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你在嗎？我……有事情想要問你。」藥九敲了兩下門，門內沒有應答，但是她依舊推門走了進去，屋內雲千寒已經入定，正在聚精會神吸納空中的雷元素。
藥九手中拿著那一張薄薄的紙，指尖忍不住有一點顫抖，她也發覺了這一變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雲千寒睜開眼楮的時候，就看到藥九坐在屋子內的凳子上一動不動，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忙出聲，「師姐，你來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說，一直這樣等著……」
接著她看到了藥九手中的幾張紙，有一點疑惑，但並沒有直接詢問，雲千寒知道師姐性子溫柔，並不會藏著或掩蓋什麼，該說還是會說。
「千寒，我是誰？」藥九看著雲千寒，眼楮極度克制著激動的情緒，但那種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神，怎樣也掩蓋不了。
「是我師姐啊……」雲千寒的聲音越說越小，她知道，除了師姐，藥九還有另一個身份，雲大將軍和藥娘真正的女兒，真正的雲意。
「僅僅是師姐嗎？」藥九攥著紙張的手又緊了幾分，那個答案在窗戶紙中，隱隱約約能猜到，卻不敢確定。
傳來的消息，基本佐證了令狐書所言非虛，她能理解雲千寒為何發誓一定要報仇，可有一點更讓藥九在意，那就令狐書看著自己的眼神，模模糊糊地引導，還有雲大將軍和藥娘的第三個孩子。
她的年齡與那孩子只差一歲，生日極為接近，剛出生的孩子還可以看出差別，可十歲之後，一兩歲所造成的差距會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藥九學習說話的時間比較晚，屬于笨孩子，比內門其他弟子晚了一年才接觸主機，在修煉上一點就通，沒少受到師長的表揚。
若是自己本來並不笨，若是自己的年齡比實際年齡大一歲，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最重要的一點是，藥娘的名字和師父被逐出師門的女兒一模一樣——萬桃林。
她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雲千寒訕笑了一笑，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師姐，我心安處即為歸途，又何必刨根問底呢？」
「是我想的那樣嗎？」藥九突生執念，不依不饒。
「您想的又是什麼呢？」雲千寒看著藥九，不僅悲從中來，眼淚有一點不受控制，她狠狠地握緊了了拳頭，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
藥九看著雲千寒，顫聲道︰「說說吧，我需要你說給我听，我究竟是誰。」
雲千寒看著藥九久久不說話，想起那日夜里，她編出一個故事，轉著彎詢問藥九若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如今，需要她說出真相，竟覺得有一點殘忍。
藥九伸手拉住雲千寒的手，胳膊上的戒疤若隱若現，又央求了一句︰「千寒，你和我說了吧，說了吧，人不能這樣不明不白活著，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誰。」
雲千寒看著那戒疤，心念一動，終于開口︰「你是雲意，被我，奪走了，原本屬于你人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