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鬼君大人。」一個黑衣侍衛疾行至有座廟地牢暗間,向鬼君行禮道。
「何事?」
「東海敖廣連同九龍子一行,前往白帝城途中,將我們安排伏擊的凶獸,盡數剿滅,如今已入城。不過,他們也折損了近六成的親兵。」
「敖廣來得可真快,看來果然把那個廢材龍女捧在手心上啊!」鬼君嗤笑道,「東海,不足為懼。」
「另外」侍衛吞吞吐吐。
「說。」
「我們安排伏擊精衛的惡靈,被她一一擊潰。」侍衛顯得戰戰兢兢。鬼君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如今他們接連落敗,也不知會如何責罰。
「哦?」鬼君不置可否。
侍衛連忙跪下道︰「我等辦事不利,還請鬼君大人責罰。不過,那個精衛委實厲害,她手中的飛石一擊,便有驚濤駭浪之勢,根本無法抵擋。」
「意料之中,她乃炎帝親女,縱然只是半神,也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要不然,東海也不會忍氣吞聲千萬年,任由她填。起來吧,恕你們無罪。」
「多謝鬼君大人。」侍衛松了口氣。
「你,很怕我?」鬼君突然問道。
「屬下不敢。」侍衛聲音微顫。
「是不敢,還是不怕?」鬼君又問。
侍衛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哀求道︰「鬼君大人饒命,鬼君大人饒命」
「哈哈哈鬼有什麼可怕的?其實,在這個四界,最可怕的不是凶神惡煞的鬼,而是道貌岸然的神。」
「鬼君大人饒命,鬼君大人饒命」侍衛繼續磕頭求饒。
「別怕,我又不會吃人。」
「對,你是不會吃人,但你會殺人啊!」侍衛心道,他擦了擦額間的汗,問道︰「是,敢問鬼君大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說,我的仙法同白帝比起來,孰強孰弱?」鬼君答非所問。
「自然是鬼君大人更甚一籌了。」侍衛拍馬屁。
鬼君搖搖頭,道︰「呵呵呵,你不老實。四界論仙法,若是白帝稱第二,就沒人敢當第一。但他依舊中了我的圈套,無法月兌身。」
「鬼君大人英明!不知玄天上神的仙法如何?」侍衛問出了心里話。
「他啊!原先同白帝不相伯仲,只可惜,很久以前,他的仙法就被壓制住了。如今,根本出不了北荒。」
「啊!竟有此事?」侍衛驚訝非常,這可是驚天大秘密。
「是啊!越強大、越完美的神,一旦有了軟肋,結果都是致命的。」鬼君意味深長道,「此前,讓你們尋一根精衛的羽毛,可有找到?」
「屬下不辱使命,」侍衛拿出了根灼灼生輝的紅羽,「對戰之時,惡靈從她鬢邊擊落的唯一一根。」
「很好!」鬼君說罷,旋手打了一個結印,幻出一只白毫青鳥,竟是此前白帝遣往北荒給玄天送信的那只!
「青鳥啊,青鳥,雖說打不開白帝封印的信,但我卻能留住你。如今,你快快去趟北荒,隨便幫我多送根羽毛。」說罷,鬼君就將精衛的那根紅羽附在白帝的信上。
之後揚手一揮,白毫青鳥便化作一道白光,往北荒的方向疾飛而去。
「鬼君大人高明,屬下佩服。」此刻,侍衛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這些關于白帝和玄天的秘辛,隨便一樁都震驚四界啊!若是把消息透出去
「你知道,為什麼道貌岸然的神比凶神惡煞的鬼可怕?」鬼君突然又問。
「為何?」侍衛不明就里。
「因為道貌岸然的神,人家永遠想不到他會出手。而凶神惡煞的鬼呢」鬼君頓了頓。
「怎麼樣?」
「想殺人就殺人,無需顧及。」話音才落,鬼君的右手已化作手刀,直接刺穿了侍衛的喉嚨。
溫熱的血噴濺了出來,染紅了地面。侍衛當即倒地,甚至都還沒回過神來,就魂飛魄散。
之後,鬼君左手打了個響指,便召來了兩個侍衛將尸體抬走。
此刻,鬼君的手已恢復如常,他一抬手,地上的血跡就消失不見了,
那個侍衛好似從未出現過。
黑暗中,鬼君又哼唱起他那首詩︰「我訪故人明月下,燈花人面相映紅。總角藏釀君莫飲,經年歸來須盡歡」
白帝城。
東海龍王敖廣將進入南疆,行至白帝城一路的情形,詳細告知給白子等幾位戰將。
听言,白子諸位戰將臉色愈發難看,他們相互看了看,心下明了︰失去白帝庇護,無戰將鎮守的南疆,局勢已經發展到不可控制,各路妖魔鬼怪都出來作妖了。
如今他們內外受敵,人手不足,該如何應對?
雖說,東海的地位和威望遠不及白帝城,但敖廣畢竟是老龍王,焉會看不出幾位戰將的臉色變化,心中愈加擔憂自家閨女的安危。
「白子戰將,本王就這麼一個親閨女,還是龍母以折損仙元為代價,拼了命生下來的。所以,看在本王一片拳拳愛女心的份上。若白帝城有何難處,還請如實告知,我東海將傾盡所有,直至找回小女。」敖廣懇切道。
白子沒答話。
「白子戰將,白帝城到底發生了何事?若說小女不會仙法,被歹人擄去也罷。何故連白千里和藍敖兩位仙法高強之人,也會無故失蹤?」敖廣的疑惑越來越深。
「還請龍王屏退手下,留下九位太子。」沉默許久的白子,開口道。
于是,敖廣打了個手勢,屏退左右侍從。原本紅黛和藍寅也想跟著退下,卻讓白子留了下來。
等人清場後,白子又設了道結界,這才沉聲道︰「不瞞龍王,我們帝君並非閉關,而是出事了。」
「啊!怎會?」龍王想過一萬種可能,沒想到竟會听到這個答案。
「帝君出了何事?」敖廣急急問道。
「具體我們也不知情,只知道帝君、白千里和小公主是同一日于白帝城內無故失蹤。西海大太子則是後來失蹤的,大約是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白子如此一說,除了東海十尾龍,在場其余之人皆明了︰他這是打算將所有事和盤托出,但繼續隱瞞白千里就是白帝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