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弗朗明哥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他強忍著巨大痛苦,拼了命地將鳥籠變成了可以快速收縮的致命招式,卻被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方式輕松化解了。
羅文制造出了一座假的「亞丁王國」,當多弗朗明哥的鳥籠落下之時,提前攔截在了上空,讓多弗朗明哥的絲線誤以為觸及到了真正的地面!
這當然是簡陋得有點離譜的方法,但當時的多弗朗明哥視線模糊,只能依靠見聞色霸氣和絲線的觸感來操控自己的果實能力。
見聞色霸氣無法觸及鳥籠籠罩的邊緣,而絲線的觸感卻又被羅文的砂礫誤導了。
就這樣,多弗朗明哥魚死網破的拼命一擊,落空了。
多弗朗明哥抬起後,瞳孔中的血絲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親眼看著羅文制造出的砂礫城市土崩瓦解,到底是忍不住咧嘴,獰笑道︰
「混蛋啊……」
一根巨大的砂礫長槍正在空中緩緩匯聚,那是由被絲線切割開來的砂礫所構成的,足有百余米長。
黑色的武裝色霸氣經由黑色的線條蔓延至了砂礫長槍之上,漆黑的槍尖對準了多弗朗明哥。
「曾經身處于天上的人啊……」
羅文的聲音緩緩傳來,似乎是在感嘆,似乎又是在告別。
他頭盔背後的瞳孔緩緩下移,落在了多弗朗明哥的身上,微微揚起了嘴角。
「那麼,地上再見了。」
唰!
羅文的右手高高舉起,而後忽然五指緊握,對著半空劃了下去。
剎那間,那根巨大的砂礫黑槍落向了多弗朗明哥。
此刻的多弗朗明哥,因為強行收縮鳥籠的關系,身體所能承受的負荷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連利用果實能力轉移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所能做的,唯有傾盡自己僅剩的力量,化作由無數絲線構成的白色盾牌,試圖抵擋那根砂礫黑槍。
但當黑槍的槍尖觸及到絲線盾牌的瞬間,多弗朗明哥就明白,自己是擋不住那恐怖的攻擊的。
!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絲絲裂縫出現在了那白色的盾牌之上。
裂縫漸漸蔓延,直至整面絲線盾牌變得破爛不堪。
下一秒。
轟!
砂礫黑槍刺破了絲線盾牌,落在了多弗朗明哥身上。
那不甘的怒吼聲連帶著多弗朗明哥本身的身體一起,直接被那根砂礫黑槍轟向了地面!
轟!
黑槍落地,立起了一根在整個亞丁王國都能看見的槍身。
……
戰斗已經結束了。
世界政府的艦船上。
那群觀戰的cp0們對于這樣的戰斗結果並沒有過多的意外。
雖然那夸張的「假城市」,以及最後的那根砂礫黑槍的確很富有視覺沖擊力,但對于戰斗結果本身而言,「萊恩‧羅文以一己之力擊潰多弗朗明哥家族」這件事,並不是很稀奇的。
畢竟,已經有cp0切身體會過了那位萊恩‧羅文的可怕。
海軍那邊也曾給出過判斷,如今束縛住那位金色黎明萊恩‧羅文的「枷鎖」,正是那個名為阿拉巴斯坦的國家。
這是一個有著上千年歷史的古國,王朝更替,輪換過無數國王皇帝,分裂和統一都是常事。
而在八百年前,萊恩‧羅文的出現,促使了阿拉巴斯坦的統一,阿拉巴斯坦帝國就此建立。
根據海軍的說法,如果萊恩‧羅文失去一切限制,徹底在海上發瘋大鬧,那將是一位超乎時代的可怕存在。
幸運的是,萊恩‧羅文是個看起來很理智的人,他沒有選擇憑借自身的武力直接挑戰世界政府。
不幸的是,萊恩‧羅文過于理智了,他嘗試著用一種更為「可怕」且「無解」的方式與世界政府掰一掰手腕。
那便是「四海聯盟」。
——一個世界政府無法向世界宣告其「非法性」,卻又實實在在地威脅著世界政府的存在。
就比如現在。
早在羅文動身前往擊潰多弗朗明哥家族之前,他竟然就已經預見到了世界政府必然會親至亞丁王國展開行動,因此早就命人在外海等候多時了。
克洛克達爾坐在桅桿下的箱子上,扭頭望向那根矗立在亞丁王國的巨大槍身,臉上不禁泛起了幾絲不爽。
「嘖,還是一如既往的夸張啊……」
他轉過頭來,看見了一位cp0正向他緩步走來,似乎是這艘船上領頭的那個。
「交易?」
cp0頓了頓,沉聲問道︰「是代表了你‘個人’,還是‘四海聯盟’?」
前者,意味著跟cp0談判的是沙鱷魚克洛克達爾本人。
而後者,則意味著此刻站在甲板上的男人是四海聯盟的代表,也是萊恩‧羅文的代理人。
克洛克達爾聞言模了模下巴,「其實,兩個都是。」
他拿下了嘴上的雪茄,陰沉笑道︰
「萊恩‧羅文提出的交易是︰承認亞丁王國現在的合法地位,並允許亞丁王國重新成立國家政府,同時將手術果實交給我們來處理。」
「相應的,亞丁王國境內的瘟疫事件將不會出現在明天的報紙上。」
听此一言,領頭的cp0剛想說話,卻又被克洛克達爾揮手打斷了。
「等等,我還沒說完。」
他吸了口雪茄,緩緩笑道︰「剛才我說的是萊恩‧羅文的交易,現在來說說我的。」
「我還得再加上一個條件——」
克洛克達爾指了指cp0。
「給我一個王下七武海的席位,人選有我們自己來定,反正現在王下七武海的職位也有空缺,對吧?」
此言一出,甲板上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領頭的cp0沉思片刻,上前緩緩道︰
「萊恩‧羅文的交易,在我們的承受範圍之內,那樣的解決方案的確是雙贏的。」
「但你的……不行。」
「王下七武海的席位之一——這一籌碼的分量太重了,已經遠遠超出了一樁‘交易’所能承受的合理範圍。」
面對cp0的解釋,克洛克達爾卻聳了聳肩,「誰說這是交易了?」
「在走之前,那個老東西傳話讓我自由發揮,所以我就只好‘發揮’一下了。」
克洛克達爾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cp0的面前。
「那個老東西擅長在規則之內跟你們玩,但我不一樣。」
「我呢,更喜歡簡單直白一些的東西。」
他的目光盯著面具背後的那雙眼楮,陰沉地笑著。
「所以啊——」
「他跟你們談的東西是‘交易’。」
「我跟你們談的東西是‘威脅’。」
「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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