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子把蛇毒送給榮安縣主的企圖很明顯,她想毒死上官元。
「你干嘛想毒死師父?」
樂陶陶不明白徐娘子的腦回路,說︰「榮安縣主心悅于師父,不會幫你毒他的,你這是徒勞無功啊……」
「當時我不知曉,現在知道是被騙了。」
「被騙?」
「被榮安縣主騙了。她說她可以幫我……」
「看來她是幫師父躲過了一劫……」
正說著,徐娘子猛然起身,一個回轉,拿著短匕首就刺向背後的上官元。
轎輦空間狹小,幸虧上官元腰力好,後仰、前躬,躲了過去。
隨後他一把抓住徐娘子伸到眼前的手,死死掐住,徐娘子疼得不行,只能張開手,匕首掉落。
上官元踢走匕首,從背後鉗制住徐娘子,讓她動彈不得。
轎輦外有侍衛問︰「公子可好?!」
他們看到有匕首跌出轎輦,以為遇到刺客。
「無妨。繼續走。」上官元命令道。
「是。」侍衛嘴上應著,身體卻緊緊貼著轎輦走,不敢放松。
「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徐娘子惡狠狠地叫道。
「阿姨你小聲點兒。」樂陶陶勸她,「等下外頭的侍衛又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兒?你且先說出來。」
听到這話徐娘子從惡狠狠一下就轉成梨花帶雨了。
這一會兒凶殘,一會兒柔弱,把樂陶陶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這阿姨變臉還挺快。
這時听得徐娘子娓娓道來。
原來她出身于伶人世家,年紀輕輕就登台,最風光的一次是進宮表演給先王看,替先王賀壽。
後因貌美,她很快被伯爵府收了做姨娘,因無所出被賣到了青樓,跌落紅塵二十幾年人老珠黃,「轉型」老鴇沒成功,便退了出來。
退出來後她去到吳越邊境開了家旅店自力更生,暗地里做些販賣人口的人牙子勾當。
畢竟是伯爵府出來的,她有些人脈,在各府間倒賣些婢子、小廝、奴隸啥的,生意也算做得風生水起。
「雖不夠正當,但也不是官府嚴厲禁止的,算打了個擦邊球吧。」徐娘子「定性」自己的生財之道。
樂陶陶則說︰「世道就這樣,天災人禍的,阿姨能在其中游刃有余,應該過得還不錯。怎麼會被人擄來這兒?」
「那就是這位候府嫡子做的好事了!」
「我師父他做啥了?」
「呵!他本事可大了!
本來在邊境,兩國摩擦很常見,大家都是得過且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唯獨這個愣頭青,年輕氣盛、好大喜功,前年帶著一幫兵痞子、二愣子來了邊境,住在我們店里叫囂著要伐越。
結果被越國人知道了,當晚就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他們倒好,全跑了。越國沒抓到兵痞子,便遷怒于我,把我店毀了,還把我充奴賣了,我輾轉才來到了這兒。
不是這口氣咽不下,我可能早死了!」
「呃……這……」這就尷尬了,樂陶陶無語了,望了一眼她師父。
只見上官元低下驕傲的頭顱,沉默不言,沒反駁、也沒否認。
「一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蕩然無存!」徐娘子氣惱地說︰「你就說吧,負不負責?」
「負責?」這時只听得上官元問道︰「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