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大人終究是不同的

「爹爹,您來了怎麼不進來?」偲茶忙朝著父親奔過去。

偲萬貫雖然著實被女兒的事情給氣到心肝都疼,可瞧著女兒俏生生的朝自己走來,偲萬貫連臉上的嚴肅之色都維持不了。

「爹爹來看看你,這麼多日離家在外,爹爹還不知曉你有沒有受苦!」偲萬貫的語氣帶著嘆息和自責。

偲茶挑著撿著自己在燕京遇到好玩的事情告知父親,她說的輕松愜意,也讓偲萬貫跟著露出笑意來。哪怕偲萬貫知曉女兒這是在粉飾太平,可偲萬貫也願意信著。

偲茶說完了,就有些忐忑的瞧著父親,她很想問問父親關于紀周的事情,可又怕自己過于殷切會惹得父親不開心,徒添煩惱。

偲萬貫哪里瞧不出女兒的小眼神,心里連連嘆氣。

「爹爹只知你與攝政王不過是有過數面之緣,為何只是區區幾個月,就談婚論嫁的地步?」偲萬貫不解,女兒自從落水後成長許多,再也不會是那種貪圖富貴之人,可若是女兒這麼快就愛上旁的男人,偲萬貫又覺得有些荒唐。

偲茶心里一緊,卻又有幾分放松,就怕父親什麼都不想知曉,那她和紀周的事情就真的難辦了。只要父親還有疑惑,還願意听自己所說,那麼事情就有轉機。

「其實」偲茶撿著好的說,完全不將紀周曾經那毒舌的事情告知父親,只說每一次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都是紀周相幫。

偲茶努力的挑著好的詞去描繪,等她說完了她有些期待的瞧著父親,以為會見到父親欣慰贊同的模樣,可偲茶萬萬沒有料到。此時的父親眼眶有些發紅,目光中都是心疼。

「你不是說你在燕京過的很好嗎?為何?為何會遇見這麼多危險?」偲萬貫覺得難受到不行,那些危險哪里該是一個女孩子該承受的,當時的女兒在燕京孤苦無依的,到底該有多害怕。

偲茶眼神一慌,糟了,為了襯托紀周的好來,她都忘記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訴父親的。

「爹爹!女兒哪里有那麼嬌弱,女兒那麼厲害,如今連候府都要對女兒忍讓三分,爹爹難道不夸夸女兒嗎?」偲茶撒著嬌,扯了扯父親的衣服。

再多的心疼,如今瞧見女兒還好生生的坐在自己身邊朝著自己撒嬌,偲萬貫就不止一次的感謝上蒼。

「我家茶茶真是厲害!」偲萬貫極為心酸的說道。

「那爹爹不覺得大人對我很好嗎?」偲茶試探的說著,瞧著爹爹情緒不像是一開始那麼排斥就壯著膽子說道「我知曉爹爹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我也知道爹爹是舍不得我放不下我,可是爹爹您知道嗎?大人對我真的很好,我想這一輩子若是要嫁人我也只願意嫁給大人,旁人怕是再也不會像是大人那般讓我欣喜!」

偲茶所言非虛,她本就比旁人多出一份人生,對于情感更是害怕畏懼。若不是紀周,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嫁人的心思,談何會真的喜歡上一個人。

偲萬貫不知為何,听著女兒的這番話總覺得心酸異常。

「爹爹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事你哥哥知曉不?」偲萬貫沒有給一個明確的答復,反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偲茶一愣,然後訕笑了下,偲萬貫這下可都明白了,氣的咒罵道「好一個偲今樂,旁人都要拐走妹妹了,竟然還瞞著!」此時的偲萬貫,似乎將所有的怒氣都給壓在兒子身上,而燕京正寒窗苦讀的偲今樂不知,他已經完完全全被自己的妹妹給出賣了。

偲萬貫又囑咐女兒好生歇息就離開了,可偲茶此時的心情卻暢快多了,哪怕父親並未個自己一個實話,可偲茶也可以瞧出父親態度的軟化。偲茶也不求父親可以一下子就接受這樣的事情,但只要有希望一切就都會成功的。

這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間,偲茶洗漱後躺在床上那是覺得格外愜意,她眯著眼楮嘴中哼著廣陵的小調,這小調軟糯呢喃,听著就讓人覺得心頭發軟。

紀周站在床邊,隔著月光紗的床圍瞧著小丫頭的模樣,心里不由覺得好笑。自己在落腳處那是坐立難安,心中著實放不下她,可她倒好,一點想自己的樣子都無。

一只粗礪的大手伸入床圍中,瞧瞧的握住偲茶玲瓏的腳,那只腳小小的,白白的,像是羊脂玉,粉女敕的指甲蓋小小的腳趾頭,像是玉簪花,清清透透便是一道景。

「啊!」突然的觸踫惹得偲茶驚呼的要從床上跳起,而紀周卻一把緊緊的握住偲茶的小腳,一臉壞笑的坐在床上。本是極為寬敞的床因為紀周的存在,邊的極為擁擠。

「小姐,怎麼了?」外面的糖豆焦急的詢問。

就在糖豆快要推開房門的時候,偲茶忙朝著外面喊道「沒什麼,不要進來,不過是剛剛做了個噩夢,你今日也忙了一整日,早些下去歇著吧!」

糖豆不疑有他「小姐,您經常做噩夢,不知可是身子虛了,明日我告訴知夏為你備些膳食滋補下!」

「嗯,好了,我也困了!」偲茶說了句,然後就听見外面的糖豆退下了。

听著外面已經無人,偲茶忍不住瞪著坐在床上的紀周,她扯動自己的腳,可卻完全扯不回來。

「放開我!」偲茶扭動著小腳,對于女子來說,腳那是極為私密的地方,是萬萬不能讓旁人瞧見的。可此時這樣私密的地方,卻被紀周把玩在掌心,偲茶怎能不驚慌。

紀周不放手,單手握著偲茶的小腳,詢問「你經常做噩夢?」

「也不是經常,偶爾會這樣!」偲茶剛剛重生的那會會經常做噩夢,可後來隨著候府的落敗,她心中的噩夢就慢慢消失了。

紀周皺了下眉頭,覺得小丫頭定是被人欺負狠了才會如此,手指輕輕的撥動如同小珍珠般的腳趾,寬慰道「今後嫁給本王,本王夜夜抱著你睡,定不會再做噩夢了!」

這話說的極為浪蕩無恥,偲茶被羞的瞪著紀周「胡說什麼呢?還不趕緊放開我!」

紀周就是不放,而偲茶被紀周的觸踫弄的腳底發癢,一時掙月兌紀周的手掌,一下就朝著紀周的胸口踹去。

等偲茶踹過後才反應自己做了什麼,她竟然用腳去踹紀周,偲茶頭疼不已的朝著紀周看去,卻發現紀周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整個人就躺在偲茶身邊,兩人共枕著一個枕頭。

紀周就那麼堂而皇之的躺在那里,偲茶反而躺不下去了,這里本是她的床榻,可此時充滿男人的氣息。

「大人,您怎麼來了,若是若是讓父親發現了可怎麼好?」偲茶無不擔憂的問道。

紀周瞧著惴惴不安的小丫頭,伸手就將偲茶給拉著倒在自己的臂彎中,合著眼眸「放心,若是連這些護衛都能發現本王,本王豈不是浪得虛名!」

既然紀周這樣說了,偲茶必定是信的,她就枕著紀周的胳膊,雖然這胳膊硬硬的枕著並不如自己的軟枕舒服,可偲茶還是枕著,覺得極為的安心。

偲茶就這樣側著身子,瞧著紀周剛硬的側顏,本以為這床榻多了一個人,偲茶定是睡不著的,可不想只是這樣瞧著紀周偲茶就進入夢鄉,一夜未醒。

等偲茶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還是被窗外飛上枝頭的鳥兒給驚醒的,偲茶睜開眼楮瞧著床帳那繡著紅梅的輕紗,轉頭瞧著自己身側,已經空無一人。偲茶伸出手模了模紀周躺過的地方,那里已經沒有絲毫的熱氣,想必早早的就離開了。

偲茶整個身子都蜷縮進被窩中,因為整個被窩里還有紀周的味道,那味道不是男人的汗臭味,也不是有些男子身上所佩戴香囊的清香味,而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男人的雄性味道,讓偲茶覺得很有安全感。

「小姐醒了?可別悶著自個了!」知夏端著溫水進入房間,就瞧見被子中有著一小團鼓起來。

偲茶整個人連忙從被子中鑽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偲茶臉色有些發紅,她到底在做什麼啊,怎麼感覺自己的樣子,若是讓紀周知曉定是要取笑我。

「瞧,小姐你臉都給悶紅了,可是晚上做噩夢害怕?糖豆說小姐您昨晚又做噩夢了!不如今晚奴婢來守夜吧!」知夏扶著偲茶起身,語氣帶著擔憂。

一般大家小姐身邊的丫鬟們都要守夜的,只是偲茶憐惜糖豆和知夏,不想她們夜晚睡在外面,故而並未讓她們守夜。

「沒,昨晚其實睡的可好了!不用守夜!」偲茶連忙否認,心里想的竟然是若是紀周今晚再來豈不是很尷尬。

知夏本是不解,可當她扶起偲茶,轉身去鋪床的時候,知夏瞧見床榻明顯還有另外一個人睡過的痕跡,且瞧著那人壓過的印記來看是個男人,且是個身高高大的男人。知夏只需一想就明白過來,更是知曉偲茶為何行為不妥。

知夏緩慢的鋪床,再瞧見床鋪上並未其它痕跡的時候松口氣。

「小姐,昨日奴婢听了個傳言,听聞府中有個丫鬟和一侍衛相互愛慕,那丫鬟早早的將身子給了那護衛,卻不想男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轉身就嫌棄那丫鬟,可憐了那丫鬟,不僅僅丟了一樁姻緣,連清白身子沒了。」知夏一邊為偲茶梳妝,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偲茶本在挑選今日所要戴的珠釵,听了這話瞧著面前的銅鏡,看見知夏深鎖的眉頭,頓時一切都明白過來。

「放心,你家小姐我不是那等不愛惜自個的人,而大人也不是那種重欲之人,我們不會如同你所說的那個故事!」偲茶笑著寬慰道。也許之前偲茶是有過擔憂,但這幾次紀周哪怕自己忍的難受也不會真的踫自己,這就讓偲茶明白,紀周是真的喜歡且尊重自己。

知夏瞧著自家小姐雖然墜入愛河,卻還保持著自己的冷靜,頓時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小姐說的是,攝政王大人終究是不同的!」知夏夸贊了句,得到偲茶與有榮焉的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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