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是真的沒有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既然連整個家族都能夠下得了手,那麼在動手的時候多挖下一對招子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那對招子還是擁有特殊能力的萬花筒寫輪眼!
就算不挖下來,那麼即便就地銷毀也是能夠接受的。
可現在呢?
現在卻因為這個混蛋的疏忽更有可能是刻意,導致己方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十分麻煩的敵人!
別提什麼那是他生父的眼楮,沒有將那對眼楮抹消是一件能夠理解的事情。
在那家伙選擇對整個家族動手的時候,就應該有了這一層覺悟!!
擁有預知能力的萬花筒寫輪眼,
哪怕所預知到的未來是可更改的,是不確定的,那也足夠擁有者去達成許多的事情。
從六道佩恩的圍剿之下逃月兌,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如果那對寫輪眼的力量確實能夠一定程度上的預知未來,那麼絕說的沒錯,鼬,你應該將那個人的眼楮取走,而不是將它們留給潛在的敵人。」
飛段難得的正經,臉上的表情也十分難看。
因為預知這樣的能力實在是太過微妙,甚至說就是他的克星!
要知曉,本來寫輪眼就有著號稱可以洞察對敵者攻勢的能力,現在再加上預知這樣的外掛,這不將擅長體術的自己給克制了完全?
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身體的秘密以及施展詛咒所需要的必要條件(敵人的鮮血、繪制好的法陣),這樣的前搖豈不是完全曝露在那家伙的面前了?
不妙,
果然很不妙!
想到這里,其心中煩躁感愈發濃郁。
「喂,鼬。」
「你這家伙果然不是什麼可靠的同伴,竟然連這點斬草除根的意識都沒有嗎?」
「說到底,你究竟是木葉的叛忍,還是木葉安插在我們當中的內奸?」
「木葉和宇智波一族的關系好像也並不好吧?听說你之前還是在志村團藏與猿飛日斬的手下做事。」
「針對宇智波一族的清理計劃,難不成是那兩個老家指使的?」
「加入曉組織之後也是,為什麼和你搭檔過的三個家伙都接二連三沒有了音訊!」
「是不是木葉的那幾個老東西一直在遙控著你做事!」
他徑直朝著那獨立于角落里的那個男人咆哮著,緊攥于手中的巨大鐮刀亦有想要揮砍什麼的沖動。
真是白痴。
角都是真的不想要再提點、再搭理這種一根筋的搭檔了。
竟然將隱晦于組織內部的猜忌直接搬上台面,就不擔心整個曉組織就此分崩離析嗎?
屆時到哪里還能夠找到像這樣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容身之處?
不過,如果說起宇智波富岳的話,他記得那家伙好像是宇智波一族上一任的
「嘿,那有那麼容易下手。」
「畢竟,宇智波富岳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難道不應該留個全尸嗎?嗯。」
「雖然我一向認為,藝術就是、‘ ’。」
說話間,迪達拉做出了雙手向禮花一樣爆炸的動作,生動而形象。
「但想來你也做不到這種程度的藝術,不過起爆符也算是入門級的東西,你不會沒有吧?嗯。」
他言語戲謔。
如果說在這世界上挑選出一個其最想要干掉,最想展示出自己偉大藝術的人,那麼對方必然就是宇智波鼬。
因為在數年前的初遇,那個混蛋讓自己藝術還沒有得以綻放,就已經枯萎在了原初狀態。
這一點,是他心中的刺。
說起來,飛段那家伙雖然有些魯莽、有些沒頭腦,但是話糙理不糙。
能夠對家族下手的人,出賣兩、三個名義上的同伴又怎麼了?
要知曉,大蛇丸也是木葉在緝的叛忍。
是木葉追捕的對象。
而宇智波鼬更是曾經在志村團藏手底下做過事,
團藏是怎樣的一個家伙,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常年耳濡目染于大野木那個老頭‘教導’的自己卻再清楚不過。
那可是木葉隱藏最深的老狐狸,昔日岩隱村和雨隱村打得不可開交地幕後主使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老東西,雖然己方與山椒魚半藏並沒有掌控到直接的證據。
但是,
這個組織,自己所身處的這個組織,曾經可是被那頭老狐狸狠狠地擺了一道呢。
所以,
宇智波鼬到底是以怎樣一個身份進入到的曉,十分耐人尋味。
一時間,排擠的敵意再度于這個陰暗的據點攀升。
畢竟,飛段與角都並沒有參與到抓捕二尾、八尾的行動上,與前者的交際並不深。
迪達拉則在初遇時就對那個家伙抱有著敵意,難得一次的雲隱村行動里雙方也沒有任何的恩情產生。
甚至最後幾人安全的撤離也是得益于他的完美制空!
至于蠍。
這家伙可是將上任風影狩獵,並制作成最強武器的存在啊。
對比起宇智波鼬將一雙擁有強大力量的萬花筒寫輪眼棄之、不回收,想來根本就不在一個價值觀上的同伴。
唯一能夠說是被鼬施加過恩情的,或許也就只有干柿鬼鮫。
可是,那家伙卻莫名其妙地失蹤。
再加上枇杷十藏的身死、大蛇丸的叛逃。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和宇智波鼬成為搭檔之後發生的事情,會掀起同伴之間的猜忌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喂喂,開口說話啊!」
「憑什麼十藏那家伙要為你擋下四代目水影的攻擊,為什麼大蛇丸不去狩獵其他擁有寫輪眼的家伙偏偏找上了你,又為什麼干柿鬼鮫會在和你搭檔之後平白無故的消失?」
「今天,你最好給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要不然就給我乖乖去死吧!!」
飛段扛著他那猙獰而巨大的鐮刀朝著視野中那消瘦的男子走去,全身都充斥著清晰的敵意。
對于這整天表現出一幅陰郁臉的家伙,其早就已經受夠了。
尤其是在組織遇到的諸多障礙、麻煩,都將矛頭指向這家伙的時候,他就更加有些收不住火氣了。
而被特殊針對宇智波鼬也在此間抬起了視線,落在了不斷逼近的不羈男子身上。
「交代?」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給你一個交代?」
他字句平靜,沒有表露出半點憤怒的火氣。
但是,
但是那象征著詛咒的眼瞳已經在這一刻鋪滿了猩紅,那三道漆黑的勾玉更是在緩緩地朝著風車形態凝聚。
這個世界的氣量,可真是淺薄呢。
竟然會因為那麼蹩腳的理由,就去猜忌同伴。
無趣。
「嘿,」
「終于不打算隱藏下去了嗎?」
「你這個」
飛段微舌忝過舌頭,抗在肩頭上的血腥三月鐮也擺開了戰斗的架勢。
「天生反骨的家伙!」
拉長的字句洶涌而出之際,其瞳孔驟然瞪大,巨大的血鐮也伴隨著那癲狂、怪異的聲線朝著視野中那個男人砍去。
只是,還未等他的攻勢抵近那有著巨大嫌隙的‘同伴’,一道漆黑的火焰就已經降臨在了他的身體上。
‘痛!’
‘痛!!’
哪怕飛段具備著不死的身體,哪怕他自身對于疼痛有著極高的忍耐性與享受的怪癖。
但是,這團詭異的火焰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妄圖將其整個人都吞噬掉!
顯然,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妄言觸及到了宇智波鼬的禁忌,所以才會在這樣的場合中直接使用上了殺招!
「宇智波鼬!」
絕驚恐的低吼,
他完全沒有想到事件會演變成這般的模樣。
本來就是那家伙做事不干淨導致的後續的問題,隨意說道幾句就忍不了嗎?
敢做不敢認?
這是心里有鬼還是真的憤怒?
此刻,絕已經無法再去思量其他的事宜,但是有一點其很清楚︰
無論是有可能存在一些貓膩的宇智波鼬還是愣頭青飛段,都是他不願意失去的工具人!
尤其是前者,
單憑一己之力就成功狩獵了四尾,這樣的戰力他實在是太需要了。
將來還要借助這家伙的力量去狩獵最難搞定的八尾、九尾呢!
然而,他的驚呼卻沒有能夠起到任何的作用。
甚至可以說,其能夠以正式成員的身份,並身著黑色紅雲披風站在這里就是一種極大的恩賜!
「噢?」
「這就是你懷疑我的底氣,這就是你懷疑我的力量嗎?」
「真的是,弱小的可憐。」
宇智波鼬如同神明一樣蔑視地看著那毫無章法的家伙,月兌口的字句更是冰冷得不近人情。
不死之軀?
比之不滅的天照又能夠如何?
「你,你!」
不過飛段並沒有就此認輸、就此放手,哪怕那詭異的黑炎于之體表分瘋狂地肆虐著,哪怕那灼燒的疼痛不斷地觸及著他的神情。
「可別小看了我對邪神大人的信仰!」
他身纏黑炎朝著視野中的‘叛徒’襲去,所有的痛感,所有的嘲弄,都是激化其變得更加強大的催化劑。
因為,
侍奉邪神的自己,是永遠不死不滅的!
裹挾腥風的巨鐮輕易地撕碎了宇智波鼬的身體,飛段的嘴角也悄然多出了一抹猙獰地笑意。
但是還不等他將這樣勝利果實持續,那被血腥三月鐮撕裂的身體陡然化作了一只只撲扇著翅翼的黑色烏鴉。
此為,幻術。
與此同時,那冰冷聲線重新填滿了這位信徒的耳畔。
「弱小,」
「天真,」
「愚蠢。」
「就憑你,」
「就憑你的這雙眼楮,」
「自以為看到一切、猜測到一切就是真相了嗎?」
「所謂邪神?看起來只賜下了一幅用來無端殺戮的身體,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給你。」
伴隨著最後一言的落下,宇智波鼬悄然于這陰暗據點的另一個角落具現,他的眼底蜿蜒著一道血痕。
但是,這並不能夠使之看起來更加虛弱,反而是呈現出了另一種極端的強大與神秘!
宇智波鼬,
這就是在四年前差點憑借一己之力覆滅了整個宇智波一族的恐怖天才!
「不許你,不許你侮辱邪神大人!!」
飛段循著那冰冷的聲音驟然轉身,配上那灼燒在其身上的不滅黑炎,其被遮掩些許的面孔愈發猙獰。
「給我,去死!」
沒有半點的停滯,他抬起手中血腥三月鐮再度向那個家伙攻伐而去,整個人就像是一座不知疲覺的殺戮機器一般。
「誒。」
「這就要抹除掉組織里的隱患嗎?」
「那麼,也算是上我一個好了。」
迪達拉低聲自語著,藏匿怪異的手掌已然隱晦地深進了綁在腿上的忍包里面,有輕微的咀嚼音在此間迸發。
「停手,宇智波鼬,飛段!」
期間,絕不斷地喝斥著,想要阻止這一切。
可是在這里面,他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廢物,沒有半點的話語權,貿然上前說不定還能落個被趁勢消減的結局。
因為,其是能夠感受到的。
來自小南的敵意!
一旦自己露出什麼破綻,露出什麼馬腳,那家伙很有可能給自己來上一個狠的!
怎麼回事!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子,明明已經成功狩獵了兩頭尾獸,明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他不解,更無法知道!
「藝術就是」
充斥興奮的自語在陰暗的據點里響起。
‘轟。’
不過,爆炸的聲音卻是在據點之外響徹。
是那些白色的炸彈粘土盡皆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斥力轟到了據點之外!
「都鬧夠了沒有!」
低沉的怒吼在據點內轟鳴。
是端坐于主位的那位出聲了。
而在這座據點的里,也憑空多出了六道身披黑色紅雲披風的無聲忍者,且他們的眼楮都呈現出了深紫色的漩渦狀!
他們是,這個組織中最強的戰爭兵器︰六道佩恩。
「絕,飛段。」
「今後再無端指責、猜忌自己的同伴,那就給我去死吧!」
「我倒要堪堪你們所謂的倚仗,能不能庇佑得了你們。」
長門的字句里沒有一點的客氣。
提及的倚仗,自然分別指的就是宇智波斑以及邪神。
這樣的威脅自然還是有用的。
即便絕心中不滿,哪怕飛段眼底還流露著不羈與反抗的,但是在看到那漠然聳立于據點中的六座人影時,盡皆收斂了情緒。
「宇智波鼬,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是,飛段也是我們不可或缺的同伴。」
「將你的天照收回去。」
「這種力量,不是用來對著同伴釋放的!」
長門繼續補充道,其實對于鼬他也不知道該用怎樣一個態度去應對。
如果說是作為手下、作為執行任務的工具,那麼無疑是一個不可挑剔的存在。
可若是真正上升為同伴,誰又能夠坦然的去信任?
畢竟,其曾隸屬于志村團藏的根部;
四年前毫不猶豫地對自己的家族、對自己的父母下手;
來到曉組織後,與之合作過的搭檔更是一死、一逃、一失蹤。
這些過往,真的能夠被坦然無視掉嗎?
尤其是在他的那雙平靜的眼楮下,深藏著秘密。
來自木葉的間諜,
這真的無怪其他的同伴會產生如此猜測。
長門不知道,
除非,
除非能夠真正翻閱這家伙的全部過往!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