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女人似乎有心事,北冥沒有作聲,只是安靜地抱著她。
「今晚不做了。」反扣住程迦藍的手掌放在唇邊輕吻,北冥聲音柔和,低沉沙啞,春欲的確難忍,瞬間穿透聲音包裹住程迦藍的心房。
「找個時間去見見蘭浮釧,你同我一起。」
話畢,程迦藍莞爾輕笑,這男人變臉的速度要不要這麼快?
前半句,頃刻間將北冥的盛怒掀起,不過後半句,則又迅速撫平了他心底已掀起的驚瀾。
心髒猛然抽動,牽動著思緒,北冥也不在意程迦藍的淺笑。
「今後,先說後半句。」
「行啊,看你表現,哄我高興,一切自然好談。」程迦藍張開唇瓣,一張小嘴兒不得理也不饒人。
少焉。
沒有等到男人應下話語的程迦藍回眸看著北冥,不料,
「看來這麼哄,大小姐很喜歡。」北冥,叫人心跳加速。
「你想什麼時候見他?」北冥主動挑起話題,程迦藍心頭打鼓,立刻敲響警鐘。
如此反常,必會作妖啊。
「看你,我無所謂。」程迦藍接話回答,果然,某男爽快了。
簡直幼稚。
*
僅僅一個晚上,景若霖的存在立刻被曝出,深困于沼澤中的徐梵音自是半點不知,但,徐成天卻知道了個徹底。
「將事情全部說一遍,一五一十地說!」
「包括景若霖什麼時候出現的,也要詳細地說!」徐成天壓抑著心頭的怒火下令。
這人,是徐梵音撈金的左膀右臂,此事,他知道。
也默認了,若是只依靠著徐梵音在公司中的職位,想要控制住運輸線不出問題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錢太少,辦任何事都成問題。
所以,她有來路能搞到錢,那是她的本事,並且這些年徐梵音也從未在這方面出過差錯。
「爺,二小姐的確是做好了萬全之策啊!那具尸體就是景若霖無疑啊!我們怎麼敢撒謊!」
「啪!」
「打量著哄我是嗎?景若霖能制霸城東賽車圈多年豈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話落那剎,徐成天抬手就是一巴掌。
不必細想,死得那個,必定是假的。
活得那個才是真的!
徐梵音想要直接絕了景若霖的後路,手筆是狠辣且十分利落,人死了才不會多嘴,只是,她慢了對方一步。
若無人在景若霖背後指點,單憑他的頭腦一定不會如此警惕!
怕是會一直做徐家的傀儡,為徐家遮人耳目。
此刻,徐成天最擔心的不是徐梵音與景若霖之間的交易被曝出來,而是
難保景若霖這些年會不會隱約查到徐家的秘密。
若察覺,這一次景若霖定會反口咬住徐家!
從徐梵音出事開始,徐成天就有預感,背後做了這個局的人主要是沖著徐家來的,其次,才是徐梵音!
這個廢物!
從始至終都以為人家看不慣她徐梵音,殊不知,對方另有打算!她只不過是人家算計中的一環而已!
「我,我們,二小姐她」接近十分鐘,徐家人才支支吾吾地說清楚事情的大致來龍去脈。
「現在將嘴巴給我閉緊了,徐家已經沒有二小姐了,誰不甘心,就給我陪她一起下地獄!」
總署。
醫務室內,景若霖一張臉早已是血污不堪。
「我要舉報徐梵音。」他聲音嘶啞陰沉,好似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磨牙鑿齒的態度顯然是對誰恨之入骨。
「理由。」董鶴鳴問得淺淡。
「殺人未遂,強行威逼讓我為她辦事。」景若霖語氣未變,她早就知道徐梵音會派人弄死他。
從之前那個男人告訴他開始,景若霖就想明白了。
只要一腳踏入了徐家的秘密地帶,那麼,整個人,這條命都等同于賣給徐家了,得了他人秘密的人,豈能活命?
做、夢。
他景若霖自詡沒有讓徐梵音這個主子失望,這些年間,數百場比賽他拿到的錢數少說也有近一個億!
但,如此成績對方依舊起了殺心,動了歹念。
若他不狠,就會沒命。
他憑什麼做徐梵音手中那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辦什麼事?」
「試藥,以及撈金。」
「接下來,我要舉報徐家研究高危試劑。」淡淡吐出一句話,景若霖眼底盡是殺意,話題足夠勁爆,听得董鶴鳴血脈噴張。
媽的。
最勁爆最關鍵的一環,終于被他等到了!
*
「據悉受害人的證詞已經得到確認,全部屬實句句屬實!這一次徐家究竟該何去何從?」
「徐家次小姐徐梵音罪名成立,受害人言辭直指徐家,究竟是另有隱情還是徐梵音個人所為?」
標題黨新聞層出不窮,博眼球蹭熱度,很快,徐家被推到眾矢之的。
這麼一弄,徐梵音出不來了。
邁進暗室的那一刻起,她就永遠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了。
事情走向程迦藍很滿意,水軍,媒體都得了她的授意,本就是報道真實事件,她左不過是加了把火而已。
而且,蘭家動手的力度竟比她還要大,直接將徐梵音的老底硬生生撕開,根本用不著程迦藍動手。
這些年間,強迫他人為自己所用的事情全部被曝出來,也不知蘭浮釧是如何收集到的這些秘聞,一個接一個地掐住徐梵音的死穴。
眼下,徐梵音已是人人喊打。
至于徐梵音的手中小企業,也被蘭家連根拔起,頃刻間覆滅,仿佛從未在世間存在過。
與此同時,董鶴鳴很給力,官方證明,最為致命。
徐梵音完了。
此刻,某董同志心有余悸,北冥先前要他注意,在必要時候添上一把火,那時候的不明所以現在全部化作驚悚。
你妹的,還真特麼能忍啊!
他哪兒知道北冥口中的那把火直到現在才有燃起來的前兆?
早早就準備上了?
這人是魔鬼麼?
幾乎是緊跟著景若霖現身後,之前種種意外一朝都被公之于眾,什麼江淮之算計徐家將景若霖暴揍一頓,以及徐梵音威脅景若霖的事情統統成了時下最火爆的話題。
其中的瓜可太多了,眼見就要撐死一大批吃瓜群眾。
「那事兒曝出來了。」程迦藍看著正細心為他修剪指甲的男人開口道,兩人現在沒有在祖宅,而是在北冥的私宅。
「 。」修剪的聲音格外清脆,北冥神色認真。
「你猜,他會不會跳出來為徐家作保?」程迦藍忽然開口,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程望熙。
「不會。」北冥應得利落。
「這麼肯定?」程迦藍壞笑著湊近,小腳即將要深入男人那身間的絕密地帶,放縱隨性。
一朵浸滿情藥溫液的野玫瑰,踫上那麼一點,就能即刻失控。
「這次的跟頭栽得太大,徐成天一定會親手斬斷家族的一部分,徐梵音沒有翻身之日了,徐家元氣大傷,這樣一個合作者,沒有用了。」北冥捏住指尖的濕紙巾為女人擦拭著手指邊角。
「什麼顏色?」北冥淡淡道。
聞聲,程迦藍笑得美艷,任誰都想不到這樣一個縱意的主兒,竟也肯為女人折了腰,退了底線。
「左手邊第三個。」程迦藍懶洋洋地開口。
那是程迦藍自己特調的指甲油,不過原料是北冥從歐境花海空運送來的,他早已備好程迦藍喜歡的東西,不必她操心。
知道她精致不肯將就,北冥自然要拿最好的東西待她。
定楮看著掌中玉足,北冥突然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眸色難明。
下一秒—
「今晚,我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