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元及?什麼鬼?
樂陶陶一臉懵,上官元二臉懵。
「他不是奴隸販子嗎?怎麼成了小少爺了?」樂陶陶問塵元子說,「究竟怎麼回事?」
塵元子沒回答,只是緊緊地盯著上官元,盯得上官元發虛。
良久,上官元終于發話說︰「本公子當然記得元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但那時母親跟我說他過世了,我哭了許久。
怎麼?你認識他?」
「傻啊?」樂陶陶不知她這師父是真傻還是假笨,說︰「他意思是他就是元及,什麼認不認識?
你這智商我也是服氣,居然可以做到控制吳國一半的奴隸交易,怎麼做到的?」
上官元︰「……」
塵元子听到「後續」嘆了口氣,哀聲說︰「原來大夫人說我不在了。也好,省得小少爺牽腸掛肚。如此,便不用總惦記在心。」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元及逝後,我每年都有祭奠他。」
「看來師父你祭奠了個寂寞。」樂陶陶聳了聳肩。
隨後她發現個有趣的點。
「上官元,塵元子,元及……都有個元字,有什麼講究嗎?」她問。
上官元本想答的,但既然塵元子自認是他的好伙伴元及,那麼對于這段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上官元刻意不接話,他想考驗塵元子說沒說謊。
如此,正可驗明正身。
果然,塵元子娓娓道來︰
「本來我生下來乳娘給取的名兒叫元吉,吉祥的吉。」
「听上去……像小廝……」樂陶陶不好意思地說。
「的確就是,我就是雜役。後來小少爺來到府中,改名,單取了個元字,與我撞名。
下人是不能與主子同名的,主君要改,大夫人便提議我做書童伴讀,把吉字改成了及字,喻意小少爺早日及第,如此保留了元及這名兒。」
「原來如此。還真是曲折。」樂陶陶感嘆,轉而她又問道︰「那為什麼後頭叫塵元子這麼個仙風道骨的名兒?」
「這是蓬萊仙師賜的戒名。」
「戒名?你信道?」
「是師門規矩,弟子都會被賜名。興許仙師是提了元及中的元字給取的塵元子。」
「你真是元及?」上官元依舊半信半疑。
「元及早已是個死人。除了小少爺可能偶爾懷念,誰還會記得有這麼個人。或許,壓根就沒人把元及當人。」
說了這許多,連樂陶陶都快感動哭了,上官元卻怔怔地呆著不動,不給句話。
樂陶陶能理解他復雜的心情。
她這個師父心思單純又敏感,最害怕欺騙和背叛,如今知道曾經的好友並未身亡,他高興的同時也會有點小失落的。
樂陶陶猜他大概不解他母親,也就是繼母大夫人為何要騙他?還騙了這麼多年!
「不騙你,你去找元及怎麼辦?很顯然,元及去的肯定不是啥好地方,長痛不如短痛,告訴你他死了,久而久之你也就不記得了。」
「我怎能忘?我難過了許久,最後還大病一場,差點夭折。」
「當真?我當時被送去……」
「送去了哪兒?」
「算了,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你是被誰送去的?」
「還能有誰?」樂陶陶這時沒好氣地說︰「誰能動小少爺的人?」
「徒兒的意思是……」
「自然是家庭地位最高的那位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