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奪權

作者︰獨孤賞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吉爾杭阿已經知道那邊刺殺的結果。探子報告說,董書恆的馬車連同橋面都被炸的粉碎。

不得不說,粘桿處這幫子人這次刺殺做的非常漂亮,到底是皇帝身邊的人。

吉爾杭阿拿著琦善的帥印到了原來的揚州北面的大營。所見到是一副熱鬧的場面,貨運馬車堂而皇之地從大營的門口進進出出。

原來的營房經過改造之後,都變成了倉庫,原來的各路將軍們成了掌櫃,家丁成了伙計。

整個舊江北大營變成了江北大市場。這里已經是那些在運河市場做生意的將軍們的臨時倉庫。

吉爾杭阿以前也在北大營呆過,那時的北大營怎麼說也有一兩萬兵丁。

「混蛋,北大營的兵呢?」吉爾杭阿拉住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問道。這人一看就是個蒙古族人,有可能還是八旗的兵將。

「哪來的孫子……哎呦!」那人操的竟然是京腔,剛準備開罵,肚子上就被打了一拳。

「看清楚了,老子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臣。」吉爾杭阿拿出了總督大印和聖旨。

再看吉爾杭阿身邊的架勢,那人信了八分。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人饒命。」那人趕緊捂著肚子跪下磕頭求饒。

「這大營怎麼回事,里面的兵呢?」吉爾杭阿問道。

「回大人的話,能戰的兵將都去浦口的新營,現在這邊留下的都是各家的奴才,幫著照看生意的。」

「混蛋,朝廷養著你們是讓你們過來打發匪的,不是讓你們來做生意賺錢的。」吉爾杭阿一腳踹去,嘴上還在不停地罵著。

大清就是被這些蛀蟲弄的江河日下,一個個眼中只有銀子,一點不把大清的江山放在眼中。他們不知道等大清的這艘大船沉了,他們這些船上的小卒子能撈得著好嗎?

看著這些忙著搬運貨物的奴才們,吉爾杭阿搖了搖頭,這些人都是那些將軍統領的包衣,按理說自己是管不著的,再看看他們,哪里有一點兵的樣子啊。自己現在把他們拉出去估計連門面都撐不起來。

「走!」吉爾杭阿對身邊的護衛說道,他要的是能幫自己打仗的兵將,而不是這些只會做生意的奴才。

「大人,我們現在去哪里?是去揚州嗎?」一名從家里帶出來的奴才問吉爾杭阿道。

「我們去浦口,必須先搞到兵權,不然我們幾個人去揚州又有什麼用,即使董書恆死了,他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會听我們的。」

于是吉爾杭阿從這個舊營要了幾輛貨車,又弄了通行證,向著西南方向的浦口而去。

……

揚州的一家醫院內,董書恆的胳膊上綁著繃帶吊在脖子上。

一旁的病床上躺著的是慧兒,慧兒的頭部收到了撞擊,這會兒還在昏迷不醒。

魏玉珍正在照顧慧兒,董書恆母親和妹妹都來過。陳氏過來忍不住哭了一陣子。

董書恆讓兩個妹妹帶著陳氏先回去休息。

想起昨天那驚魂的一刻,董書恆的心中到現在都還是一陣後怕。

他昨天坐的是第三輛車子,本來按照自己隨機輪換的順序應該是坐第一輛車子的。

可是這次他帶著慧兒一同出來。慧兒覺得第三輛車子的那批拉車的白馬可愛,非要乘坐這輛,所以他們就臨時改乘第三輛車子。

沒想到女孩子家家的小愛好竟然救了他倆一命。

爆炸把橋面的石塊沖起,直接把第一輛車子炸的粉碎,第二輛車子也受到了波及,加上撞擊也受損嚴重。

董書恆所在的第三輛車子,比前面兩輛車子要好一些。

馬兒在受驚的情況下還有一瞬間做出本能的躲避反應。直接把車子往路邊的斜坡拉去。

駕車的內衛放棄了跳車的機會,以自己多年練功的身法穩住了身形。

勉強控著馬沿著斜坡一路向河道沖去。同時控制著剎車,讓車子慢慢地減速。

不過他和兩匹拉車的馬一樣被車廂撞擊到,當場犧牲。

警衛連跟了董書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的情況。

跟在後面壓陣的潘起亮第一時間帶著人沖到了河邊,組織營救。

李嚴則讓前面開路的警衛打馬散開,向四周搜索可疑的人員,這樣的刺殺,周圍肯定會有人留下來觀察情況。

果然,看到警衛們要過來,剛才那個在遠處偷偷觀察的小頭目,提前溜走了。

這也讓他沒能夠看到被救起的董書恆。還以為自己的刺殺任務成功了。

這次刺殺,淮海軍的損失非常的嚴重。

警衛連有8人犧牲,內衛犧牲了5人。另外受傷的還有十幾人。

包括董書恆和慧兒,董書恆的一只胳膊被撞的骨折,慧兒被撞得腦震蕩,已經昏迷了十幾個小時。

「存訓,暫時不要將我的消息對外公布,什麼都不要說,讓曾總理,劉部長和嚴總參謀長秘密到醫院來見我。」

李存訓坐在最後一輛車子中,這次也是大難不死。

「是,總統,醫生讓您多休息,他說您還有一點內傷,需要調理一段時間,現在還不能多活動。」李存訓關切地說道。

這次事故,董書恆沒有追責任何一個人,但是警衛連和內衛上下都非常自責。

尤其的是李嚴,他負責在前路偵查帶路,但是卻沒有查探到危險,他覺得自己有失職之責,這個時候哪怕董書恆撤了他的職,他也會心里舒服一些。

接下來又沒有抓到刺殺的探子。這讓他感到對不起總統的信任,對不起死傷的弟兄們。

艾能奇就跟著董書恆的車子,在車子被撞擊的一瞬,他跳了開來,保住了一命,不過自己也受傷了。

這筆賬,董書恆不能跟自己的弟兄們算,只會跟清廷去算。

不一會兒,幾位主要的高層都過來了。就連魏源都不請自來。

「書恆,你沒事兒,真是太好了,清廷這次真是喪心病狂。」一見面魏源就激動地說道。

還是魏玉珍告訴他,他才知道董書恆現在在醫院。

就算是魏源也沒有料到,清廷會使出刺殺這種下三流的伎倆。

「總統,我覺得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可能是咸豐做的。皇帝的手中一直掌握著一支秘密力量,神出鬼沒。大家都知道,但是沒人見過,見過的人怕是都消失了。」曾憲風說道。

「哼!咸豐倒是看得起我,把看家的力量都用上了。」董書恆冷哼道。

他隱隱感覺自己這次一定是刺到了咸豐的痛處,讓咸豐變的跟瘋狗一樣,逮著自己咬。

「總統,部隊方面,要不要派人下去通知一下,以防軍心不穩啊?」嚴仕坤請示到。

「要是這點小道消息就讓軍心不穩,那麼說明我們的軍隊建設也太失敗了。暫時不要通知下去,我倒是要看看誰穩不住。」

人心最難經受得住考驗,但是所有的上位者卻都喜歡考驗人心。

即使是董書恆這樣的後世來人也是這樣。他在這個時代一直都缺乏安全感,這次的事件,讓他再次從死亡邊緣劃過,刺激了他心中隱藏的那根弦。

李存訓匆匆走了進來,在董書恆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直接讓她進來吧!」董書恆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嫵媚妖嬈的女子走了進來。

「屬下小鳳仙參加總統!」來人正是安插在琦善身邊的那個戲子小鳳仙。

之前吉爾杭阿突然闖進了琦善的府邸,小鳳仙臨機決斷準備將吉爾杭阿控制住,沒想到自己的人被對方反殺。

還好她自己沒有出面,躲過一劫。

吉爾杭阿見她是一個弱女子,以為她只是琦善的小妾就沒有為難她,依然讓她照顧琦善。

吉爾杭阿臨走的時候留下了四名侍衛看守住琦善的住所,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小鳳仙找準機會殺死了四名侍衛才逃了出來,一月兌身就立刻往揚州的總統府趕來。

這才在警衛的引導下來到了醫院。

小鳳仙把情況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總統,看樣子咸豐用的還是一個連環計啊,先用刺客刺殺您,讓淮海軍群龍無首,再讓吉爾杭阿帶著聖旨收服北大營的將士。然後逐步收服淮海軍。」曾憲風眯著眼楮分析到。

「這個皇帝也不是那麼無能啊,還是有一點能耐的嘛!」嚴仕坤說道。

「哼……可惜老天爺不站在他那一邊。」董書恆哼道。

「總統,要不要派人到浦口去吱一聲?」嚴仕坤看了一眼邊上的劉明遠,小聲地問道。

一旁的劉明遠嘴角動了一下,但是沒有說話。

「不必了,我相信劉青南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說著董書恆又看向了劉明遠說道︰「劉叔,你不要多心,老嚴只是擔心南哥處理不來這種突發情況。」

劉明遠一家在淮海軍中的權力很大,佔據著軍政商三個重要的職位,難免會有人多想。

正所謂無幫無派,千奇百怪,淮海軍中也有派系存在。

雖然淮海軍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內部已經隱隱有了原淮海公司元老、揚州士紳、江蘇天地會這三大派系。

對此董書恆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不想多加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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