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說,「嘖嘖,如果小李道長說得準還好,萬一說對前一半,錯了後一半,羅藝打進了長安城,那就麻煩了。」
李世民可不敢拿自己的江山做賭注,他必須得保證萬無一失才好。
杜如晦說,「陛下,此事也簡單。」
「如何?快說。」李世民急急問。
杜如晦說,「既然小李道長都說對了羅藝造反,他還說了羅藝半路上自己就死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羅藝因何而死,什麼時候死的,他肯定是知道的,我們去李家莊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對啊,如果他說得出來,那就是真的。若是他說不出來,那就是胡扯,我們集結兵力,準備抵擋羅藝大軍。」房玄齡說。
李世民思索片刻,說,「好,此計甚妙。若是小李道長真的知道羅藝必死,那他肯定知道什麼時候,因何原因而死的了。」
「陛下,就是如此啊!」 杜如晦說。
「事不宜遲,趕緊過去!」李世民點頭道。
三個人鬼鬼祟祟,悄悄從後門,騎著馬往李家莊去了,悄悄地出城,打槍的不要。
李家莊,李盛唐正在逗錢姬。
「道長少爺,夠了沒有啊,錢姬太累了,不行了。」錢姬撒嬌道。
「未夠,繼續跳,你這丫頭正在長身體的關鍵時期,要多運動,否則你的體胖會有反復!」李盛唐笑言。
李家莊里,李盛唐正在家監督錢姬鍛煉減肥,這丫頭最近越來越懶,幾乎不願意運動了。
她這個年紀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刻,李盛唐不僅要讓她減肥,還要她變成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大美女,所以規定她每天要跳繩一個小時。
錢姬拿著繩子,跳得氣喘吁吁,臉頰緋紅。
這丫頭,光長肉去了,而且,渾身都長肉,喝涼水都長肉,要不然以前也不會那麼胖,胖得嚇人。
雖說這樣也不錯,可作為自己養大的丫鬟,李盛唐要求很高,這就叫那什麼蘿莉控嗎?
光長肉肯定不行,畢竟,李盛唐喜歡的可不是大胖妞,更不能只長那兩個地方啊!
當然是前後,不,三口都好,才好!
「道長少爺,錢姬要累死了,停下來吧,我不行了。」錢姬跳不動了,哀求道。
「再跳幾個,堅持住啊!」 李盛唐躺在搖搖椅上監督錢姬。
「道長少爺,我的腳好疼啊,疼,……!」錢姬居然會撒嬌了。
「好了,今日的運動量和運動時間都到了。」李盛唐笑言。
錢姬汗透了,馬上進房間洗澡去。
錢姬剛走,老余進來了,騎著李世民送的那匹絕影。
你還別說,寶馬配英雄!
老余雖然只是校尉,可武藝很好,騎上絕影,英雄之氣大漲。
「道長少爺,老李來了。」老余心情不錯。
李盛唐冷哼道,「老余,你真是拿人手短,騎著老李給的絕影,你這語氣都變得親熱了。」
「哪里,哪里,老李把絕影送給道長少爺,道長少爺再賞賜給我,這是道長少爺的人情,跟老李沒關系。」
老余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感激,他作過隋朝的校尉,當然知道什麼樣的馬好。
這匹絕影,萬中無一的駿馬,李盛唐不要,老余撿了個大便宜。
「讓他們進來吧,好歹是結拜兄弟。」
上次喝酒,李世民喝多了,跟李盛唐拜了把子。
李世民三人騎著馬進莊子,看到老余騎著絕影?
「老余,這是朕……真是我送給賢弟的馬,為何在你這里?」李世民問。
老余笑言,「道長少爺說這匹馬太一般了,就給了我當坐騎。」
嘆!
這還一般?
為了買這匹絕影,李世民被魏懟懟懟得直罵魏懟懟是田舍翁,李盛唐居然說很一般。
罷了,李盛唐這小子向來眼界高,看不上也正常。
「我那賢弟,人呢?」李世民問。
「正在屋里曬太陽呢。」老余指了指房間,自己遛馬走了。
李世民三人栓了馬,走進房間。
「老李,今日怎麼得空啊?」李盛唐躺在搖搖椅上不起來。
李世民也不介意,房玄齡和杜如晦也都習慣了,自己拉了凳子坐下。
「賢弟真是神機妙算,神鬼莫測啊,羅藝那個老小子真的反了。」
李世民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裝作很平靜地說。
房玄齡和杜如晦肚子里,有十萬個為什麼,但是他們不能出聲,否則可能會露餡。
「啊?哦,就這事情啊,不稀奇!」
李盛唐閉著眼楮,曬著初春的太陽,暖洋洋的。
李世民挪了挪凳子,靠近李盛唐。
「賢弟,你是不知道啊,如今朝廷上下亂成一鍋粥,都在為要不要出兵爭執不下,李二那廝正頭疼呢。」
李世民現在說起「李二」兩個字,似乎非常地順口,張嘴就來,仿佛說的不是自己。
房玄齡和杜如晦心中大呼佩服,這演技真是絕了。
李盛唐笑言,「老李,我不是跟你說過嘛,羅藝打不到長安城,半路自己死掉了。不用急啊,不急。」
听到這里,李世民松了口氣。
上次喝酒時說過一次,這次算是再次確認,李世民把心放肚子里了。
「小李道長,那羅藝在哪里死了?何時死了?能說個明白嗎?」杜如晦問。
李盛唐笑言,「杜賬房,你關心這個干嘛呀?反正羅藝死了,朝廷不打仗,你別想著發國難財。」
杜如晦慌忙解釋,「好奇而已,好奇。」
房玄齡嘿嘿笑言,「我們這些商人啊,就喜歡聚在一起吹個牛什麼的。
您是不知道啊,羅藝造反的消息到了長安城,那些糧商都來扯犢子。
我們告訴他,羅藝半路死了,這個仗打不起來,可是沒人信。還說我們胡說八道,氣死我了。」
李世民感覺房玄齡腦子挺好使,撒謊很逼真,這個老小子還能再培養培養,嗯,還能進步!
李盛唐晃著搖搖椅,慢悠悠說,「羅藝造反,但是幽州的官吏並不想反。我來算算日子啊。」
李盛唐又掐著手指頭開始算時間,跟算命先生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個神棍。
「我算著日子啊,幽州趙慈皓和統軍楊岌正在密謀誅除羅藝,這老小子活不長!」
听到這里,李世民大喜。
原來是被這兩個人殺了,這兩個是李世民安插在幽州的暗哨,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了。
「不過,他們事情敗露了,估計趙慈皓要被抓住。」李盛唐慢條斯理地說。
被抓了?
那不就完蛋了。
內線竟然被拔除了?
李世民本來興高采烈的,可听說了事情會敗露,頓時心如死灰。
房玄齡和杜如晦像泄了氣的皮球。
「不過呢,」李盛唐又說。
李世民拉著李盛唐的手,說,「賢弟啊,你有話一次說完行不行,你這九曲十八彎的敘述手法,老哥我心髒,真的受不了啊!」
李世民被李盛唐一驚一乍的說法,嚇得一會兒高興到九天之上,一會兒低落到九泉之下,心情就像過山車。
這特麼的,太刺激,心髒都要炸了。
最關鍵的是這還不是第一次是這樣,簡直就是慣犯了!
「淡定,淡定,這事情都是李二的,與你有毛的關系?」李盛唐笑言。
李世民暗綽綽的想,就是跟我有毛的關系啊!
房玄齡問,「後來呢?」
「趙慈皓雖然被抓了,但是楊岌到時候在城外發覺有變化,他手里剛好有兵,他會帶兵攻打羅藝,羅藝大敗,拋棄妻子兒女,帶領數百名騎兵逃奔突厥,
到了寧州邊界,經過烏氏驛站時,跟隨的人逐漸逃散,其左右斬殺羅藝,把他的首級送到了長安城,就這樣,全劇終,大幕落下!」
李盛唐干脆一次說完,省得他們三個又聒噪煩人。
李世民三人大驚,感覺李盛唐是在說天書。
此時,趙慈皓和楊岌還在密謀,而李盛唐已經知道了將來要發生的一切。
這特麼的,對嗎?
「不對吧小李道長,羅藝英勇善戰,手下燕雲十八騎更是鬼魅一般,楊岌的兵力能將羅藝殺敗?」杜如晦反駁了。
對楊岌這個人雖然不了解,但是羅藝他知道,凶狠異常,怎麼可能被輕易擊敗?
「杜賬房啊,人有失誤,馬有失蹄,羅藝狠歸狠,但是也有失策的時候,反正事情就這樣。
你們呀,別想著囤積糧食賺錢,這仗打不起來。」
李盛唐伸個懶腰打哈欠,「春困秋乏夏打盹,春天睡覺最合適了。」
李盛唐翻個身,睡著了,李世民基本信了。
楊岌和趙慈皓是李世民和杜如晦安插在幽州的釘子,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李盛唐能說出他們兩個的名字,說明他確實算出了羅藝必敗,絕非胡言亂語。
李盛唐啊李盛唐,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李世民眼里,李盛唐儼然成了神!
錢姬從房間出來,洗了個熱水澡,換好了衣服;
看到李盛唐躺在搖搖椅上睡著了,馬上拿起毯子給李盛唐蓋上。
然後乖巧地蹲下,給李盛唐輕輕捶腿捏腳。
「老李,道長少爺今日乏了,你們回去吧,就不留你們吃飯了。」錢姬說。
按理說,錢姬只是一個奴婢,竟敢這樣對李世民說話,腰斬都不為過。
但是,錢姬是李盛唐的奴婢,是那個三百多斤的愛,李世民也要給面子;
甚至于他早就琢磨了,這天下真的減肥神藥,百思不解,但事實就在眼前啊!
「好,今日不打擾了,改日再來。替我謝謝賢弟。」
李世民輕手輕腳出了房間,帶著房玄齡和杜如晦離開。
出了李家莊,房玄齡忍不住問,「陛下,方才小李道長所言,微臣仔細想了下,太過離奇,不靠譜。」
這個趙慈皓和統軍楊岌,房玄齡從未听說過。
而且,如果他們兩個還在密謀誅殺羅藝,為何李盛唐就能先知道?
就算和上次一樣,他千里眼順風耳,那也不可能算出後面會發生什麼。
難道真是未卜先知?
太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