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家主最好了
刀入鞘,滴落的血滴一並被收入刀鞘。
陸淮安掏出帕子,眸色平淡的擦掉衣袍上濺到的血跡「又髒了我一件衣裳。」
「一條賤命,妄想天開。」他陰冷的視線掃過地上的碎尸。
很快,外面的大黃抽動鼻子搖著尾巴進了院子,他抬頭奔到陸淮安腳下,伸出舌頭舌忝掉他衣角上的血液,眼中的興奮壓抑不住。
暗影退到身後,直到陸淮安輕輕的點了頭,那條狗才激動的晃著尾巴跑到那攤碎肉前啃咬起來。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暗影了然的拿出火折子點燃房間里的燻香。
「陳家村怎麼樣了。」
陸淮安從遮幕中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裳,暗紅大領的長袍,袖口點綴著金絲盤成的花朵,屋內的沉香香氣很快蓋過血腥味。
「回陸大人,那個女人有所動靜,據可靠信息,她在鎮上開了一家名為「青州物運」的店鋪,主要是幫當地的幾個富商送貨,現如今身邊有了一個叫王雨花的女人幫助。」
「暗影昨日收到線報,陳家村的幾位男子中有一位叫四郎的男子在前兩日進山遇到了險事,是簡童夜色里從鎮上趕回村中,涉險救回了四郎。」
陸淮安盤繞著佛珠的手一頓,神色卻依舊平緩,沉聲問他,「現在呢?「
「暫且只知曉簡童救回了四郎,四郎的情況還未得知。」
黑布籠罩住的臉不見一絲神色,暗影冷靜的說著手中的情報。
「多加人手盯住那個女人,密切關注陸家男子的情況,若有生命危險立通報給我。「
「是!「
屋子里沉香繚繞,窗外的樹影飄動,佛珠子相踫的聲音漸漸吹平心中的點點波瀾,他沉住氣誦起佛經。
幽深的瞳孔里卻不見一絲對佛的虔誠敬畏。
……
金鱗和洛陽的船都相繼回到漳河的碼頭,簡童在店外掛起了招聘工人的大紅報。
想要尋求和王丹雲一樣的人才,只不過看來應該短時間內不是很容易,等過段時間,蘇慕白和陸衡陽能在店中獨膽一面時,她在親自去一趟金鱗和洛陽。
「蘇公子,你這個寫的不對,我是要去杉關的,不是金鱗。「
說話間,蘇慕白已經點墨擦去了原先的字跡,「嗯,方才是我寫錯了。「
也是寫的太多了,偶爾腦子記得不太清楚,便會忽略女人說的話。
「好咧,謝謝蘇公子。「
女人看著小孩把她的包袱放進櫃子里後,放心的跟男子道了聲謝。
現在來送包袱的也不止女人,男子也不少,見的多了,她倒不像一開始覺得男子干活怎麼怎麼樣了,倒是習慣了。
「簡娘子。「
簡童踏進店里,蘇慕白似有所感和她的視線撞在一起,他壓住心底的苦澀,學著不在意的模樣禮貌點頭。
可心怎麼還是那麼痛呢。
「娘子沒有去碼頭嗎?」他不動神色的向她靠近,她似乎天生遲鈍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蘇慕白臉色漸漸發紅,心底升起的點點雀躍暫時驅走了疼痛。
他就像是只老鼠,有一顆悄咪咪卑微,惡劣的止不住想要靠近她的心。
「碼頭那邊有王姐呢,她手下有員工,不忙。」
「我回來看看這邊怎麼樣了,你現在的速度挺快的了,不要著急慢慢來。」簡童有條不紊的收拾起桌面上一些雜亂的包裹。
遠處的陸衡陽看到這邊,手中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等到有人催促的時候,簡童注意到了這邊。
才走過去分擔稱貨物的工作。
兩人站在一起,陸衡陽負責記錄,簡童負責稱算,配合默契速度翻倍,很快排隊的人就少了,蘇慕白看著登對的他們心中更是冷了。
陸初溪一人回來的時候,店里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正是輕點搬運貨物的時候,簡童不慌不忙的和蘇慕白收拾。
先是听見了陸初溪的聲音,扭頭一看果真是他,身後還跟著陸子游,簡童由心一笑,回來了就好,一會搬貨的時候多了兩個人手。
她是不是就可以少搬一點了。
「家主,我們回來了,這些活就讓我們來做吧。」陸初溪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一看有人來了,簡童也不客氣就拍拍手上的灰蹲在一邊歇息了。
「這些都要搬到碼頭嗎?「陸子游輕輕的發出疑問。
蘇慕白︰「嗯,今晚要送到碼頭。「
四個男子很快就收拾好貨物,跟著蘇慕白和陸衡陽的安排每人手中都扛著貨物準備走了,這時,簡童模糊的看見了一個奇形怪狀的身影走了進來。
彭的一聲,什麼動西摔在地上,
隨著一股灰塵的散開,簡童看清了陸澤陽的臉。
「你……我……我去搬貨。「
陸澤陽的眼中只有那個坐在角落看著他的女人,頓時臉頰一紅,無措幾步走到陸初溪身旁,扛起兩箱子貨風風火火的走了。
簡童甚至都沒有听清他說什麼,就不見他的身影了。
「家主,小四他好的差不多了,非要到店里干活,我也攔不住他。「陸初溪躊躇著解釋。
「家主,四哥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他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還在說對不起,可是四哥臉皮很薄,沒敢對著你說,等他回來了我和二哥一定讓他給你道歉。「
陸子游揪著手指,忐忑不安的走到簡童面前,仿佛他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人,他紅著臉嗡嗡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小。
「四哥他就是嘴硬,家主你最好了,你讓四哥也來和我們一起住好不好,四哥他膽小怕黑,一個人不敢在陳家村住的。」他鼓足勇氣給四哥求情。
呆萌的小雨挨著簡童的胳膊,心想這個哥哥是在撒嬌嗎?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姐姐簡童心中也有同樣的疑問,陸子游是吃錯什麼藥了嗎?竟然對著她這麼……嬌滴滴的說話!
「行了,搬過來就搬過來住唄,你們快去干活吧。」
別跟我談感情,賺錢最重要,簡童瞅著當中央的一堆木頭斧子什麼的,心里無語,都把東西拎過來了,難不成還能給他扔出去了?
(今天寫的好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