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氣之源？」
「也就是說，巫族的巫氣都是出自它之口？」
看著平平無奇，甚至已經殘破不堪的瓦罐，黎姝萬難相信，此物居然是天元大陸巫氣的源頭！
但是稍一感知，黎姝臉色變了。
瓦罐的玄妙簡直超乎她的想象。
似乎在瓦罐的內部存在著另一個世界。
而瓦罐的沿口，就是通往未知世界與天元大陸的坐標！
究竟是何人，才能擁有如此逆天手段？！
看著黎姝不斷變幻的臉色，第八世徐徐開口︰
「天元大陸是所有強者的歸途。」
黎姝默然。
她已經不止一次听到這句話了。
姬軒轅跟劉元陰都曾說起過。
「這片大陸總能吸引著一個又一個的帝級強者們前來。」
「只是不知何故，帝級強者們短暫停留後卻又義無反顧的離開。」
「不過，他們在離開之前布下了重重後手。」
「眼前的巫氣之源，便是某位大帝的後手。」
「我如今非帝境，看不出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第八世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黎姝接口繼續道︰「我有預感，等某一天到達帝級時，我將窺探到天元大陸的真相！」
第八世點點頭，認同黎姝的觀點，繼續道︰「你說」
「等等！」
楚紫發現自己好像跳過了一大段劇情。
剛剛不是還打得火熱嗎？
眼看就要打光了，這就不打了？
不打就不打吧，最起碼也得稍微溝通一下。
然後雙方發現一切都是誤會，接著抱頭痛哭一番才能變得親密無間吧？
完全不按劇情走啊這是！
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小說，覺得作者水文就跳著看，結果跳了兩章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了！
「等等等等！」
「先听我說一句！」
「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你們腦子有問題？」
兩女相視一笑，不禁搖了搖頭。
黎姝道︰「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偏偏還要裝，她都走啦！你還裝給誰看？」
「誰？誰走了？」
楚紫覺得自己好像不止跳過了一段劇情。
「初代黎姝啊！」
初代黎姝？！
楚紫豁然驚醒，想起了不久前偷窺他的那道目光。
也就是說，那道目光的主人是初代黎姝？
「那你們」
看楚紫一臉懵逼的樣子不像作偽，二女不禁狐疑︰
「你當真不知道？」
「我憑什麼知道？」
楚紫理所應當的反問。
第八世只好開口解釋起來。
「不久前，你不是發現我身體狀態不對嗎？」
「我除了真的來了那什麼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發現了有人在窺探我倆的戰斗！」
「那種同源的熟悉感，讓我瞬間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初代黎姝！」
「就在萬蠱大江引發動時，我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小九。」
黎姝點點頭，道︰「不錯」
「什麼就不錯？她說的話你也信？」
楚紫發現黎姝好像被某人強行降了智！
「我為什麼不信？我在她身上只感受到高昂的戰意，卻沒感受到真切的殺意。」
「當然，就算有，那也是偽裝的！」
「原因很簡單，她曾說過，互相吞噬是要在彼此境界都為帝境！」
「我現在不是帝境，她沒有殺我的必要！」
听到這話，第八世臉色有些不自然。
可很快又被她很好的掩蓋過去。
她很清楚是不是對黎姝真的有殺意。
而黎姝也明白她身上的殺意是否為真！
楚紫想了想，好像是听第八世這麼說起過。
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符合邏輯。
「那萬蠱大江引可不是假的吧？」
「自然不是假的！一來，我想讓初代黎姝知道，我們八世見面必定是不死不休，以此讓她放心，我們逃不過她種下的因果。」
「二來，我想借你之手解放那一界亡魂。」
「也不對啊！我能感受到，當亡魂消散時，虛空上的目光消失了啊，那你們為什麼還在打？」
話到此處，兩女同時有些尷尬。
「額」
「這」
楚紫好奇，「你們不會真打急眼了吧？」
「那必不可能！」
兩女同時開口否定楚紫的說法。
楚紫狐疑的看著她倆。
肯定打急眼了！
又是薅頭發，又是扇耳光的！
甚至連衣服都撕了！
這還不是打急眼？
黎姝輕咳一聲，故意岔開話題，「剛才說到哪了？」
第八世也不願在扇耳光薅頭發的問題上過多探討。
當下擦了擦嘴角的血，又攏了攏變形的秀發。
這才開口，「說到巫氣之源了！」
「哦對！巫氣之源！我在常駐潭時曾遇到一位以殺戮證道的大帝破開虛空而來，你說這座殘破瓦罐會不會就是出自他之手？」
楚紫︰？？？
瑪德！
剛才的打斗就這麼算了？
兩人自然不想就這麼算了。
但是兩人誰都不想向對方服軟，難道薅頭發一直薅到天荒地老？
倒不如借個機會各退一步，就當做無事發生。
第八世神色不變，似乎對剛才薅頭發一點都不放在心上，開口說道︰
「不會！我也感受到了那人的氣息，他的氣息以殺伐為主，巫氣之源則要邪異得多！兩人氣息完全不同！」
她已經研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殘破瓦罐，而且從中汲取了大量的巫氣，對此很有話語權。
說話間，又有幾縷精純的巫氣從殘破的灌口彌漫而出。
巫氣並沒有飄向虛空，而是落于瓦礫間。
就在三人注視下，巫氣緩緩凝聚成人形。
一名巫族誕生在此！
「于虛無中演化出生命的契機，這便是瓦罐主人所推演的那條路。」
「所謂的巫氣便是從瓦罐中而出，所謂的巫族也是由此而來！」
黎姝感慨一聲︰「當真神鬼之才！」
「神鬼手段！」
「自人族有歷史之初，便一直有巫族的存在，瓦罐的主人到底等待了多少個紀元？」
黎姝暗嘆一聲，頗有些無奈之感。
也許前世視為終生大敵的異族，也是某個人遺留下來的後手而已。
不過她前世面對的異族卻並非巫族。
「你們先聊，我去壓住達爾文的棺材板！我怕他一會跑出來打死你倆！」
楚紫閉上眼準備眯一會。
這可太能扯了。
這不是碳基生物，我不認可！
遭天譴啊！
「啪！」
第八世揮手將剛誕生的巫族一掌拍碎。
將其中的巫氣吸收掉，優先修復右眼的烏青。
「既有如此手段，瓦罐的主人為什麼不將它帶走，反而留在天元大陸？」
黎姝也吸收了幾縷巫氣，抓緊修復臉上的抓痕。
「因為天道不認可這種生命形式！」
「如果把它帶在身邊，極有可能遭到天譴！」
「倒不如留在神秘的天元大陸，等合適的時機再來收取道果！」
「道果嘿！道果！」
第八世看著瓦罐冷笑不止。
黎姝悚然一驚，看到了隱藏在她眼底深處的貪婪。
「等你重歸帝境時，是不是要將其煉化為己用，獨佔他的道果？」
第八世搖了搖頭，將視線從瓦罐上移開，道︰
「不會的！我的目標是九變轉生！佔據他的道果對我沒多少作用。」
黎姝點點頭，心里卻壓根不相信。
兩人雖說看起來開誠布公，但究竟有幾句話是真的，也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小九，我剛才說對你沒殺意，即是真的，也不完全是真的。」
「你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