身體的其他地方。
這要是跑起來再顛幾下
「哎別」
話還沒說完，走出教學樓的陳軒已經是加快了速度，林天瀾並不重，背起來沒什麼壓力。
「嘶」
林天瀾的臉色漲的通紅，但向來高冷的她根本就不好意思和學生說這些東西，更別提讓一個男生帶她去廁所了。
只能默默地咬了咬牙，將頭整個埋進對方肩膀處。
快點也行，反正醫務室那里也有洗手間。
正是早讀的時候，外面幾乎沒有人，涼風吹動二人的頭發，在晨光的照映下，兩道斜長的影子交織在一起。
陳軒腳步很快，沒幾分鐘，就到了。
不過，他們都忽略了一點。
醫務室的門是開的，但里面並沒有人，還沒到上班的點。
把班主任放在床上，陳軒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我去拿冰塊。」
拿來冰袋，陳軒小心地幫對方月兌下高跟鞋，動作很輕，但還是听到細微的申吟。
接下來，剛把手放在襪子上，突然林天瀾猛地把腳抽回去，「嘶…」
「老師你忍一下。」
最終，襪子還是月兌下來了，腳踝處，白女敕皮膚上的淤青格外顯眼。
敷好冰塊，林天瀾低著頭，俏臉上滿是紅暈，「你先回去上課吧。」
「好。」
陳軒不再堅持留下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了，可是剛走出去，卻又听見里面傳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
「林老師？」
進去看看，只見班主任正坐在地上捂著腳踝，緋紅的俏臉異常痛苦，周圍還倒著一根用來掛瓶的鐵桿子。
「老師你」
陳軒是不太能理解她這種情況的，在床上躺的好好的，怎麼還能掉下來？
就算是自家小姨，天天睡覺在床上龍飛鳳舞，也沒見她掉下來過。
向來穩重的班主任可還是清醒的。
雖然不解，但陳軒還是立刻上前，攙扶起她。
林天瀾覺得，今天是她順風順水的25年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剛才陳軒一走，她就立刻起身準備去洗手間，但動作太快，一腳沒落穩，又摔了一跤，這下，光靠自己是真的有點站不起來了。
回想起這十分鐘的經歷，一股難以言表的委屈涌上心頭。
被扶起來的林天瀾半低著頭，緊緊抿著嘴唇，雖然覺得有些羞恥，但她在深吸一口氣後還是鎮定開口。
「扶我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