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軍如此真誠地把情況都告訴了他,褚城內心還是十分感動的。
自己沒有看錯人。
褚城也跟李軍交了一個底。
「李兄你就不用考慮這些了,投資方,我已經談好了!」
「啊你有沒有跟別人說我廠子的情況?」
「說了啊。」
「不瞞你說啊。李兄,投資我的人就是借我錢的老姐。」
「我什麼都跟她說了。」
「估計你也認識,她是鴻基集團的童瑤。你們應該是老相識了。」
李軍一臉詫異。
「你是說咱們江城房地產龍頭那個鴻基集團?」
「他們那個女董事長,童瑤?」
「沒錯啊,她就是我的老姐!」
褚城點點頭說。
「原來如此,還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原來老弟是童董的弟弟!」
「難怪難怪」
這下李軍明白為什麼褚城如此有底氣收購他廠子開公司了。
李軍的雙眼中燃起了一陣灼熱。
「兄弟,你是說你真的要收購我的廠子?」
「李兄,我沒有開玩笑。」
褚城很是誠懇地說道。
「價格你開就行!我絕對不讓你吃虧!」
李軍內心再次一陣感動。
這簡直是上天給自己打開了一扇窗啊.
現在的他已經像過街的老鼠一般,到處被人嫌棄。
自從自己破產之後,原來所謂的朋友和親人將全部都離他遠遠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人。
真的是窮在鬧市,富在深山有遠親。
可誰能想到,褚城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不僅幫他解決了當務之急,還要買他那無人問津的廠子。
「那,兄弟,既然你想要廠子,就直接給你吧!」
「正好抵了我欠你的錢!」
李軍想了想後說道。
啥?
褚城有些蒙了。
「你只欠我一千萬啊!」
「可是你這個廠子」
按照童瑤的話,李軍這個廠子至少值幾千萬,然而李軍只要了一千萬就給了他。
這太低了吧?
「李兄,你不多要一點麼?」
李軍搖了搖頭。
「褚兄,我說了,我不是一個不懂感恩的人。」
「你如此真誠待我,我怎麼可以多要你的錢。」
褚城也不知道李軍的廠子如何,但是听童瑤說,他的廠子位置十分優越,而且,這不是說不久前才進行過升級改裝嗎?
再說,那可是佔地近三千平的地啊!
就是買地的錢就不止一千萬了!
這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
「行!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于是,兩人愉快地達成了協議,褚城一一千萬的價格拿下了李軍的廠子和地。
兩人的債務就這樣一筆勾銷。
隨後,褚城馬上打電話告知了童瑤這件事情。
主要原因,還是他實在沒有這個經商的頭腦,不如多問問童瑤。
「什麼?老弟,你說李軍一千萬把廠子和地轉給你?」
電話那頭童瑤的語氣中透著不可置信。
一千萬?這簡直就是明搶了!
就算褚城轉手賣都能賺個幾百上千萬的。
「是真的,老姐!」
「哦,天吶!老弟,你這水平可以啊!血賺不虧啊!」
童瑤翻了個白眼。
「這廠子是李軍的起步的根據地,他一直是把最好的條件都投在他這個廠里的。」
「而且,就他那塊地的位置,就值個二千萬以上,還不算廠子的建設費用還有配套設施。」
「這,都不能說是賤賣了,這明顯就是搶了!」
童瑤喋喋不休地說著。
倒是褚城樂了。
賺啊!血賺不虧的事竟然讓自己踫上了!
按童瑤這話說起來,這廠子連頭帶尾,都能賣個四五千萬了不是?
想想褚城倒有些感覺對不起李軍了。
看著門口正在陪仔仔游戲的李軍,褚城猶豫了。
這個男人,太可憐了,也太苦了。
可是,他卻仿佛沒事人一樣,在急需錢的時候,選擇了報恩。
再看他,滿臉慈愛地陪自己的兒子玩著,完全沒有被破產的壓力給擊垮。
「姐,我不知道為啥,我心里總不是很舒服,我感覺我這有些乘人之危了。」
那頭的童瑤也沉默了一下。
「也許,軍哥打心眼里感激你如此慷慨幫助他吧!」
褚城內心仿佛被打動了一般。
內心思索了一番,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一邊和童瑤聊著天,一邊望著外面的李軍。
隨後,打完電話的他,徑直走向了李軍。
李軍依然與仔仔玩的火熱。
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破產負債累累的男人。
「軍哥。」
褚城也跟著童瑤一樣叫著李軍。
他對李軍只有尊敬,如此一個男人,不應該被擊垮。
「咱們一起去你廠子轉轉。」
李軍顯然很久沒有听到有人這麼稱呼他了。
有些不習慣地抬了頭看著褚城。
「哦,好,走啊,咱們一起去。」
于是,褚城和李軍帶著仔仔打了一個人,一行三人就朝著李軍的廠子前行。
李軍的廠子是在西城區,是一個已經開發完善的城區,周圍的配套設施十分完全,而且交通便利,周邊的房價也跟著水漲船高。
最重要的是廠子周圍已經形成了一整個工業園區,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
在出租車七繞八繞中,三人終于來到了一片偌大的廠區房前。
廠區中,有高層的行政樓,也有連綿成群的廠房。
大門的圍牆上用藝術字體龍飛鳳舞地寫著江興藥業。
「天!」
「軍哥,你這廠房太大了吧!」
「都不止2000平啊!」
「其實,廠區有近萬平,只是,行政樓等等有兩千多平。」
「這麼大的廠區,你一千萬給我!你這比賤賣還要低啊!」
褚城吃驚地說道。
「褚兄弟。我本就是一無所有的人,能夠認識你我真的很感激了。」
「我們倆就不要談錢不錢的事了!」
李軍很是輕描淡寫地說道。
褚城內心真的對李軍這個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才是干大事的氣度啊!
可以輝煌,也可以落魄。
已經窮到只能帶著自己年幼的孩子睡橋底,也不願意向幫助過自己的人多要一點錢。
這是何等的格局,何等的氣魄。
這點著實讓褚城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