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只屬于本王

「知道啊,你不就是什麼狗屁將軍的走狗嗎?」雲挽月睥睨著她,「要麼讓你們將軍立刻滾過來見我,要麼你自己吃完桌子上的豬食。」

「紫鳶是太子府送給將軍的丫鬟。」人群中有人提醒道。

達官貴冑之間所謂的送丫鬟,其實就是挑些長相出挑的女子做通房侍妾。

怪不得紫鳶這麼囂張了,原來真是鬼面將軍的通房?

可那又如何,終究不還是個丫鬟嗎?

「你敢打我,就不怕將軍再降罪于你?」紫鳶叉著腰,啐了一口,「就你這不堪入目的模樣,就只配吃豬食……唔」

雲挽月沒心思听完她的蠢話,端起食盒里的殘羹盡數往灌進了紫鳶嘴里。

紫鳶驚得連連擺頭,殘羹濺得滿臉都是,胃口更是一陣翻涌。

雲挽月捏住了她的嘴唇,警告道︰「你敢吐出來,姑女乃女乃我就有本事讓你再吞回去!」

紫鳶天生麗質,長相出挑,是最有可能被將軍看中的人,這會兒被雲挽月折騰的,滿臉嘔吐物,甚是惡心。

人群中有些意圖巴結紫鳶的,立刻站了出來,「你傷了紫鳶,將軍定然斷你手腳!」

「這女人又丑又狠,怪不得將軍視你為豬。」

「你就是嫉妒紫鳶的美貌,嫉妒她受寵吧?」

……

「閉嘴!自己上門找抽,還有理了?」雲挽月冷冷掃視空蕩蕩的院子,勾唇,「這院子里的東西難道也是將軍讓你們搬走的?」

雲挽月抽出紫鳶頭上的玉蘭發簪,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東西也不是你的吧?」

這簪子分明就是她起初借用齊風的,就放在梳妝台上,怎麼就到了紫鳶頭上?

這些人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紫鳶一縮脖子,眼神卻像錐子一樣恨不得將雲挽月刺穿。

碧玉閣可是將軍府中最別致的宅院,以她的姿色,很快就能得到將軍的寵愛,入主碧玉閣那是早晚的事。

卻不想被雲挽月這丑女人橫插一腳,紫鳶自然不服。

今日,踫巧撞見時安給雲挽月準備豬食,她才自告奮勇來碧玉閣,想著挑點中意的物件兒,順便敲打敲打雲挽月。

可是,紫鳶沒想到雲挽月就像個潑婦,毫不知禮。

紫鳶畢竟還沒侍寢,雲挽月要把這事要鬧到將軍那去,她也未必吃得了好果子。

紫鳶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道︰「你、你敢把這事告訴將軍,將軍只會更厭惡你。」

「他算什麼?」雲挽月冷哼一聲,「姑女乃女乃我還看不上他呢,都給我滾!」

雲挽月一聲怒喝,氣勢如虹。

院子里的眾人理虧在先,頓時縮成鵪鶉,灰溜溜逃了。

雲挽月看著院子里的滿目狼藉,嘆了口氣。

她還是高看齊風這個人了,在他這兒養身體,早晚被他羞辱死。

看來,還是要盡快離開。

雲挽月吸了吸鼻子,把碧玉閣里值錢的金銀細軟卷進了包袱,「你欺負人,我拿點東西不算過分吧?」

出了京都,總要生存,跟何況她是逃亡,身上沒點體己,早晚還得被人抓回來。

雲挽月心緒微動,又從九幽龍戒中拿出三顆護心丹,放在桌子上,「我這就只剩三顆救命藥了,全部留給你,夠抵你這點兒細軟了吧?」

這下子雲挽月安心了,大步朝院子外走去。

她被凌霽風扛進府的時候,已經觀察過了,院子里有顆歪脖子樹,正延伸到府外。

雲挽月身量輕,順著樹枝爬出去,完全沒有壓力。

雲挽月像只毛毛蟲一樣,在細長的樹枝上慢慢蠕動,翻出了院牆。

一牆之隔的碧霄閣。

凌霽風正坐在樹下看書,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進了院子。

那男子濃眉星目,鼻梁直挺,渾身凜然正氣,「霽風?我這正打算去給你上墳呢,你怎麼沒死?」

「你很失望?」凌霽風放下書冊,頷首示意,「裴少卿,別來無恙。」

「你小子竟然沒死?也不知道給我傳個信,白瞎了本少爺三年的眼淚。」裴漠禮貌性地抹了把淚花。

「此事說來話長……」凌霽風澀然,「這三年來除了時安,無人知我真正身份。不傳信來京中,也是怕消息泄露,引來殺身之禍。」

「這都不重要了,反正你小子回來了!」裴漠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說起來,漠北的姑娘好看麼?」

「滾開!」凌霽風嫌棄地推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身上胭脂味太重。」

「沒良心的。」裴漠撇了撇嘴。

他與凌霽風是一起長大的兄弟,自然知道這家伙是潔癖重癥患者,向來不喜歡與人親近,也就很自覺地坐到了凌霽風對面。

「好一個剛正不阿的大理寺少卿。」凌霽風勾唇。

「咋地,還不許人偶爾卸下包袱啊?」裴漠翹著二郎腿,啃桃子,「你不是去宮中見過你老子了麼?怎麼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若是不你今天找我,連我都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鬼面將軍齊風,竟然就是你凌霽風!」

凌霽風笑意凝固,「三年前的事有蹊蹺,我現在公開身份只會打草驚蛇,倒不如繼續隱姓埋名,先查出當年真相,再公開身份不遲。」

「的確奇怪!你知道嗎?就你那吃里扒外的媳婦兒,這三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刑,就一口咬定自己只捅過你一刀,別的一概不認。」

裴漠這三年一直想為凌霽風討回公道,暗地里從未放棄過追查事情原委。

只是中間受到諸多阻攔,事情一直沒查清楚。

後來,又遇到明德帝大赦天下,竟然讓雲挽月逃過死劫。

裴漠心中不甘,「你那黑心肝媳婦也不知跑去哪了,若不是想徹底查清當年之事,我早捅死她,替你報仇了。」

凌霽風默了良久,「你……捅死她?」

裴漠忽而感受到一束森寒的光,肩膀抖了抖,卻見凌霽風的臉比鍋底還黑,「有、有問題嗎?」

這家伙不該感動兄弟情深嗎?為什麼對他頗有敵意?

「她的命只屬于本王,懂?」

「?」裴漠不明所以,點頭如搗蒜。

凌霽風雙眸一眯,又道︰「她可承認過下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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