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上官元一生氣就習慣性地拿樂陶陶出氣。
「喂,你現在是師父,扮演好你的角色,不要越軌好嗎?」
樂陶陶雙手撐在上官元胸前,讓他不要靠過來。
她又聞到他身上的草木香氣了,這一次還有他鼻息呼到她臉上的溫熱,以及徐娘子的旁觀。
這一切使樂陶陶害臊,滿臉通紅的。
她知道她的言語冒犯到了上官元,但她就是要氣他。
她覺得自個兒仿佛擁有一種特質,總是容易吸引把同一類男生吸引。
比如商羽,在母國郁郁不得志,年紀小小就毛遂自薦來到敵國為質,只為了引起他父王的注意,攢下政治資本。
又比如上官元,人前顯貴,人後不知遭了什麼罪,使他變得陰晴不定。
對他,樂陶陶甚至萌發出了一種強烈的「嗜好」——熱衷于刺激他、揭他傷疤,好像唯有如此,才能把他的傷口攤在陽光下曝曬,讓它們結痂直至痊愈,而不是讓它們躲在陰暗的角落慢慢生蛆。
再比如她前夫,高干子弟,條件優渥,和她的感情也很好,但他們備孕三年仍沒有孩子,于是,他出軌了。
而出軌的對象還是樂陶陶同父異母的妹妹——風蕭蕭。
穿越那日,樂陶陶就是去想問清楚兩人為啥要背叛她,尚未得到答案,三人就一起從鼎新世紀的頂樓跳了下來。
現今回頭細想,前夫大概率是找風蕭蕭生孩子的,奈何風蕭蕭的肚子也沒啥動靜。
這對他前夫是不是一種打擊?
由此,樂陶陶總結,她遇到的男人都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可背後卻有著無法言說的「傷痛」和隱秘的角落。
「剛才嘴巴猶如蛇蠍,那般毒,這會兒害怕了?」
上官元見樂陶陶一動不動,三魂不見了七魄,便問道︰「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才剛失去孩子,你身為師父怎麼能忍心輕薄?
我只有一具殘軀還在幫你出謀劃策幫,你不感激嗎?」
「感激?」上官元冷笑一聲,道︰「你那出的是什麼餿主意?」
「阿姨你認為我主意如何?」樂陶陶不和上官元辯,她只問「債主」的看法。
徐娘子答曰︰「除此以外好像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雖想殺了他,但是殺了他以後呢?
出了這口惡氣,我終究是一無所有的。」
「識時務者為俊杰。阿姨行走江湖多年,就是這麼務實。」
「可為師還沒同意!」上官元提醒道。
「那師父出個更好的主意唄。」樂陶陶激他,「又要阿姨能養老,又要你不損失啥,你想想看,還有哪種辦法比這個好?」
「但父親他……他身為侯爺,也只有三房,可見,父親他並非之徒。」
「那未必。」徐娘子這時說︰「侯爺也許只是對女子要求高,寧缺毋濫罷了。」
「阿姨有什麼好辦法能讓侯爺上套?」樂陶陶問道。
「我只求個安身之所,沒有其他的企圖和野心。能不能成,還得見過侯爺之後才能知曉,所以……我也不知道有無法子。」
「阿姨剛才還信心滿滿來著……」
「現在亦是啊,不過何事都不會那般輕巧。況且是侯爺,百經沙場,閱人無數,只能動之以情。」
「那就請我師父助阿姨一臂之力唄!」
樂陶陶仍舊用手撐著上官元以免他壓下來,她不想推他。
她怕她一推,他會直接飛出轎輦。
「師父,怎麼樣?你只需引薦阿姨給侯爺,其他的,我們來辦。」
「姑娘錯了。」沒想到徐娘子卻說︰「首先不是引薦給侯爺……」
「那首先引薦給誰?」
「首先引薦給侯爺的夫人們。」
樂陶陶一愣,隨後恍然大悟,贊道︰「妙啊!不愧是阿姨。」
上官元則無奈地說︰「那你們要保證不誆騙、不欺詐。」
「怎麼會誆騙和欺詐?人家阿姨是憑實力吃飯。」
「且先听著吧。」
「行。從今兒個起,阿姨便是我的姨媽了。」
「姨媽?」
「不然用啥身份入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