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作者︰暝天想睡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族長大人,」

「這,這是怎麼了?」

匆匆趕來的鞍馬雲海滿臉不可置信地注視著那頭火焰‘凶物’在瘋狂地肆虐。

縱使他盡可能地想要將自己的聲音安定下來,但是那不自主的顫抖音線,那不知所措、不願向後延申的字句,還是將之最真切的心態表露。

怎麼會?

怎麼會?

處于中心位置的宗家宅邸,怎麼會突然被火焰所吞噬?

是天,都覺得他們一族應該覆滅了嗎!

身為族內長老的他年事已高,花白的頭發,渾濁的眼楮,滿是褶皺的面頰,這所有的都在預示著生命的輪回。

但是,

但是在他還年少的時候,在那個紛爭不斷的戰國時期,也曾見證過輝煌,屬于鞍馬一族的輝煌!!

在那個時代,

他們是盤踞一隅的強大世家,敢于同不可一世的宇智波爭鋒,極致的幻術血繼限界更是與寫輪眼齊名!!

只是,殘酷的時光更迭了所有。

曾經高手如雲的鞍馬一族,現在卻連培育出上忍級別的族人都成了一種奢望。

‘嗶哩吧啦。’

耳畔,那頭‘火焰巨獸’仍舊在肆意地、貪婪地咀嚼著宗家的宅邸。

‘砰、 。’

沉重的斷木墜地音更是狠狠地叩擊在鞍馬雲海的心頭。

突然間他似想起了什麼,環伺歲月痕跡的瞳眸驟然瘋狂地轉動、搜尋起了什麼。

可是窮極目力,

卻搜尋未果。

「八雲呢?」

「八雲呢?」

「族長大人,八雲呢!!」

鞍馬雲海幾乎是將心中的焦急嘶吼出聲。

因為,

女孩是近幾十年來族內唯一一位覺醒血繼限界的族人,亦是整個家族能否復興的最後希望!!

鮮有人比之更加在意她的安危!

也沒有人比之更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的復興!

「族長!」

「叢雲族長!!」

他目光迫切地看著身側的男子,有百般、萬般急切在此刻宣泄而出。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僅是對方神情恍惚、祈禱地注視著那洶涌的火海內里。

見狀,鞍馬雲海再不明曉什麼,那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一時間空氣宛若死寂,火獸的嘶吼被摒棄,瞬間的空白佔滿了他的識海。

「難道,難道八雲那孩子還在」

其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思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

他無法再讓自己繼續揣測下去,

眼中掀起的冰冷芒光更是似想要將身側的族長大人好好看清!!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他的族長大人,

曾宣誓要帶領鞍馬一族前行的男子,

竟然將自己的親生女兒獨自丟棄在了沖天的火海中!!

「來人,快滅火,快滅火!」

鞍馬雲海滿腔憤懣地咆哮著、命令著,代理著本屬于族長大人的職能。

其已經無法再將所有都托付給這個無動于衷的男人了,

不,

這算得上男人嗎?

他滿目失望。

而在鞍馬雲海的怒吼之下,周遭的族人也似堪堪想起了什麼,紛紛離散開來,要去找尋救火的工具。

畢他們這一族成名于幻術,也單單只精通幻術。

水遁,

或許是有水屬性查克拉的族人,

可連產出上忍都異常艱難的一族,又有誰會去耗費精力修習本就不擅長的忍術呢?

不過就在這時,

「等等!」

一道雄渾的呼喚陡然片區內炸響。

這熟悉的聲音也瞬間令堪堪散開鞍馬族人止住了動作,只因出聲者是他們的族長大人!

此刻,鞍馬叢雲已經將視線從滔天的火海處挪開,面頰上的彷徨與擔憂也在這短短的一瞬中被撫平了大半。

現在,

他唯有去選擇相信,

同時其也清楚地知曉,自己要替那位少年守護到來的秘密,即便對方沒有明言。

好在,沒有了昔日豪門光環加持的鞍馬一族,雖然還有著屬于自身的族地,但早就已經退居于木葉的邊緣角。

就像是遇到危險時的鴕鳥一般,深深地將自身埋葬在了默默無聞中。

因此就算是宗家燃起火焰這樣的大事,一時半會也不會引起木葉方的在意。

「不用救火了,已經,沒有必要了。」

于周遭的不解目光中,他緩緩說道。

且在字句月兌口的時候,其臉上那凝重、擔憂的神態竟緩緩被開解。

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

那可是荒,

宇智波一族的荒!

從其孤身踏足雨之國,直面忍界半神‧山椒魚半藏時起,自己就將全部的希望與請求托付了!

現在,又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叢雲!」

鞍馬雲海滿目不解。

親生女孩、一族的希望、鞍馬的未來都在這火海中,

可身為父親、身為族長的鞍馬叢雲竟仍舊無動于衷,甚至還妄圖阻止這場救援?

心髒狂跳,血脈奔騰,瞳孔劇顫。

在這無窮憤怒的驅使下,他忘卻了雙方當下的身份,徑直呼喚起對方的名諱。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還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責任嗎?」

當然,身為族老的他,自然也擁有這般質詢的權力。

然而相較于鞍馬雲海的迫切,身為族長的鞍馬叢雲卻徹底冷靜了下來。

「是。」

「我沒忘,雲海長老。」

他編織著謊言。

暫時的謊言。

「這場火焰,是上天賜予鞍馬一族的涅槃之火。」

「焚燒過去,蛻變未來。」

緊隨其後的,是其鏗鏘而又堅定的宣言。

只不過,能夠听見的,暫且也只有他夫妻二人以及身側的雲海長老。

至于這份篤定的來源,自然是來自宇智波荒。

于木葉暗部的監視下,于無人通知的緊急時刻,那位少年卻宛若神兵天降般出現,這樣的現實,足以讓他將所有的籌碼,所有的信任押上!

「瘋了?你是瘋了嗎?」

「叢雲,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嗎?」

鞍馬雲海仍舊一頭霧水,甚至心生因為這場突如其來地變故,已經徹底擊碎對方心中的信念偏激想法。

雖然,那莫名的宣言直擊其埋藏于內心的最深渴望。

但這般異想天開的暢想,又何嘗不是深陷瘋魔的癥狀呢?

鞍馬一族的現狀,他們,包括分家的族人都很清楚。

常年無上忍產出,中忍已經是族內中流砥柱,引以為傲的血繼限界更是覺醒艱難。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或許,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他們這一族將如同昔日豪門千手一般,徹底從忍界銷聲。

一把火就能夠讓這沒落的一族蛻變,就妄想涅槃重生,實在是太過虛無縹緲!

不過,面對這樣的質問,鞍馬叢雲卻未多言。

也無法多言!

木葉無法幫助鞍馬一族復興,但宇智波荒可以。

這樣的話語他能夠直言嗎?

不能。

至少現在還不能,否則,只會連累到對方。

更何況,就算自己願意這樣說,就算他能夠代表鞍馬一族賭上一切,可荒又是怎樣的態度?

他不知。

所以,其現在能夠給予出的承諾僅有︰

「安心。」

鞍馬叢雲注視著身側的老人鄭重地說道。

那般堅定的目光,那獨屬于族長大人的姿態,令心神不安的鞍馬雲海在此刻安定。

他已經忘記是多久,沒有從自家族長的眼楮中看到這濃濃的希冀了。

上一次,

上一次大抵還是在對方就任的時候,

那時候的鞍馬叢雲意氣風發,那時候的鞍馬一族也還未到連上忍都拿不出手的淒涼境地。

只是隨著三戰的開啟,隨著九尾之亂的爆發,隨著獨屬鞍馬的血繼限界不顯,就再難看見其眼中的光芒。

然而現在,這股希冀,這抹光芒,重顯!

「罷了,散去吧。」

「僅是房屋燒毀,明日重建就好。」

最終,鞍馬雲海選擇了相信,並落下了同樣的態度

注視著身前的虛無,荒的眼角微微抽搐。

那家伙,那個面相猙獰的家伙,

竟然逃了?

明明先前還對著自己張牙舞爪,更是擺出一副想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態勢,現在竟然不戰而逃了?

只是,

逃?

你能逃到哪里?

況且逃,有用嗎?

「看著我的眼楮。」

荒對著懷中的少女命令道。

那頭于鞍馬八雲心靈狹間生長出的怪物,唯一能夠躲藏的地方也只有它所誕生之地。

不過,一年前自己就能夠位臨那片空間,現在自然也不在話下。

至于周遭那熾熱的焰浪,

就好像是燃燒在異度空間一般,雖看似洶涌,但卻觸及不了其衣角分毫。

這,依舊屬于鳳凰火的力量。

「是。」

女孩輕聲回應,哪怕其心中驟然涌現出一股沖動,令之想要說︰

自己明明一直都在看著,

看著他的風輕雲淡,看著他的睥睨天下,

從他到來之際起。

或者,

是初遇之時。

可所有的話語,終究還是化作了一個極簡的單字。

「百目鬼,又要麻煩了。」

在對上鞍馬八雲的眼楮後,荒有些歉意的呼喚著那位妖怪少女的名字。

因為今日自己貿然探尋那口詭異棺槨的緣故,導致對方也受了傷。

不過,那頭怪物既然不戰而逃,跑到了屬于自身的主場地域,那麼他也沒有道理輕視之。

「嗯,我在。」

「看在這對有故事的眼瞳份上。」

身後傳來綿綿又裹挾縷縷誘惑的聲音。

那麼,

鬼纏‧詛咒之瞳!

一道道傾瀉著詭異卻又異常美麗的瞳眸凝現于荒的身側,其瞳中的漆黑三勾也在此間化作了一輪鋒銳的風車狀態。

萬花筒‧毘沙門天!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鞍馬八雲的內里世界,依舊斑斕,宛若夜晚霓虹的斑斕。

且比之上一次,整個空間都似比急劇擴展一般,遠處不在是漆黑的無垠,而是延展的色彩,以及漂浮懸掛著諸多筆觸豐富的畫作。

‘啪!’

也就在其降臨的下一秒,一對青紫色詭異手臂陡然從這色彩斑斕的內里世界探出,並死死地禁錮了他雙臂。

且不僅是這斑斕的世界壁,于之立身之地也有相近的可怖手臂猛然探出,並狠狠地保住其雙腿使之無法移動分毫。

「呵,又是你。」

「又是你!!」

同時,有猙獰的怒吼響起,那長著青面獠牙的怪物竟是詭異地從這世界壁中緩緩走了出來。

顯然,這些突兀出現鐵青色的可怖利爪就是它的杰作。

現在在看見這可惡的混蛋家伙落入陷阱,那幫詭異的存在也未有進入這個世界後,其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匿下去了。

接下來所需要做的,就是

「這是專屬于我和她的世界!」

「你給我,死!」

它低吼著靠近,

于之低垂著僵硬的右爪中,正握著一個泛著寒芒的鐵器,那似乎是用來作畫的道具,不過,其尖尖的部分似乎也能夠成為殺人武器。

不過在听到這樣的叫囂後,荒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動容,更沒有掀起依度所想要看見的畏懼之態。

這樣的態度著實令之很不爽。

意念相隨,那四道如同巨魔手臂的禁錮‘牢籠’,在剎那傾注力量,妄圖先給這仍舊面不改色的混蛋一點顏色看看。

一瞬間,有骨音爆發,少年的身體在肉眼可見的向內凹陷!

「所以,你就會使用這樣的陰險手段嗎?」

只是,視野中的少年仍舊未有動容,雖然面部表情有因為疼痛在扭曲,但嘴角蜿蜒向上的戲謔以及言辭中的諷刺卻一塵未變。

依度不答,

縱使瞳中的瘋狂與憎惡更加深刻,

但,

它何必要跟死人去計較?

‘噗。’

在仇恨的趨勢下,依度邁過僅剩的咫尺距離,並狠狠地將緊攥于手中作畫鐵器捅入了少年的心髒。

這里是獨屬于自己和她的世界,

容不得旁人的褻瀆!

咕咕地鮮血從少年心髒處流淌而下,生命流逝的感覺在此間異常清晰。

而且在這世界死去,亦等同于現實世界的死去。

「桀桀!」

依度松開了鐵器的手柄,轉身向後看去,那放肆而猙獰的笑意亦在這一瞬爆發。

「好了,現在又只剩下我們了!」

它朝著斑斕的內里世界看去。

只見,一條無形的通路陡然于斑斕的內里世界顯現,而在視野的盡頭,一名人類少女則坐在木制的板凳上。

只是,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斑斕的繩帶所束縛著,嘴巴也被白色的膠帶封閉,發不出任何的求援、警示訊息。

能夠看到的,唯有那一行順著面頰緩緩滑下的清淚。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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