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主子是何身份

紀周一身石青色蟒袍,神色嚴肅,宛若巍峨的高山。

「大人!」偲茶舉起右臂來朝著紀周招搖的揮舞著,此時的偲茶心情激動又委屈,嘴角已經不自覺的撅起,準備朝著紀周狠狠的告上一狀。

紀周只需一眼就認出那站在府邸台階之上帶著圍帽的小姑娘就是自己的小丫頭,可紀周看見偲茶就想起那日偲茶和蘇意在船上郎情妾意的模樣,明明自己都生了那麼大的氣,可時候偲茶不僅僅不來解釋,甚至連尋自己都不曾。想必,這些日子和蘇意過的蜜里調油,早就忘了自己吧,既然忘了自己,那現在來尋自己做甚!

遇寧沒想到主子會突然從宮中歸來,心下有些害怕,上次被懲戒的傷疤隱隱作痛。就在遇寧準備解釋認罪的時候,卻瞧見主子竟然馬蹄絲毫未曾減速,直接入府。

不僅僅是遇寧愣住,偲茶更是愣在那里,她的手臂還高高舉起,她滿心的委屈還在心口準備傾訴,可紀周就這里離開了!偲茶可以肯定,紀周是瞧見自己了,可明明瞧見自己,卻還是視而不見。

手臂緩緩的無力的垂下,偲茶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兒般,整個人的生機瞬間消散不見。

遇寧本準備認罪,可此時瞧見主子的態度,那是覺得雀躍不已。

「我就說嘛,什麼阿貓阿狗也配見主子?主子是何身份,想要高攀的女子不知多少,今後可不能再讓不軌之心的女子靠近府邸!听明白了嗎?」遇寧譏諷的朝著偲茶。

「知道!知道了!」護衛連忙應下。

偲茶覺得很難堪,明明剛剛自己還篤定紀周會站在自己這邊,可瞬間自己就被打臉。比起丟臉,紀周的態度更讓偲茶覺得難過。

「哎,偲姑娘這是要走了?不是我多嘴,偲姑娘也該認得自己的身份,別總想著要高攀別人!畢竟,主子可不是你能高攀的人!」遇寧朝著偲茶的背影喊道。

偲茶忍著眼淚,努力的讓自己的後背挺的筆直,也不願在遇寧面前露了怯。

而此時攝政王府中一入門口的地方,紀周未曾騎馬離去,而是就站在那里,對于門外的聲音他听的一清二楚。听著遇寧難听的話,紀周握緊拳頭恨不得出去為偲茶出頭,可到底大男子面子作祟,紀周還是忍了下來,他想讓偲茶知曉他和蘇意的不同來。

遇寧揚著笑意踏入府邸,神色頓時慌亂下來「主主子!」

遇寧心下有些害怕,只是因為此時主子瞧著自己的目光太過可怕,讓遇寧下意識就明白事情不好。

「既然你如此聒噪,下去張嘴五十!」紀周冷冷的瞧著遇寧。

遇寧臉色煞白,她不明白主子為何要為偲茶出頭,明明剛剛主子對偲茶不理不睬,可遇寧不敢質問,就已經被暗衛領了下去。

遇寧回頭的時候,正巧看到主子飛身上了屋檐出了府邸。遇寧剛剛心底那份快意,瞬間變得暗沉。

偲茶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明明身邊喧嘩聲不斷,可偲茶卻覺得自己一人孤寂的很。偲茶的腦海中想起剛剛紀周瞧著自己那漫不經心的目光,還有他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態度,明明被候府上下如此為難也不見淚光,可此時偲茶的眼楮里已經掛起淚珠。

偲茶就是覺得委屈,無比的委屈,甚至偲茶想要大聲哭泣。

紀周一直跟在偲茶身後,他盯著偲茶的背影心如同被人緊緊的抓著,難受的讓紀周皺起眉頭。

紀周舉棋不定,他想要上前去安慰小丫頭,可又覺得人家都有蘇意了,自己上前湊什麼熱鬧,兩種想法在不停的翻騰,就在紀周準備去將小丫頭拉入懷中的時候,前面的一幕讓紀周怒氣上涌。

「偲姑娘?好巧!」蘇意讓車夫將馬車停下,高興的從馬車上伸出腦袋。他遠遠瞧見一道身影像是偲茶,湊近看果真是偲茶。

偲茶站在那里,她瞧見是蘇意,因為不想讓蘇意瞧見自己如此狼狽一面,偲茶忙伸手入圍帽中將眼淚給擦拭干淨。

「偲姑娘,你怎麼來?誰欺負你了?」蘇意慌的從馬車上跳下來,他靠近偲茶忙伸出手來想要安慰偲茶。

從紀周這個角度看去,就見到蘇意和偲茶相約在這里,蘇意和偲茶靠的很近,兩人那距離讓紀周冷笑不已。呵,他白忙活什麼,人家或許剛剛裝可憐的樣子就是給蘇意看的,紀周雙拳緊握,拳頭中發出骨節的脆聲。

轉身,紀周就大步離去,這個小丫頭他再也不要看見!

「我沒事!」偲茶躲過蘇意的觸踫,因為紀周升起的委屈在面對蘇意的時候卻被隱藏于心,偲茶甚至不想讓蘇意瞧見自己這份委屈,她對蘇意還是有著一份距離感。

「還說沒事,這里人多眼雜的,隨我上馬車吧!」蘇意心疼的說道,哪怕偲茶帶著圍帽,可蘇意還是可以想象到圍帽下偲茶楚楚可憐的神色。

偲茶覺得此時在大街上的確不便,更何況她還是偷偷出來的,若是被侯夫人的眼線給看到,也實在是說不清。

馬車上,蘇意瞧著偲茶還是不願摘下圍帽心里有些失落,但蘇意很快就安慰好自己,畢竟他前些日子的告白突然,偲茶身為女子的確給矜持些。

「偲姑娘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你告訴我,我也好為你分擔!」蘇意善解人意的詢問道。

偲茶本不想告訴蘇意這些,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的第一反應是想找紀周庇護,可今日紀周所為傷了偲茶的心,此時偲茶根本就是走投無路,瞧的是蘇意正好詢問,偲茶不禁忍不住開口。

「蘇公子,我的兄長和穆府小公子發生爭執,誤傷了穆府小公子。但據我所知,穆府小公子乃是假傷,不知蘇公子可有法子還我兄長一個清白?」偲茶忍不住詢問道。

「竟然有這等事情?」蘇意也是吃了一驚,都是燕京世家子弟,蘇意對那穆錦還算熟悉,只是蘇意乃是積極向上努力奮斗之人,一向瞧不上穆錦這樣靠著府中權勢過日子的人,故而兩人並未有交集。

「偲姑娘莫要著急,若是真有這等事情,我定會好生調查,幫你兄長躲過這一難!」蘇意安慰道,他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听了這話自然要為其做主。

偲茶不是不信蘇意的本事和性情,可听了這話偲茶還是忍不住眉頭更加緊蹙,蘇意要救出兄長需要時日,特別是公事公辦不知要多少日子,而候府為她和趙公子定下的婚期在即,怕是等不到蘇意還兄長一個公道的時機自己就要嫁給趙公子。

「可是,哪里不妥?」蘇意能夠瞧出偲茶听了自己這話不僅僅沒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焦躁,蘇意忍不住解釋「偲姑娘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並不是在拿話誆你!」

「不,不,我自然是信得過蘇公子!」偲茶連忙解釋,人家好意一片,偲茶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去懷疑蘇意呢。

「那?是因為什麼?偲姑娘,前些日子我所言的確有些孟浪,可拋卻那些你我也算是知己,如今偲姑娘有事何必遮遮掩掩,若是今日偲姑娘不告知于我,我心甚是擔憂。我也不瞞著,過後我定會調查偲姑娘身邊的事情,哪怕此舉有些逾越,哪怕會惹偲姑娘你不開心,我也是要這樣做的!」蘇意句句真心,他雖然行事規矩,可踫見偲茶那也忍不住為此破例。

偲茶被蘇意這話給說的一愣,她的眼眸投過圍帽的輕紗看著蘇意,她被蘇意目光中的執著給燙的忙低下頭不再去瞧。

「罷了,本是極為丟臉的事情,既然蘇公子執意想要知曉,我也說給蘇公子听听!」偲茶嘆息道。她從未想過要將蘇意給拉入此事中,可瞧著蘇意的意思,哪怕今日自己不說,憑著蘇意的本事也可調查出來,等到那時蘇意再來詢問,還不如現在就明白的道出,也免去其中的尷尬來。

偲茶緩慢的甚至是用著極為平淡的語氣將自己所遭遇的事情簡單的說出來,她說的很真實,沒有賣慘,更沒有半分的夸大其詞。

哪怕如此,偲茶說完後蘇意還是氣的面容漲紅,他伸出手想要將馬車上的東西給摔碎,可到底顧忌偲茶在這里,只能生生忍住。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這樣無恥之人!好一個候府!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蘇意氣的要炸了。

這等子事情本就讓人氣憤,更何況被欺負的女子還是蘇意心上人。蘇意瞧著坐在自己對面,情緒緩和的偲茶就止不住的心疼,這樣好的一個女子卻遭遇這樣的事情,甚至沒有依靠,更重要的是她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蘇意想要將偲茶攬入懷中,可想到偲茶並未接受自己心意,只能作罷。

偲茶看著蘇意為自己打抱不平,面色平淡,她甚至腦海中想起紀周來,若是紀周得知自己所遭遇的會如何?偲茶孱弱一笑,或許紀周知曉也無動于衷吧,畢竟今日紀周不就是如此忽視自己嗎。

甚至偲茶有些自暴自棄的想,紀周說什麼自己是他看中的難的喜歡的小輩,這樣的話語都是欺騙自己的,畢竟紀周那樣的大人物什麼身份,哪里會真的喜歡自己。

倒是自己,明明已經比旁人多活了一輩子,竟然還天真的信了這樣的話,怨不得旁人,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不知好歹,竟然妄想紀周那樣的人會偏幫自己。

偲茶明明告訴自己要將紀周給忘記,可這心里還是止不住的委屈,甚至怨怪紀周對自己的態度來。

「偲姑娘?」蘇意生氣之余,感受到偲茶整個人的狀態格外的悲涼,蘇意以為偲茶是因為候府的事情,頓時覺得小小的年輕的偲茶,簡直可憐到不行。

「我,我無事!」偲茶回過神來。

可偲茶這樣的話在蘇意听來那就是安慰自己,任何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害怕,偲茶不也是如此嗎,蘇意心中有個詭異的想法在鼓動,然後這個想法越發的大膽,讓蘇意甚至目光都跟著亮了起來。

壯著膽子,蘇意低著腦袋瞧著偲茶「我有一法子可解偲姑娘如今的危難,就是就是不知偲姑娘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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