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陶陶與上官元帶領一眾小廝來到亂葬崗,一看,全員傻眼了。
只見此處的尸首橫七豎八、亂七八糟,現場還有無數條野狗在搶奪尸體當作它們的食物。
內髒、頭顱、肢體、骨骼、排泄物散落四處,臭氣燻天。
小廝們是第一次青天白日來到這兒,第一次見到此等場面,一個個捂著嘴犯惡心。
終于,有人忍不住吐了,另一些人便像被傳染了一般,也跟著吐個沒完。
還好,樂陶陶經過木籠子的洗禮,明顯抗惡心閾值變高,她沒有吐,但卻犯難,不知該從哪兒下手。
四處逛逛,左瞧右看,她拍拍手有了主意。
「不如回去吧。」上官元提議,「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想必那婢子已經被野狗叼走,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樂陶陶沒理他,只問為首的小廝說︰「喂壯士,你認得你們裹用的草席嗎?」
「大概還認得吧。」為首的小廝說,「上頭有咱候府的字樣。」
「字樣?什麼字樣。」
「上頭繡了上官二字。」
這使得樂陶陶想起了狩獵場上上官元的穿霄箭,箭桿上同樣有「上官」二字,還涂了紅漆,煞是好看。
「那趕緊去把草席找到。」
「姑娘尋那東西做甚?又不值幾個銀錢?」
「你莫管,總之誰先找到誰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個小廝有了積極性,四處尋他們親自「打包」用過的草席,不一會兒,有人有收獲了。
為首小廝捏著鼻子提著席子來見樂陶陶。
紅色「上官」二字分外扎眼,樂陶陶點了點頭,扔給小廝一錠銀子,然後說︰「去找你的同事……」
「同事?」
「同僚……你們一起做工的婢子丫鬟,把這丫頭的遺物通通帶過來。」
「姑娘這是做甚?」
「和尸首一並處理啊。」
「尸首還沒找見哩,身子骨已經七零八落,沒一塊完整的肉,分不清誰是誰了。」
「所以要你去把她的遺物拿來。完了你們去找她頭,同樣,先到者先得。」
樂陶陶又晃了晃手中的新銀子,剛從上官元懷里搶來的。
幾個小廝見此,不再犯惡心,更不想吐了,尋了樹枝,開始四處翻動尸首。
為首小廝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個包袱,丟給樂陶陶轉身就加入進了「尋尸大隊」里。
只見他頭纏白布、手執木棍,左一個跳躍、又一個箭步,在亂葬崗如入無人之境,尋尸尋得特別順手。
「這人挺會辦事。」樂陶陶與上官元遠遠觀看時說,「就是貪財了點。」
「那徒兒想收他作為己用?」
「他可是三夫人院里的。我豈敢搶人?這不是激化矛盾嗎?」
上官元笑笑沒有接話。
「喂。」樂陶陶轉而說︰「你借給我的銀子我會盡快還給你。」
「徒兒拿什麼來還?」
「大不了我去外頭打工。」
「打工?你能做什麼?你身子骨還沒恢復。不能吹風,不能沾冷水,不能久站……」
「嘖嘖,師父真是暖男啊……話說我現在就在吹風久站……」
哪知話音未落,一件外氅就披上身來。上官元月兌下來的,還帶有草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