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污了本王的眼

此時,被偲茶惦記的紀周正帶著人騎馬來到穆府府邸門口。

穆府的當家人穆大人此時正在府中書房中看字畫,他平日里愛附庸風雅,書房內收藏不少字畫,沒事就愛擺弄那些字畫。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面」外面僕人的聲音驚慌失措。

穆大人有些不悅,他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將那字畫給收好,然後不耐煩的打開書房的門,呵斥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我不是吩咐過,沒事不要來書房打擾我麼!」

「可,可攝政王駕臨府上了!」僕人大聲說道,對于僕人來說,攝政王的威名那也是只是听人說的,何曾如同今日這般親眼所見,更何況攝政王帶人那是殺氣騰騰的來,嚇的一眾僕人瑟瑟發抖。

「什麼?攝政王?你莫不是看錯了?攝政王怎麼會來我穆府?」穆大人覺得好笑。他穆府在燕京不上不下,和攝政王更是八竿子都打不著,平日里在朝堂更是沒有交集,攝政王來穆府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嘛。

僕人急得不得了,忙說道「千真萬確,那真的是攝政王!」

穆大人被僕人說的也有些心慌,不論如何還是小跑著往府門口跑去,當穆大人真的親眼瞧見站在穆府門口一身黑色大氅的攝政王,穆大人的額頭瞬間就起了冷汗。沒辦法,穆大人乃是文官,天生就怕攝政王身上這股子從戰場上帶回來的煞氣。

「下官見過大人,不知大人駕臨實在是該死!您里面請!」穆大人躬身行禮,那是想要將這些僕人給杖殺了,怎能讓攝政王站在門口受冷風。

紀周大刀闊斧的走入穆府,穆大人緊跟在後,此時穆夫人也連忙趕來,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穆夫人對著穆大人投去詢問的目光,畢竟攝政王來穆府簡直是匪夷所思,穆大人對著穆夫人微微搖頭,他此時一頭霧水。

「大人,您請正廳!」穆大人瞧著攝政王竟然朝著後院走去,以為是攝政王不知正廳位置,故而連忙上前準備引路。

卻不想紀周不發一語,只是目光深沉的看著穆大人,這目光帶著煞氣,頓時讓穆大人連忙讓開,罷了罷了,攝政王哪怕要在後院,隨他就是。

紀周直奔穆錦的院落,紀周能夠知曉穆錦居住在哪處園子,自然是因為遇安事先早就打探好,而此時遇安更是在旁引路。

穆錦的園子在穆府最好的位置,遇安上前去一把推開園子的大門,里面的情形頓時讓紀周目光冷卻三分。

只見精致奢華的園子中,穆錦正坐在園子中的花園內,周圍有數位長相美麗的婢女正圍繞在穆錦身側,一人喂著穆錦吃瓜果,一人為穆錦揉肩,一人為穆錦捶腿,而穆錦吊兒郎當的坐在那里,整個人愜意的很。

紀周認得穆錦,畢竟上次穆錦想要傷害偲茶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若不是偲茶說事情就此打住,他定不會讓穆錦只是廢了一條胳膊那麼簡單。

「錦兒,還不快見過攝政王!」穆大人瞧著攝政王直奔兒子的園子就直覺事情不好,此時瞧著兒子這不學無術的樣子心里亦是覺得頭疼,不住的對著兒子呵斥。

穆錦被父親的呵斥聲給嚇的從椅子上給摔下,旁邊的婢女連忙撲過去,穆錦抬著頭朝著父親看去,一眼就看到站在父親前面如同戰神的攝政王。

攝政王是穆錦這些小輩最害怕的角色,曾經攝政王還當眾責罰過穆錦,此時穆錦嚇的一把推開婢女,一只手撐著地面起身,而另一只手根本就用不上勁,想到這點,穆錦心下怨恨,等他查出是何人廢了自己的胳膊,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見過大人!」穆錦跪在地上。

穆大人瞧著攝政王也不讓兒子起身,頓時有些心疼起來,這地面這樣硬,兒子這樣跪著身子定是不適。

穆大人壯著膽子上前「這,大人?這里乃是犬子的園子,不如大人您去正廳一坐?以免犬子這里污了您的眼!」

「的確是污了本王的眼!」紀周盯著跪在自己腳下的穆錦,覺得就是這等子東西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小丫頭,紀周恨不得拔出大刀將這穆錦給砍成幾段來。

「听聞穆家小兒和人發生爭執受傷昏迷不醒,本王瞧著他生龍活虎的,好的不能再好了!」紀周突然開口發難。

穆錦被攝政王這目光看的後背發毛,穆大人更是大呼事情不好,也不知攝政王從何知曉這個事情,且瞧著這態度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

穆大人暗暗瞪了眼其夫人,當時他就說此事不妥不妥,可夫人和女兒卻說此事可行,還可以和侯府重修舊好。穆大人思考再三,還是狠下心來應了此事,讓兒子去污蔑李太傅的門生。本以為這事就此過去,卻不想招惹來攝政王這尊殺神來,穆大人這是腸子都悔青了。

「這這,犬子本是昏迷不醒,這兩日身子有些好轉,對,剛剛身子好了些!」穆大人擦著額頭的冷汗。

「呵,好轉?本王看既然他有那膽子敢陷害旁人,那麼就該裝的更像些!」紀周這話音剛落,直接就朝著穆錦打去,明明紀周不該自己動手,可他心中存著氣,故而親自動手。

紀周三下兩下就將穆錦打的從嗷嗷直叫變成奄奄一息,而穆大人和穆夫人在一旁連求情的話都未曾說出口,兒子已經倒地昏迷不醒,整個人鼻青臉腫不說,嘴巴里溢出的鮮血嚇的穆夫人差點昏了過去。

「錦兒!」穆夫人撲了過去,而穆大人卻是戰戰兢兢的跪在那里,口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紀周盯著穆錦此時的樣子,頓時覺得心口惡氣出的差不多了,他盯著穆大人,似是而非的說道「這陷害人的事情穆大人還是少做些為好,不然,那日這穆府消失了,穆大人可就後悔莫及了!」

說完這句,紀周就帶著人風風火火的離開,只留下穆府慌作一團,還有穆大人整個人都愣在那里。

「老爺,老爺,攝政王這是要做什麼啊,這是要草菅人命啊!」穆夫人抱著穆錦,哭的那是肝腸寸斷。

穆大人瞧著唯一的兒子被打成那樣,本就廢了一條胳膊,這次又不知是糟了什麼罪,今後怕是沒有指望了。若是旁人穆大人必定要其付出代價,可偏偏那是攝政王,他連不滿都不敢表達。

「你還有臉哭!簡直就是愚蠢的婦人,若不是你,錦兒怎麼會遭受這樣的災難!」穆大人對著夫人呵斥道,一張臉拉的老長。

穆夫人被呵斥眼淚都靜止住,她嘴唇抖動了下,聲音有些氣短「這關我什麼事啊,還不是攝政王他莫名其妙來傷害錦兒!我苦命的兒子啊!」

穆大人連連嘆氣,覺得和穆夫人已經溝通不了,穆夫人瞧著穆大人不去管自己的兒子,卻準備外出,頓時喊道「老爺,錦兒還昏迷不醒,你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我豁出這份老臉去將那偲家公子給請出來!」穆大人說著就覺得心口都是怒氣。

「什麼?要將人給放出來?這若是將人給放出來不是得罪了候府麼?不過是個商戶之子」穆夫人的話還未曾說完就已經被穆大人要吃人的目光給瞧的不敢再說下去。

「簡直是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啊!得罪候府算什麼,得罪了攝政王才可怕!今日錦兒這樣子難不成你還不知為何嗎?就是因為錦兒陷害那偲家公子,攝政王這是為那人出頭來了!我若是還不將人給請出來,到時候我穆府怕是都要大難臨頭了!」穆大人說著,腳步匆匆的就跑出穆府。

只剩下穆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可哪怕穆夫人不信,卻也不能反駁今日攝政王的確是為此事而來,穆夫人有些慌,連忙招來丫鬟「去,給我送封信給候府!」穆夫人此時擔憂的不是候府,而是為了此事出謀劃策的女兒。

燕京京兆尹的大牢內,偲今樂坐在牢房內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書籍,這書籍還是老師特意讓人送進來的。雖然偲今樂如今正在坐牢,好在也沒有吃苦頭,有著老師的關照,那些人未曾為難自己。

只是,偲今樂想到自己多日未曾聯系妹妹,若是妹妹知曉此事可怎麼好,偲今樂生怕妹妹會被自己連累。雖然老師說他會想法子,可老師已經隱退朝堂,如今若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被牽扯,偲今樂簡直內疚到死。

「是偲公子吧?」突然的聲音讓偲今樂從書籍中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訝異,站在牢房外儒雅的男人偲今樂並不認識,可為何這人的態度如此親和。

「的確是在下,不知您是?」偲今樂起身,哪怕坐了數日牢,可偲今樂卻並無半分的頹廢整個人依舊如清明朗月,就是渾身上下也未曾有半分的狼狽。

穆大人瞧了眼就覺得這偲今樂氣質不凡不說,甚至心智寬廣,明明是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年紀,可兒子卻不如人家的一半,穆大人就更不敢怠慢。

「說來慚愧,我乃是翰林院學士,我兒和偲公子有些誤會,如今我兒已經傷好,故而我特此前來京兆尹告知,前來讓偲公子免去責難!」穆大人笑著說道,此時已經有侍衛將牢房的門給打開。

偲今樂在听到穆大人的身份的時候,目光瞬間變得疏離,當日的事情他很清楚自己是被算計是被冤枉的,若是說曾經偲今樂覺得穆錦只是不學無術,那麼現在就覺得穆錦是心機頗深,而穆大人身為穆錦的父親,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來是穆大人!」偲今樂朝著穆大人施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穆小公子這傷好了就好,不過還請穆大人要好生看管穆小公子,畢竟陷害我這個無權無勢的人容易,若是哪日得罪了大人物可就不好了!」

偲今樂只是說說而已,卻不知穆大人以為偲今樂在警告自己,連連稱是「偲公子說的是,我定會好生教導我兒!」

偲今樂覺得奇怪,為何這穆大人對自己如此態度,但事情已經解決,偲今樂也不想和穆大人多言,匆匆趕回去。

而候府的偲茶在收到兄長安然無恙的消息,整個人終于放心下來,接下來她也該好好找這些人算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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