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樂陶陶,她懷孩子幾個月了,樂陶陶朝人堆里望去,不見說話的人。
半晌,一位身材豐滿的半老徐娘從「行尸走肉」般的人堆里艱難地「闖」了出來。
「阿姨,剛才是您說話?」樂陶陶問道。
「是 。」徐娘挺熱情的樣子。
樂陶陶只見徐娘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但灰頭土臉仍舊掩蓋不住她艷麗的美貌,若一定要尋到一個缺點,那頂多就是上了點年紀而已。
不過上了年紀也並沒有讓她減分半點,反而讓徐娘更添風采,樂陶陶不知這人若收拾打扮上了妝會何等驚艷。
樂陶陶想,徐娘的美貌驚艷的可不止男人,還有女人,甚至驚艷時光!
可是,這樣一位絕色佳人為何會流落至此,和奴隸混在了一起?
她不應該是王公貴子們的座上賓帳中客嗎?
樂陶陶的好奇心又冒了出來了,忘了好奇害死貓的教訓。
她搭上先前徐娘的問話,說︰「哦,我剛懷沒多久,個把月吧。」
「作孽哦!」徐娘哀嘆道︰「沒三個月胎兒不穩,你又在這里頭,怕是保不住了!」
「我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其他的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盡量吧……」
「那也是,哪里輪得到咱們想如何?現在啊,咱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說起這個,阿姨知道這里是干嘛的嗎?干嘛把我們關籠子里呢?我們又不是畜牲。」
這空曠草地上可不是只有他們一個籠子,而是四處都散落著十幾二十個籠子。
樂陶陶掐指一算,保守估計奴隸得有百把兩百人吧。
關這兒干啥?
「狩獵。」徐娘回答道。
「狩獵?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四處跑,他們射中哪個算哪個倒霉。就像射鹿啊兔子啊那樣……」
「射?用箭?」
「喏,就是帳篷里的大人們,公主,公子,郡主那些人,把咱們當畜牲一般,讓咱們在這兒跑動,他們射箭玩兒。」
「真射箭?打獵那種?會死那種?」
「對啊。」
「我去……」
「不過如果你足夠幸運,比如我,躲了過去,他們也不會一直追殺。」
「阿姨意思是你已經參加過一次狩獵了?」
「四五次了吧。」
「哇,厲害啊!但是為啥這都不放你?」
「奴隸便是奴隸,被逮住了就莫想著有一日會被釋放。」
「不會吧?我剛還以為只要躲過一次狩獵就算贏,就能被釋放呢……」
「他們又如何會將我等當人?亦不會與我等交易。」
「但咱倆……」
「咱倆?如何?」
「咱倆身上有些東西或許可以讓他們網開一面。
話說阿姨打哪兒來?我看阿姨的氣質不像是賤民。」
「我原是在邊境開旅店的,後來被人擄到此地……」
「不會吧,沒王法嗎?怎能說擄就擄走良民?」
「姑娘不也是良民,又如何到的此地?」
「呃……嫡公主……我得罪了嫡公主。」
「那不結了。」
「那阿姨是……得罪了誰?」
「唉……我吧,我是得罪了侯爺家的嫡公子……」
「那又是哪根蔥?」
「喏!」徐娘抬抬下巴,要樂陶陶看那「**台」上穿著一身紅裝的高大男子,「就是他唄。」
「哇,還挺帥。」樂陶陶眼神挺好,轉頭她又嘆道︰「唉……可惜是個變 .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