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嬉鬧著趕回天水市中心,一路上陸小浩的心情都放在他那五個妹妹身上,希望再見到她們是還是安然無恙的,也不知道這幾天她們怎麼樣了,想著想著遠遠的就看見了平地之上的高樓大廈,一座座平地而起的大樓直通雲際,仿佛就是長在白雲之中。
遙遠看去車水馬龍,好不讓人向往,可往往最讓人向往的地方,確實人心不古,寸步難行的骯髒血腥的土地。
「哇哦!你就住在這種地方,這也太繁華了吧!」
野豬看見這一座座高樓大廈,心里面充滿了向往,雖然它活了上前年了,但是這是人類的寄居地,它可不敢輕然拜訪。
「你以後會恨這座城市的,之所以它現在看著很好,但是里面確實骯髒的。」
陸小浩也沒有過多的震驚,對于一個沒見過這番場景的人,不動物來說,這是美麗的,可只有活在里面的人,才會覺得隱居山林未必是壞事。
「騙誰呢?」
野豬不滿,陸小浩分明就是侮辱這豪華的地方,明明這麼好的城市,在他嘴里面卻一文不值,甚至還是憎恨。
「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陸小浩抱著野豬急急忙忙的趕著去泗水橋,哪里是他和五個妹妹的寄居地,希望她們還好。
一路上陸小浩不停的祈禱,可是上天那有如意之時,穿過了不知道多少個紅綠燈,走通了多少個巷子,總算來到那處泗水橋下,站在河邊看著一座拱橋下面還搭著一個破布棚子,這是他們的住所。
看見棚子,陸小浩心頓時放下了一半,因為這里還是安然無恙的,說明妹妹們也沒有事。
「這就是你在的地方?」
野豬有些吃驚,這還沒有它的小窩好,破破爛爛的像是人住的嗎?
「我既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也不是有權有勢之人,更不是一方惡霸,你說我能住什麼地方?向我們這樣的人,只要是有一口飽飯,那就是謝天謝地了,還在乎這些干嘛?」
遠遠的看著帳篷,陸小浩心里面是高興的,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妹妹們沒事,那就萬事大吉了。
「這也太寒酸了吧!」
野豬萬萬沒想到陸小浩居然住在這種地方,一路上,它以為陸小浩居住的地方是高樓大廈,可結果卻很打臉。
「咋滴,嫌棄了?」
陸小浩說完從兜里掏出獸丹道︰「如果嫌棄的話,拿著你的獸丹回你該去的地方。」
「小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可以住在更好的地方。」
野豬看見陸小浩拿出自己的獸丹,以為陸小浩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連忙解釋道。
「不需要,我只要妹妹們平安無事就好了。」陸小浩說完將獸丹交給了野豬,大步像橋下破舊的帳篷走去。
「哎,小浩,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是朋友嘛。」
野豬急了,好歹自己一個小神,這樣說話已經很掉價了。
急急忙忙的趕著陸小浩的步伐追去,希望能解釋清楚。
臨近河邊,地上被漲起來的河水寖泡,一路上都是軟綿綿的,看著幾個蟋蟋碎碎的腳印,陸小浩更加相信五個妹妹還在這里等著自己。
靠近帳篷,看見的是一個被四顆柱子搭建起來,上面蓋著幾塊破布的簡陋居所。
一陣陣風吹過,吹得破帳篷嘩啦作響,幾塊露出來的破布,隨風起舞,在半空之中來回擺動。
看見帳篷里面一陣陣青煙漂浮出來,陸小浩急急忙忙走進帳篷,掀開前面的簾布,里面赫然坐著的不是他那五個妹妹,而是一個已經沒有雙腿的老頭。
老頭頭發花白,還匍匐在潮濕的地上抽著旱煙,一見陸小浩進來,連忙道︰「你是誰?」
「住在這里的五個小女孩呢?」
陸小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自己五個妹妹的下落。
「這里就我一個老頭子居住,哪里有什麼小女孩,不過倒是之前確實有六個流浪的孩子居住在這里,不過听說一個小男孩服毒自殺後,剩下的五個孩子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老頭抖了一下旱煙的煙灰,深深的吸了一口,緩緩的抬頭看向頭頂上漏水的灰色的破布道︰「你是什麼人,找他們干嘛?」
「我就是那個服毒自殺的小男孩,老爺爺,您能告訴我她們去什麼地方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得該離開了 畢竟房為主造,不請自來是為敵。」
老頭說完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模索,匍匐的向外面爬去。
「你不用離開,你告訴我她們在哪里,這里以後就是你的了。」
陸小浩說完,連忙扶起老人家躺在原來的地方,看見他沒了雙腿,生活也不容易,陸小浩實在不忍心趕走這老頭。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老頭老老實實的回答,至于主人家滿意不滿意就取決于人家,反正都活了一把年紀了,害怕什麼。
「謝謝您,老爺爺,這里你就安心的住下吧!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陸小浩說完落魄的走出了帳篷,來到外面,感受冷風的吹拂,蒼白的看著濤濤河。
「沒事吧!小浩?」
野豬從旁邊走了出來,它一直就在帳篷外面偷听,看著陸小浩如此重情重義,在它心里面默默的點了頭,這是多少年來,它交的第一個人類朋友,雖然只是小孩,但是卻如此重情之深。
「你怎麼還不走?」
陸小浩看著河水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不知所措。
「我們是朋友,我怎麼舍得丟下你。」
野豬走了過來看向河水道︰「以後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去找回她們,不管生死。」
陸小浩說完這句話,眼神更加堅定了,緊握的拳頭松了又松。
「對了,醫院。」
陸小浩說完這句話,連忙奔跑趕向醫院而去,也許醫院可能知道有些情況也不一定。
「哎,等等我。」野豬看著陸小浩跑著離開了,連忙跟上,可是腿太短了,無論怎麼用力,都被陸小浩遠遠的甩在後面。
「你真是一個累贅。」
本來跑遠了的陸小浩,回頭一看野豬還在原地像是被膠水粘住一樣,連忙回來抱著野豬趕往醫院。
「這是你欠我的。」
陸小浩沒有丟下自己,說明他真的把自己當做朋友了。
「哼,遲早有一天把你交給研究中心切片研究一下到底是什麼基因,跑得這麼慢。」
「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剛才只是開玩笑的,現在你要是在多說一句話就不一定了。」
野豬連忙閉嘴,它現在可不敢多說一個字,恨不得找點膠水把嘴巴連住,此刻的它真的害怕這個讓人捉模不透的人類送去切片研究。
一路小跑,終于在一刻鐘的功夫趕到了天水市人民醫院門口。
此刻是正午十分,醫院人來人往的,同時門口還停著一輛殯車。
寬大的入口,擁擠的人群,進去的有提著飯菜的,有提著禮品的,還有的是抱著小孩的,嘈雜的人群里面傳來的一個刺耳的聲音。
「讓開,讓開。」
「兒啊!你怎麼就離開媽了,你以後讓媽怎麼活啊?」
擁擠的人去里面一個擔架上躺著一具尸體,尸體上面蓋著白布,陸小浩看不清楚白布下面的人長什麼樣,不過陸小浩感覺這個人好像沒有死,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他沒有死。」
「誰?」
「那個人。」
陸小浩向擔架上抬著的人指了指道。
「他確實沒有死,只不過是血逆停髒,神元離體了而已。」
「野豬,你也是認為他沒有死的嗎?」
「哼,要是死了,你看他腳會沒有尸斑嗎?」
野豬不屑道,活了上千年了,這一點它還是確定自己不會判斷錯的。
「我們要不要救救他?」
「怎麼救?這里連銀針的沒有,你怎麼救,還有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小心惹禍上身。」
野豬好心勸阻陸小浩,可是它卻不明白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怎麼能忍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不是有嗎?」
陸小浩說完,抱著野豬從保安室的失物認領處拿了一顆細小的縫線針這是掉落在地上沒有人看見,還好陸小浩眼尖,一眼就看見了。
「一顆哪行,要扎三個穴道,不行不行。」
野豬搖了搖頭,它認為陸小浩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不試試怎麼知道?快告訴我要扎那幾個穴位。」
陸小浩說完拿著銀針靠近擔架,隨著人群的走動,擔架距離殯車越來越近,只相差幾步就到了。
「中府,歸魂,三七,你不知道穴位的地方,還是算了吧!」
野豬說完三個穴位,還是有些擔心,勸阻陸小浩放棄。
「你怎麼就知道我找不到穴位。」
陸小浩說完放下野豬,朝著擔架走去,一個絆腳,撲倒在擔架之上,還好抬擔架的人身體壯碩,沒有被陸小浩撞翻。
陸小浩也快速隔著白布在死者身上連扎三下,不過動作太快沒人注意道。
「你要干什麼,我兒子都死了,你還不讓他好走。」
婦人哭的淚眼婆娑,更本沒有注意道眼前的是一個孩子。
「對不起,阿姨。」陸小浩連忙道歉,一邊道歉一邊看著死者的情況,看有沒有好起來。
「算了,走吧。」兩個抬著擔架的人是死者的哥哥,他們都是軍人,所以對于一個小孩子,他們自然不會責怪。
兩人繼續抬著擔架向殯車走去,陸小浩也遠遠的看著他們走去,但是又不能阻止。
「怎麼回事?好像沒用哎。」
「你以為幾針下去他就好了嗎?還要再過半小時他才會醒過來,不過半小時可能都埋了。」
野豬說完這句話有些嘆息,縱使陸小浩救得了他,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最終的命運還不是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