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全部,肅清。

作者︰暝天想睡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為什麼?

注視著身前這用臂膀阻擋自己苦無的他國忍者,崎原和天的心緒開始變得絮亂。

為什麼眼前的霧隱忍者會至死不渝的去保護這些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退一萬萬步來講,

就算是隔海相望的四代目水影迫切地想要擴張領土,想要獲得這一地域居民的心之所向。

但是,真的有必要在意這每一絲一毫的細節嗎?

誠如對方先前所言一般,全部解決、全部抹消不就好了嗎?

號稱專門處理尸體的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令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突然間,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瞳中的疑惑逐漸更迭成了惶恐與後怕。

「你,你不是來自霧隱村的忍者!」

他盯著那對安寧、純粹的眼楮聲線顫抖地說道。

因為血霧里的忍者是絕對、絕對不會有如此仁慈的心理!

絕對不會!!

那些家伙,能夠對普通人表現出仁慈就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又怎麼可能會去在意一個小女孩的心理?

以此為據,崎原和天所能夠想到的理由只有這一個。

而且,這其中蘊藏的最大可能就是

「荒。」

「你和宇智波荒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此刻的他忘卻了死亡的威脅,  摒棄了周遭普通人那怨恨的目光,  無視了正逐漸變得僵硬、冰寒的身體,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在瘋狂轟鳴。

如果對方不是來自霧隱,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因為這場看似鬧劇的掀起者,因為這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才到達的這里!

對此,白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哪怕眼前的獵物已經無路可逃,縱使自身已然掌控著整個局面,其也沒有自傲著透露一絲一毫的訊息。

所做的,只是信手抬起忍刀,而後洞穿了對方的心髒。

有一點認知是世人對霧隱村的共同印象,也是切切實實的事實,那就是出自這個忍村的精英,都是擺弄尸體的專家。

從獵物口中搜尋到想要的情報,完全不需要在意對方是否是處于存活的狀態。

心髒的被洞穿,令崎原和天頓時陷入了死亡的倒數。

但是其仍舊拼著最後一口氣力,裂開了滿是血沫的嘴巴︰

「你什麼也別想得到!」

他的聲音虛弱而瘋狂,

被血絲纏繞的眼瞳里迸發出真切嘲弄。

而也就在其語落的那一剎,

磷火燃燃,

崎原和天的身體竟然在一息間瘋狂而迅速地自燃了起來!

從心髒位置伊始,

哪怕是森冷的寒冰也無法將之遏制。

想來這就是他所說的,什麼都不會讓旁人得到!

確實,

只要身體被銷毀,

哪怕是有著尸體處理班的霧隱暗部,都不可能找到任何有用的訊息,當然,也就更別提想要將今夜的污點歸于木葉之上了。

在這生命的最後時光,崎原和天再度看向了那對隱匿于面具之下的瞳孔,似想要從那安寧、平靜的眼楮中窺探出、感知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憤恨與惱怒。

然而,並沒有。

無論是自己的同伴以普通人作為人質進行要挾;還是說自己阻隔通路,讓後輩率先逃離傳回訊息;又或者是當下的自焚,意圖抹除一切自身存在過的證據!

于之身前的年輕人忍者都始終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多余情緒與動容!

整個人就像是一柄恪守命令的冰冷工具。

如果非要指出整個場面下來,對方唯一能夠讓人感受其本質還是一名人類,而不是一個沒有感情工具的畫面。

那麼大抵就是,他為身後的陌生人抗下自己的忍具,讓身後的小丫頭閉上還保持著純真的眼楮。

走馬燈至此,崎原和天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濃濃的歉意。

抱歉,小家伙。

我也是,為了我身後的同伴。

可就在這時,就在迅猛的磷火將之大半個身子都要吞噬完全的時候,于之身前那佩戴著白底面具的忍者動了。

他沒有再試圖用寒冰去封禁那不西熄的磷火,而是抬起了還流淌著汩汩鮮血的左臂。

然後向前探出了修長的手指,

對于傳承于霧隱村的一些秘術來說,想要讓獵物開口說話那必然是要將目標尸體帶回的。

但那位大人是不同的,

只需要

相對的,看著那逐漸貼近自己眼楮的縴細手指,崎原和天整個大腦都在顫栗,都在咆哮。

隸屬暗部的他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快,快,快點燒啊!!

陡然升起的瘋狂意念瞬間覆蓋了殘存的嘲諷與歉意,

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迫切的祈求死亡的到來,祈求自身化作灰飛!!

宇智波荒,

眼前的這個家伙必然是和宇智波荒有著特殊的聯系!!

他想要怒斥!

想要咆哮!

想要質詢!

但卻發現自己已經一點聲音都無法發出。

只能夠看著,靜靜地看著,以第一人稱的視角看著、感受著那冰冷縴細的手指,探入了自己的眼眶。

‘呼。’

似微風吹過的聲音,在一縷裊裊的余煙升騰後,世界變得安寧而靜謐。

「你可以睜開眼楮了。」

目光微側,

當在意到身後那依言緊閉上眼楮的小丫頭後,白輕輕開口。

同時,一個明顯厚實很多的錢袋躍然于之手掌心,並在下一刻就被其丟向了站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中年男子。

「醫藥費、延誤費。」

說完他便朝著那座橫列在道路上的石牆走去,抵近後,其旋即將裹挾湛藍色查克拉的手掌按捺其上。

‘轟。’

只听一聲平地巨響,那堅實高聳的岩土石壁便化作了漫天的碎石。

在替後續可能經過的普通居民解決掉這阻路的事物後,白掃了一眼地上毫不起眼的血珠便旋即準備繼續追獵下去。

「請問」

不過就在其準備動身的那一刻,有一道顫顫的聲音悄然飄入了耳畔。

他本無意理會,但是不知為何還是微側過身子,理由大抵是回想起了曾經。

于冰冷的野望被桃地再不斬大人在意到的曾經。

看見視野中那人的側身,小沫旋即從阿婆的懷中掙扎了出來,並毫不避諱地直直的開口詢問︰

「請問,我也能夠成為一名忍者嗎?」

「我想要變強,想要保護父親,想要保護哥哥,想要保護女乃女乃,想要保護我的家。」

她一口氣將心中所有的積澱,所有的願望都說了出來。

听說,那位在一夜之間將那些壞人的宇智波荒哥哥今年也不過十五。

听說,眼前的忍者也與對方有一定的關系,而且還在剛剛保護了自己。

他們一定都是好人。

是能夠信任的忍者!

聞言,白的思緒有一些宕機,他看著那滿目希冀與認真的小丫頭,終究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因為,如果能夠選擇的話,

我希望從一開始就沒有這種力量,

那樣的話,我還能夠擁有著簡單、幸福的家。

時間回溯。

回望著那被阻斷的山間通路,高橋宏昌的瞳眸在劇烈顫抖著。

為什麼前輩沒有跟自己一同離開?

為什麼那些起爆符遲遲沒有發揮應有的效能?

立于山路上的他有些迷茫地低垂下視線,只見方才的縴細傷口在查克拉的作用下已經封住了血流,身體上唯一的痛感大抵就只剩下那根被‘好運’所眷顧而貫穿的肋骨。

但這樣的小傷根本就無關痛癢,對于一名合格的忍者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真的只是因為自己的好運,所以才沒有在一個照面間被解決掉,甚至還贏來了反擊的契機嗎?

不,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此際的他才堪堪醒悟,那宛若雷霆一般的貫穿一擊,僅是對方用來麻痹自己意志,使自身篤定血霧里血腥作風的一種激進手段罷了!!

若是前輩與自己一樣選擇了退離,沒有阻斷通路,沒有留下牽制獨守,那麼下面的結局注定是︰

被對方抽身追上,並信手抹殺。

「呦,你就是新來的小家伙啊。」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吧。」

「那麼我教給你的第一課,成為一名合格忍者的第一要義是︰村子下達的命令是絕對的,無時無刻都要將村子的安危放置在第一位!」

「第二要義,在走入絕境的時候,哪怕有一絲生的希望也留給自己的後輩,這也是木葉火之意志的傳承。」

「第三要義,若逃生無望,選擇自我殉身就是對村子、對同伴,最好的忠誠。」

「因為我們是暗部,知曉著太多訊息與秘辛,任何一點的暴露都有可能對村子造成不可逆轉的打擊。」

一瞬間,有太多的畫面如同剪影一般翻涌上高橋宏昌的心頭。

「前輩!!」

他猛然攥緊了拳頭對著來路嘶聲怒吼,

那痛苦而絕望的聲音就像是痛失了一位至親之人一般。

在宣泄過心中的情緒後,其旋即對著那高聳于山路中的石牆緩緩微鞠了一躬,而後便奮然轉身沒入了黑暗中。

一時間,風在耳畔呼嘯,樹林枝蔓在其視野中瘋狂倒退。

不知過了多久,

匆匆眺望,只要穿越足下這座山林就能夠抵達火之國的邊境,就能夠遇見駐守在邊境的同伴,就能夠將霧隱村狼子野心的訊息帶回!

隱約間,他甚至能夠看見那高聳于密林里瞭望台!

那是自己的同伴所在的地方。

可是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于之周身泛起。

降臨的森冷感觸並不像是過耳的夜風所帶來的感覺,而是一種宛若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沁骨冰寒。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

高橋宏昌的眼瞳中掀起一抹真切的後怕與恐懼。

不可能,不可能!

其在心中瘋狂地咆哮著,已經有些疲憊的身體也在此刻被傾力壓榨著。

這是前輩用自己的性命為自己開出的通路!

他絕對要回去,

將掌握的訊息帶回去。

但是,

但是于之視野中的空氣開始收縮,有森冷的寒氣裊裊而上,一座剔透的冰鏡也在此刻憑空凝現!

而那手持忍刀‧縫針,佩戴著白底面具的年輕忍者就如同畫兒一般,雕鑿于其上!

可在下一秒,這幅畫兒開始剝落,開始具現!

‘噗。’

伴隨著一道輕微穿刺音,那柄縴細地忍刀已然貫穿了他的脖頸。

一同響起的,還有一道冰冷的輕語︰

「你,」

「想要去哪兒?」

‘咳。’

‘咳咳。’

高橋宏昌的視野在充血,但除卻咯血的聲音,他已經無法呼喊出任何的字句。

他拼命地探出手掌,朝著那落在視野邊界線上的高聳瞭望台探去,似是想要讓自己的同伴看見,似是想要歸去,但終究沒有能夠掀起任何的動靜

‘嘩啦啦啦。’

迅急的瀑布在天地間奔流,

不過詭異的是,那干淨的水流卻在墜落的中段被染成血色!!

仔細分辨,那血色的來源竟是一座隱沒在瀑布之後的天然山洞。

「嘁,就這也配叫做邪神?都是一群什麼歪瓜裂棗。」

「我還以為是被封印在狹隙間的那位,在這個世界傳播下的使徒呢。」

「多少讓我緊張了一下。」

踏踏踏。

伴隨著空幽的腳步聲,一連串不屑的自語在黑暗中響起。

「那位可是被高天神的那幫至高存封印的,怎麼可能輕易對其他位面產生影響。」

旋即有略顯沙啞的聲音回應。

那語氣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咳,」

「不過,听說那些家伙還制造可一個什麼名叫‘飛段’的不死信徒在外面,不知道實力怎麼樣。」

「又會不會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回來報仇。」

「話說不死的人類,听起來還挺唬人的。」

似想要挽回自身的形象,最先出聲的那個家伙輕咳了一聲化解掉自己的尷尬後,又隨之嘰嘰喳喳的補充道。

「沒有人能夠阻止大人的計劃。」

「敢回來,那就一並抹除掉。」

這一次,是與先前都不同的第三種聲音。

而伴隨著腳步聲的臨近,一道身形挺拔、蓄著白色長發的青年緩緩踏出了這天然的岩洞。

于之肩頭上是兩只模樣相近的青鳥。

于之身後則是撲鼻的血腥以及無盡的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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