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了西野,仔細觀察了一會,最後把目光放到了西野的臉上。
「西野,我怎麼感覺你沒昨天晚上可愛了?」
「可愛?」
西野眉頭微皺。
「我為什麼要讓你覺得可愛?」
他後退了一步,目光戒備。
「另外,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這麼一幅和我很熟的樣子。」
「我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天。」
「現在我也只是因為家神大人的命令,在你的身邊,方便你和她聯絡。」
「嗯,我知道。」
森川羽連連點頭,同時雙手合在胸前,繞著他轉了兩圈,最後停下了腳步。
「快,變成女孩子。」
「嗯?」西野再次皺眉。
他盯著森川羽,不知道對方突然又要搞什麼鬼。
「快,快點變。」
森川羽又催促了一句。
「我又不會害你,要傷害你的話,昨天就不會放你離開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惡魔別有用心?」西野冷冷的說道。
他早就想明白了,對方放自己走,不過是為了引出家神大人,並不是對方要玩什麼獵殺游戲。
雖然對方不是殺戮成性的惡魔,但是詭計多端,也絕對算不上什麼良善之輩。
不過,能得到良子殿下的承認,至少對方的品行應該沒有問題。
西野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變化了身形。
一陣黑霧散去,她已經變作昨天晚上的秀美黑長直小貓娘,站在了森川羽的面前,貓耳晃動。
她歪著頭看森川羽,搖了搖尾巴,又馬上緊繃住了身體。
「現在你就可愛多了嘛,西野。」
森川羽打量了一會,終于點頭,又伸出手,揉向西野的貓耳。
剛才心覺的「限定版貓耳女僕」形態,也是變化出了一對貓耳,而且手感毛茸茸的很真實。
但是她的變化有著粉色輪廓,西野的變化並沒有。
從這一點看,心覺的變化和化貓並不相同。
心覺可以隨意變作他人,但是變完在他眼里有輪廓,應該屬于「擬態」,是一種特殊能力。
化貓的男女形態切換,卻沒有這種副作用,也就是說二者都是它本身的樣子,屬于獨有的種族天賦。
兩者各有優劣,心覺勝在靈活,化貓更加真實。
西野被森川羽揉著貓耳,又一直被他盯著,終于低下了頭。
「可愛?」
她問了一句,但是半天才擠出了下一句。
「謝謝」
森川羽終于笑了起來。
「謝謝?你剛才可不是那麼回答的哦,還讓我離你遠一點。」
西野沒有回答,尾巴在身後豎了起來,尾尖向後傾斜。
森川羽前世養過貓和狗,知道一些動物的情緒表達,查過貓尾和貓心情的聯系,知道這代表著貓出于一種「矜持」的狀態。
雖然化貓是妖怪,和貓不一樣,但是應該差別不大。
看來西野想解釋,又不好意思解釋啊。
他又笑了笑。
「你變回去吧。」
「變回去?」西野有些疑惑。
見森川羽不回答,她又有些沮喪。
「你已經不喜歡我這啊,不是,我什麼也沒說。」
她咬了咬嘴唇,終于還是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他冷冷的看著森川羽,轉過了身,尾巴一掃,就要用力跳起,回到原來的房頂位置。
「等一下。」
森川羽又叫住了西野,笑吟吟的看著他。
西野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似乎又想到了剛才森川羽說的話,還有模他貓耳的事,臉色一冷。
「你這個吃干抹淨不認賬的渣男惡魔,還有什麼事情?」
渣男惡魔?
怎麼你也說我渣男?
森川羽不由得想到了自家副部長,有些尷尬,輕咳一聲,沒有回答。
他回憶著剛才西野變化形態的前後態度,以及昨天西野在小田島先生家的表現,心里有了猜測。
俊秀男孩子狀態下的西野,比較冷淡,同時又很成熟,有自己的底線,但又遵從家神的命令,忠心不二。
黑長直小貓娘狀態下的她,比較傲嬌,又有種不諳世事的感覺,很听話,但是遇到事情容易慌張。
搞了半天,化貓的性別變化要這麼玩啊。
養一只貓,就相當于是有了兩只,雙倍的擼貓體驗,感覺也蠻有意思的嘛。
他走到了西野的面前。
「也沒什麼事,只是有些話想要問你。」
「要問就問,沒事我就去睡覺了。」
「白天睡覺?」森川羽怔了一下,馬上又想到對方是貓妖,晝伏夜出,也是正常情況。
「那好,我盡量問的簡單一點。」
他略微想了一下,開口道︰「昨天你和那只野貓妖在文京區蓮葉町殺了人,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警視廳也希望得到回答,畢竟昨天死的不止千流神社的竹中先生,還有一戶人家,全家四口遇難。」
「因為我和那只野貓妖接到了家神大人的命令,要監視小田島吉充,但是它因為忍不住餓,壓抑不住殺戮的本性,吃掉了一家人。」
西野沒有猶豫,直接答道。
他說著,覺得自己說的太簡單了,又補充了一句。
「那只野貓妖是家神大人來到東京後,在一些公園找的流浪野貓,用妖力催化出來的其中一個。」
「公園找的流浪野貓?」
森川羽愣了一下。
他以前有到公園喂野貓的習慣,之前也拿野貓試過技能,不過最近沒怎麼去了。
那些被藤原氏家神催化的野貓妖,不會就有他喂過的吧?
昨天那只野貓妖那麼欠揍,看著是有點像被他教訓過的貓。
「嗯,這些野貓得到了家神大人賜下的妖力,但它們只是比小妖怪稍強的妖怪,遠不如我們這些接近大妖怪的家神使者。」
「不過它們對一般人類的威脅很大,除非是人類的強者,不然沒法對法,而且它們也很討厭人類。」
「家神大人派給我們野貓妖做搭檔,遇到麻煩就用它們當炮灰,但不讓我們隨意處決這些野貓妖,說留著有用。」
「等等,你這是干什麼?」
西野看著森川羽,有些驚訝。
森川羽正拿著一個小本子,一邊听,一邊記,還做著標注。
「啊,習慣了,抱歉。」
他停住了筆,但也只是停了一下,還是把東西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