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還在生氣?

剛要踏進齊府,雲挽月就被時安攔住了,「王妃,有拜帖嗎?」

雲挽月攤開手,「我就是來還個東西。」

「那不成!」時安擋在大門口,跟個門神似的,「我們爺說了,非請不得入內。」

「我……」雲挽月生出一絲挫敗。

好吧好吧,她自作多情了。

人家早就忘記玉蘭簪的事了,估計連她這個人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雲挽月心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快,轉身就走。

「王妃?」雲挽月剛走出幾步,迎面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正是刀影本尊,不是刀,也不是影。

雲挽月還是第一次看清刀影,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刀影果然人去其名,一張臉比刀鋒還冷硬。

「你輕功很好。」雲挽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妃謬贊了,王妃為何不進去?」刀影面無表情,比了個請的手勢。

「刀影,你糊涂了吧?」時安沖著他吐了吐舌頭,「爺從來不讓陌生人進府的。」

「找死!」冰冷的聲音落下,刀影一瞬間挪到了時安身邊,用刀抵著時安的脖子,「王妃是外人嗎?」

時安嚇得脖子一縮,但嘴上不饒人,「難不成還是內人了?」

「難道不是內人?!」

……

雲挽月一頭黑線︰她就來送個簪子而已啊,怎麼就內外不是人了?

心好累,做人好難。

「你們別吵啦。」雲挽月擋在兩人中間,把玉簪遞給了刀影,「我不用進去了,你們把簪子還給將軍就行。」

「玉蘭簪?!」時安瞪著雙眼,驚駭不已,「這簪子不是一直在爺書房里嗎?怎麼跑你手上了?」

「一直在他手上?」雲挽月面色一凝。

簪子不是被人高價買走,杳無音信了麼?

雲挽月還以為簪子是最近才被鬼面將軍找到的,如今看來,高價買下簪子的極可能就是鬼面將軍!

可是若簪子一直在他手上,他為什麼騙她?

他一個京都新貴,不至于閑得淡疼,騙她玩兒吧?

虧她一直因為玉蘭簪失蹤之事,對鬼面將軍心懷愧疚呢。

「對啊,這簪子是爺的寶貝,當然一直留在府上!」

時安話音剛落,赤炎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凌霽風駕馬而來,披風上沾染著一襲風塵,看樣子是出了遠門。

雲挽月甩了個眼刀子,轉身就走。

凌霽風也沒想到他回府第一眼見到的竟然是雲挽月,愣怔之余,心中生出一抹愉悅。

「挽月!」凌霽風翻身下馬,拉住了她的手腕。

「騙子!」雲挽月鼓著腮幫子,滿眼哀怨,「玉蘭簪子早就在你手上了,干嘛騙我還沒找到?害的我愧疚了好久。」

凌霽風星眸一眯,一束寒光射向時安,「是他說的?」

雲挽月又不是來告狀的,只直視著凌霽風,讓他給一個交代。

凌霽風有些心虛,輕咳了一聲。

他也想不通當初為何說了這麼一句謊言。

或許只是為了與她多一點關聯吧。

可這話現在解釋,反而越描越黑了。

刀影見自家主子面色不佳,恍然大悟,驀地把刀架在時安脖子上,「說,是不是你一直藏著簪子,沒告訴爺?爺的東西你也敢藏?」

時安瞪大眼楮,盯著刀影,「榆木疙瘩,你有病吧……」

「把時安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送去莊子上反省!」凌霽風正色。

時安一臉懵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爺為什麼要罰他?

弱小,無辜。

時安剛要開口解釋,刀影拎著他的後衣領,擰小雞一樣把人拖去了後院。

不一會兒,便傳來時安的鬼哭狼嚎。

雲挽月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東西還你,我走了。」

「等等!」凌霽風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微微傾身下來,一雙星眸直視著她的眼楮,「還在生氣?」

「沒有啊。」雲挽月別過臉,小聲嘟噥︰「我還完東西,當然要回府,我們又不是很熟。」

雲挽月甩開凌霽風的手,剛好踫到了他手臂上的舊傷,听到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雲挽月蹙眉道︰「你的傷口是不是又破了?」

這點傷對凌霽風一個久經沙場的人,當然算不得什麼。

但他見雲挽月柳眉微蹙,「沒事」兩個字凝在了嘴邊,轉而吸了口氣,「可能是有點開裂了,有些疼。」

「你……誰讓你不遵醫囑?」雲挽月一邊嗔怪著,一邊去掀他的袖子,果然見紗布上染了些血漬。

凌霽風喉頭一滾,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微慍的小臉,「時安不方便,你可以……幫我包扎一下嗎?」

雲挽月嗯了一聲,終究是心軟了,跟著他進了將軍府。

好在他手臂上的傷,並沒有大礙,看樣子只是星夜兼程,打馬導致的傷口開裂。

雲挽月一邊幫她包扎,一邊漫不經心道,「將軍這是去哪了,需要日夜趕路啊?」

凌霽風倒是答得認真,「去了趟南陽。」

「哦,看來南陽有很重要的人要見吧?值得你這般匆匆來回?」

「的確是有要事。」凌霽風總覺得雲挽月今天的語氣怪怪的,側目打量著她,「不過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人要見,京都倒是有一個。」

雲挽月手上的動作一頓,心中不由自主地開始盤算南陽到京都的距離。

兩城之間駕馬來回需得半月,所以,他半個月沒出現,是因為人沒在京都?

她還以為……

雲挽月擺了擺頭,驅散了心底那點疑雲,心情也莫名好了許多。

凌霽風見她沉默不語,還以為她仍在生氣玉蘭簪的事,沉聲道︰「玉蘭簪的事的確有我的不對,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補償?

雲挽月掀了掀眼皮,嬌俏一笑,「那你請我吃飯吧,我要把你吃窮,才能解了我心頭的怨氣,敢不敢?」

凌霽風眼帶笑意,揶揄道︰「家底尚可,只怕你一頓吃不窮我。」

「混蛋!」雲挽月氣鼓鼓的,剛想懟他,卻听凌霽風又道︰「但,你可以多吃幾頓。」

「等我一會兒。」凌霽風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臉蛋,起身換了件便衣。

兩人便往京都最大的酒樓——一品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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