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七章 臨空轟炸(二更求票)

作者︰獨孤賞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董書恆心中,孩子成人是第一要務,成材看緣分。

董家的孩子可以無能,但是不能是壞人。

因為他們即使無能,依靠董書恆的遺產依然能過的很好。

但是要是想作惡,被有心人利用了,打著董書恆的旗號確實會造成極大的危害。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都去從政。

他知道不是誰都是那塊料。

就是他自己原本也不適合從政,只是恰逢其會來到了這時代。

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只能扛起這桿大旗。

很快車隊就來到了魏源在北海邊上的一棟兩層小樓。

這棟小樓是兩層中式建築,原本是恭王府的產業。

只是現在的恭王早就成了理藩院的一名清貴官員。

原本的恭王府被他捐獻了出來,早就成了一座書院。

這就是新京大書院。現在有資格稱為大書院的可沒有幾個。

這新京大書院就是魏源帶著一部分淮海書院的人搭建起來的。

規模上雖然還比不上淮海書院。但是畢竟地處京城,在地位上已經隱隱要超過淮海大書院了。

魏源住這棟房子就是學校的產業。

原本董書恆還準備給他專門安排一個府邸,或者是讓他住到夏宮去。

但是老先生還是喜歡住在書院里。用老先生的話來說就是哪座府邸能夠比書院還要大啊。

兩人拎著點禮物來到了小樓下面。

董書恆來了就是再低調,那陣仗也是不小的,為了不給老人家添麻煩,內衛已經提前打了招呼的。

女婿上門,自然不要老丈人親自下樓迎接。

站在門口迎接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阿姨,家里人都喊做劉媽。

魏玉珍出嫁之後,老魏身邊也每個人照應。

這個劉媽在高郵的時候就負責照顧魏源一家人。

因為是個寡婦,也沒有什麼家人。一直留在老魏的身邊照顧起居。

後來,老魏到了新京城,劉媽也跟著過來了。

家里人都知道這劉媽早就跟了老魏。

但是老魏畢竟是個傳統的讀書人,不可能續弦一個寡婦的。

這個劉媽就一直以雇工的身份留在魏源身邊。

不過家里的幾個子女都非常尊敬這個劉媽。

畢竟老魏的妻子走的早,孩子們,尤其是魏玉珍的思想比較開放,不會在意自己的父親給自己找一個伴兒的。

「唉呀,小姐、姑爺你們來啦?哎幼,咋還帶東西來呢。老爺在樓上呢。」劉媽很熱情,董書恆也是熟人。

劉媽沒有因為他是總統就分外的矯情。

劉媽微笑著小聲對魏玉珍說道︰「你爹爹就那個脾氣,雖然沒有親自下來,但是卻早就催著我下來看你們到哪了呢。」

「呵呵,辛苦你了,劉媽媽,我爹爹就是面冷心熱。」魏玉珍也笑道。

「好了,趕緊上去坐吧,我去準備午飯,今天吃了午飯再回去,我做了你們最習歡吃的酸菜魚、回鍋肉,還有魚香肉絲……」劉媽的湖南菜做的非常好。

董書恆一開始到高郵的時候就經常吃這個劉媽燒的菜。

董書恆笑道︰「好久都沒有嘗過劉媽的手藝了,還真是懷念啊。」

說完,劉媽帶著二人向樓上走去。

魏源不喜歡噓寒問暖的客套。

他招呼夫妻倆坐下,魏玉珍說了一會兒就借口去幫劉媽燒飯離開了。

每次回家都是這樣。魏源並不喜歡閑聊。

每次跟董書恆聊著聊著就聊到政務上去。

看到閨女離開之後,魏源捋著胡須問道︰「听說最近你跟季高都到南邊去啦,工廠的問題很嚴重嗎?」

董書恆也嚴肅起來︰「這件事情並非是什麼突發的情況,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積累當中。我記得之前跟您說過,滿清的時候,內部的主要矛盾是在土地上。現在咱們努力擴張,土地的問題是解決了。沒有了土地這個剝削的方式之後,必然有別的方式。」

「人生來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後來總有一部分過得好一些,一部分過得差一些。這種差距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在于,人會為了過上好的生活而努力。壞處是社會上會產生矛盾。這種差距本質上還是一部分人剝削另外一部分人獲得的。」

董書恆對于這種差異的產生,並不反感,也不追捧,反而倒是采取了一種中性的看法。類似與存在既是合理的觀點。

他繼續道︰「我去南邊確實是去看繳獲的嚶國人戰艦。您說的這件事情,我交給季高去處理了。」

魏源抿了一口茶,看著董書恆略帶擔憂地說道︰「季高這個人我了解,處事果決、穩重,但是過于剛烈了。你就不擔心鬧出什麼亂子嗎?」

魏源的擔心不無道理。

以魏源的性格,這次肯定是要打壓那些商人的。

這個階層繼承了很多當初士紳地主的力量。要是聯合起來跟官府斗的話。

也足夠董書恆喝一壺的。

董書恆微微搖頭,無所謂地道︰「怕倒是不怕,這些人鬧不出什麼大亂子出來,不過小麻煩倒是還有一些。所以我才交給季高處理啊。他是肉盾,到時候先讓他承受一波傷害啊。」

董書恆的用詞怪異,但是魏源早就已經習慣。他也被董書恆無賴的做法給逗樂了。

笑著說道︰「你這次又要坑季高了,你這是讓他做完這一任總理就下課嗎?他五年的任期可是快要到了。這麼一鬧,到時候還能連任嗎?」

「這個我跟季高談過,下一任連不了的話,以他的年紀後面還有機會。但是這個問題總要起個頭,這就是一顆毒瘤,繼續養下去,隨時可能會爆掉。這次先開個頭,雖然不可能徹底解決,但是這次動一點,下次動一點,總能夠解決問題,至少也能夠控制住這個問題。」董書恆有些無奈地說道。

董書恆好不容易打造了大華夏圈,他真的不想內部再發聲戰火。

能去用這樣循序漸進的辦法,就盡量不要過于激烈。

「我也不知道這樣做能夠起到多少作用,但是你的想法是對的,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至少要讓小老百姓知道,官府是在幫他們的。我想任何朝代到最後都面臨這樣的問題。所以一個王朝不過二三百年而已。」魏源道。

在這方面,他的見識還不一定如董書恆。這個矛盾的化解,在歷史上似乎根本找不到好的借鑒。

因為歷史上的解決辦法最後都歸結為暴力。

而董書恆希望以後解決內部問題的時候能夠杜絕出現暴力。

這不僅僅要探索一些軟的解決辦法。一方面要定位好官府的職能,不能緊緊站在一邊,官府最好扮演一個中間階層的角色,來做一個平衡者。

另一方面要完善軍隊的建設,讓軍隊不能成為某一方的工具。而是牢牢為掌握在官府的手中,成為平衡各方的基石。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我還年輕,還有幾次犯錯的機會,我想只要我的心中不急躁就不會出什麼問題。真到了我也掌控不住的時候,那麼我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了。」

魏源道︰「所以你還是沒有十成的把握,要不然也不會準備那麼些後路了。」

魏源的語氣中還有些責備的意味。

「老師,東華、加華,還有未來的南華,那些可不僅僅是我給自己留的後路,那是給我們整個民族留的後路。」董書恆解釋道。

在董書恆心里雞蛋不能房子一個籃子里。東邊不亮西邊亮。

他努力拓展華人的生存空間,讓這些地方既因為大華夏圈聯系在一起,最後又相對獨立。

就是希望今後本土萬一出現什麼問題之後,其他的地方也能夠接過領頭的大旗。

當然這個概率並不高,因為董書恆為本土創造的發展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遼闊的國土縱深,橫跨三個大洋(太平洋、印度洋、北冰洋)的漫長的海岸線,這樣的條件要是最後都能夠發展殘了的話,董書恆也就太失敗了。

除非內部出現了問題。

這種內部因為不斷發展而出現的矛盾,似乎又是不可避免的。體量越大,處理起來也似乎更加的復雜。

所以董書恆要留後手。而他在加華、東華以及將來的南華將實行的模式又都互相不同,就是在嘗試通過不同的形勢去化解兩極分化的問題。

總有一種要成功吧。

就像是後世的大嚶沒落,米利堅崛起一般。兩家的主體可都是盎格魯薩克遜人。

所以這兩個國家無論誰成為霸主,都是盎格魯撒克遜人的勝利。

東華已經成為了南阿米利亞的大帝國,今後隨著帝國對廷根聯邦等加盟體的加強。

已經具有成為橫跨太平洋與大西洋大國的潛質。

而加華還沒有定型,如果這次南北內戰要是能夠操作的好的話,至少也是北阿米利亞的霸主。

他們的模式只要有一個成功了,未來都有成為全球霸主的潛力。

這就是董書恆給整個民族安排的後路。

魏源點了點頭,似乎同意了董書恆的說法。

他一直在抓教育,他覺得書院教育出來的學生就是這個國家的未來,是未來的掌舵人。

這些人的思想和能力能夠左右未來的發展狀況。

「書恆,次大陸那里的問題怎麼樣了?不能拖的時間太長啊,這會拖慢國內的發展。戰爭持續的時間太長,不僅僅會帶來大量的不確定因素,民眾也會感到厭煩。」

「應該快了吧。」董書恆將臉轉向了西南方向,似乎能夠看到那戰火紛飛的戰場。

那格浦爾,次大陸戰場上……

漫天的硝煙從嚶軍塹壕的後方騰起。

斯賓塞眼看著飛艇緩緩地從自己的頭頂飛過,以為這些飛艇就是來武裝游行的。

心中的那根弦剛剛松開,緊接著出現的異變卻讓他震驚的長大了嘴巴。

是啊,自己為什麼沒有想到啊。對方是沖著炮兵陣地去的。

這麼大的家伙大老遠地飛過來當然是要找最有價值的目標。

在這個戰場之上哪里還有比炮兵更有價值的目標嗎。

「謝特,他們轟炸了我們的炮兵陣地,該死的!」斯賓塞咒罵道。

這下子完蛋了,沒有炮兵的支援,要是敵人發動全面進攻就麻煩了。

飛艇上投下的航空炸彈的威力甚至超過了大口徑的火炮。

頃刻之間,嚶軍塹壕後方的炮兵陣地被炸的人仰馬翻。

原本遠離對方的炮兵陣地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在飛艇的下方完全暴露出來。

劉鵬飛眼楮緊緊地盯著下方,指揮飛艇調整高度。他們一度將飛艇下降到了不到一千米的高度。

這是確認敵人沒有對付他們的手段。

而距離越近投彈的準確度無疑就更高。

「司令,對方的炮兵陣地已經完蛋了,我們還有一半的航空炸彈怎麼辦。」投彈手報告道。

「還剩?等一下,我們去轟炸他們的陣地,這麼多炸彈總不能帶回去孵小**。」劉鵬飛笑著說道。

原本只有重機槍是給那些塹壕中的嚶軍步兵準備的。

現在也讓他們嘗嘗航空炸彈的滋味。

飛艇調轉方向重新向東邊移動。隨著飛艇的移動,地上投射的巨大陰影也在跟隨著轉移。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嚶軍原本正在飽受著烈日的曝曬。

突然間自己的身邊變成了陰涼地。

「謝特,那東西停到我們頭頂了。連長,怎麼辦?」一名手下的老兵向斯賓塞問道,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問題。

「不要慌張,所有人注意隱蔽。」斯賓塞說道。

此時對面進攻的聯軍士兵已經退了回去,很明顯,這是擔心自己人被飛艇誤炸到。

那東西飛的那麼高,轟炸的準頭可沒有辦法百分之百地把握。

炸彈還沒有丟下來,單單就那巨大的飛艇懸停在頭頂上就幾乎讓底下的嚶軍士兵崩潰。

那些僕從軍更是直接跪了,將那天上飛行的巨物當做神靈一般頂禮膜拜。

偏偏這個時候劉鵬飛似乎不急著投彈。

就像是行刑的劊子手,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刀,但是在那里比劃來比劃去就是不給罪犯來個痛快。

死亡並不可怕,死前的等待才是最煎熬的。因為死人不會思考,也就沒有痛苦。

「啊……謝特,謝特……」一名士兵終于堅持不住,陷入崩潰狀態。

他舉起手中的槍向天上射去。

很多人在他的帶動下,也在模彷著他的這種舉動。

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現在子彈的射程並不能夠到高高懸停在天上的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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