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鹽商之子

作者︰獨孤賞月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少爺醒了,夫人,少爺醒了!」

試著撐了撐沉重的眼皮,董書恆感覺自己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耳邊卻傳來了少女的驚呼聲。那聲音有些縹緲,但是很動听。

「佛祖保佑,阿彌陀佛,恆兒終于醒了!」這時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傳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過了幾分鐘,董書恆終于積攢了足夠的力量將眼楮撐開了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首先映入了眼簾是一張清秀少女的臉龐。未沾粉黛,卻白里透紅,帶著點嬰兒肥。一雙仿佛會說話般的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柳眉輕蹙。烏黑的長發挽起少女的發髻。

隨著眼楮漸漸適應房間的光線,董書恆終于看清楚,這少女穿著一身晚清樣式的對襟襦裙,袖口還繡著一朵並蒂蓮。

少女的邊上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幾歲的婦人,神態憔悴,眼楮紅腫,應該是哭了多次。

「這是……哪兒?」董書恆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問道。

「少爺醒了,夫人您听,少爺說話了。」那女孩驚呼道。

「什麼,少爺?」董書恆心中一陣凌亂,怎麼見義勇為還有人捉弄我?

董書恆記得自己之前是在轄區巡邏。

一名女高中生因學習壓力過大而跳河輕生。現場一群人圍觀,就是沒一個下去救人。剛好董書恆經過,大家一看警察蜀黍來了,立刻像見了救命稻草似的。

在眾人的呼和聲中,只會狗刨的董書恆,此時的智商是在一路走低。腦子里的反轉的都是眾人殷切的眼神,以及那幾句嘹亮的入警誓詞。

其實這麼多人可以用衣物編個繩索,再不行也可以拉個人梯。

但是這些董書恆都沒有想到,他只來得及月兌下鞋子,就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然後他奮力托起少女,將她向岸邊推去。再然後他感覺自己的腿抽筋了。此時他想到是幾百年前某位東林黨人的名言︰「水太涼了!」

突然間的麻木讓董書恆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冰冷還夾雜著生活污染氣味的河水嗆入鼻腔。真TM的難受,為啥這麼多人選擇跳河死?

董書恆感到自己緩緩飄起,他看到了自己正在緩緩下沉的身體,肩章上的一顆星星反射著微光。

這難道是科幻電影里所謂的瀕死體驗,原來靈魂出竅真的存在啊。可是之後會怎麼樣呢?難道就是徹底消散嗎?

他的眼前仿佛放電影一般,時光倒流,他看到一個男人被一群土匪追殺,他覺得他很可憐,想靠過去幫他。再之後就是當前的一幕,他醒了,入目的是一間古式的臥室。

用盡力氣扭了扭頭,董書恆終于看清楚了房間的布置。只見房間里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自己躺在一張雕花的木床之上。床上掛著白紗做的簾子,房間里還有一張木質的圓桌,兩把太師椅。

剛才那婦人看到董書恆完全醒了,立刻湊上前來說道:「書恆,你醒了?真是列祖列宗保佑!」

「水……」董書恆艱難地說道。

「是,少爺您稍等!慧兒這就去取。」那小姑娘趕緊去倒了一杯水過來,用勺子挖著輕輕地送到董書恆的嘴邊。

喝了點水,董書恆感到好多了,大腦漸漸地回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鏡子……」董書恆對著身旁的少女說到。

「少爺,是要照鏡子嗎?」少女疑惑道。

董書恆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只見那少女到床頭的書櫃上拿來一面簡陋的鏡子,放到了董書恆的面前。

這下,董書恆真的確認自己穿越了。

鏡子里面是一張英俊的少年的臉。五官清晰柔和,略顯消瘦,大眼楮旁的眼眶都有點微微隆起。

「對不起,娘,我的腦袋疼,很多事情一時記不起來了?」董書恆對著旁邊的婦人說道,听著婦人剛才的語氣,必然是這幅身體的母親了。

「哎呀……這些天殺的土匪,為啥打我兒的腦袋啊!讓我兒得了失魂癥。」那婦人又哭了起來。

董書恆一听見女人哭就頭疼。立即出言阻止道︰「您別哭了,我只是暫時失憶了,會想起來的!」

「是啊,人沒事就好,書恆你可要趕緊好起來,這個家還得靠你支撐。」那婦人終于從悲傷中回過神來。

「娘,您先去休息吧,這些天讓您受苦了,是孩兒不孝,這里有慧兒在就好了。」董書恆指了指旁邊的小丫鬟,剛才好像听她自稱慧兒。

「嗯,好吧,那你再休息一下,興許明早就想起來了。慧兒,你過來小心照顧少爺。」那婦人對旁邊的小丫頭說道。

母親出去了,董書恆將丫鬟喊到了身邊。

「慧兒,剛才母親在,我不敢問,怕嚇到她,其實本少爺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來說說,關于的我身世,還有現在外面的情況,不過不能讓母親知道。」董書恆吩咐道。

于是慧兒跟報簡歷一樣把自己知道的關于董書恆的信息都說了出來︰「嗯,少爺,慧兒听您的。您叫董書恆,今年18歲,您上頭還有一個哥哥董書同,是您的大姨娘所生,已經失蹤一年多了。下面還有兩個妹妹,董書雲、董書梅,是雙胞胎,今年都才十六歲,是三姨娘所生。」

「那家里的這些人呢,為什麼只看到你和娘?」董書恆問。

「呃……前年老爺過世了,大姨娘也隨之而去,大少爺去年年初出門做生意失蹤了。還有兩位小姐跟著三姨太住在高郵。」

「這個家里還真是諸事不順啊!」董書恆在心中想道。

「慧兒,那這里是什麼地方?」

「此處為揚州府東台縣,這里是咱們董府的一處別院。」

「那現在外面是什麼時間了?」

「現在是咸豐3年3月,2月份的時候,發匪攻陷了揚州城,還好咱們全家跑的早,提前搬到了東台別院,家中損失不大,只是不知道現在城內的產業還在不在?」慧兒悲傷地說道。

听了慧兒的敘述,董書恆陷入了沉思當中。

1853年,正值太平天國運動高潮,清軍此時處于劣勢。所謂亂世出英雄,我中華正面臨三千年未遇之大變局。

漂亮國正在經濟危機中醞釀著一場南北戰爭。英法與毛熊即將在克里米亞大打出手,倭國馬上就被黑船撬開國門,德川家的統治危機四伏。

作為一名魂游者,如果混吃等死,豈不是對不起命運之手的安排。況且目前的狀況是商人等于肥肉,未來十年,揚州都會是一個動蕩之地。作為太平軍與清軍對抗的前沿,揚州無疑是安逸守成者的噩夢,冒險家的樂園。

前世的董書恆一直都是一個喜歡安逸的人,在生活中,在單位都是與世無爭。仿佛看開一切的化外之人。

此生,作為一名比中彩票還難的魂穿者,如果不搏一搏,爭一爭,自己都感覺過不去。而且此時不爭也許就是滅亡。

正如此次,自己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出門進鹽遇襲,就有頗多蹊蹺之處。雖說鹽商富裕,蘇北之地也時有鹽匪出沒。但都是一些受不住苦,被逼的沒出路的鹽丁出落的。

這些人出身貧寒,世代只能為鹽丁,如果說在我大清還有比佃農還苦的職業那就是鹽丁了。所以說這些鹽匪本非大奸大惡之輩,一般只為求財,不會傷人。

這次的反常舉動,要說沒有人在背後推動,鬼都不信。

董書恆覺得自己的這條命非常值錢,比中彩票還要難上千百倍,自然是珍貴無比。所以他必須要保護自己。毛爺爺說過「槍桿子出政權」。要想保護自己,首先必須要掌握槍桿子。

要是在以往,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商人都是肉豬,怎麼能讓他掌握槍桿子呢?但是現在大清遇到了威脅到他統治的對手,以前的老規矩都可以拋一拋了。

「少爺……」慧兒的呼喚讓董書恆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哦,慧兒,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少爺讓慧兒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有主家謝丫鬟的?」慧兒低著頭說道。

看著慧兒有點嬌羞的樣子。董書恆漸漸生出了一些對這個時代的好感。

這里,至少還有人在關心自己,不是嗎?

「慧兒,你是什麼時候來我們家的?」

「少爺,五年前的時候,二夫人就把我買回來了,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跟著您了。」

「那你會不會怪夫人讓你離開家人啊?」

「怎麼會呢,我們全家人都感激夫人,夫人把我買回來,讓我能吃飽飯,有新衣服穿。賣我的錢救了我的弟弟的命。夫人就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慧兒知道知恩圖報的。再說了,少爺您對慧兒也是極好的……」說著,小丫頭的臉頰就紅了起來。

「這萬惡的舊社會啊!」董書恆不禁在心中吐槽。「真TM的好!」

畢竟傷情未復,靈魂附體也得需要磨合,困意襲來,董書恆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慧兒頗有眼力勁,松開了幫董書恆按摩的小手。幫董書恆蓋好了被子,吹滅了油燈,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外間。

外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月兌衣服的聲音,讓董書恆的心中不禁一陣悸動。原來這丫頭就睡在自己的外間。哦,對了,好像古代的侍女都是這樣的。

(前幾章,真心寫的不好,現在寫到二百多章,我再回過頭來看,自己都想吐槽一下。當初寫的時候就是臨時起意,沒有任何準備,全靠自己腦子里儲備的那點東西,想到哪兒就寫到哪兒。所以還願意看這本書,願意支持一下新人的朋友,可以跳過去,不要污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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