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五章、皆有隱喻

在老洋房小憩半日,南易給十全木業的史弘歷去了個電話,讓對方派個老師傅過來帶一段時間學徒,就是南易自己。

美國那邊還有一棟叢林小木屋等著蓋,南易木工活不靈,這不臨陣磨磨槍,不快也能光。

老師傅還沒來,郡王‧聚財那邊的剪彩儀式卻是開始了,一早之前,羅兆琿有邀請南易剪彩,被他推辭了,觀禮怎麼也得去。

去之前,南易半道把也要過去的房翀攔下,從對方嘴里得知,羅兆琿還是延續了他的構思框架,只不過規模放大了好幾倍。

就說風水陣,南易只敢玩個聚財,羅兆琿卻是扯到了龍脈,百億富豪不過爾爾,王侯將相才是大道。

再說女明星,南易只是請了幾個,羅兆琿卻是差點一網打盡,頭部的那些幾乎全請了,而且不僅僅是過來參加剪彩儀式這麼單純,可能還要和購房者共進晚餐。

不僅女明星,羅兆琿還請了幾個富豪,關爾夫自不消說,鄭鯊膽和楊爭氣,還有另外三四個南易不是太熟的新興富豪。

借著阿靜那里的渠道,羅兆琿還請了兩個負責統戰的領導,算是把南易沒有點透的給落實到位。

這麼一圈準備下來,羅兆琿即使賺不到十億,也能賺個八億。

來到儀式現場,只見鶯鶯燕燕的女明星充當迎賓小姐,舞獅隊磨刀霍霍準備采青,賓客已然來了不少,和滿面紅光的羅兆琿打了個照面,南易就找了個僻靜處待著。

誰知僻靜處也不僻靜,站了沒一會,南易就看到王爍迭朝他走過來。

王爍迭來到近前,沖南易豎起大拇指,「南先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厲害。」

「王先生謬贊了,沒什麼了不起,從你手里把項目接過來後,我又往里面砸了6000萬港幣,還欠下不少人情。」南易說著,往羅兆琿的方向指了指,「羅老板接手之後,砸的錢就更多了,至少1億港幣,人情應該也沒少欠。」

「不管怎麼說,南先生你還是牛,馬上有塊地要投標,我打算去參加,如果能投下來,不如我們合作?」

「怎麼合作?」

「我負責蓋,南先生負責賣,利潤我們二一添作五。」

南易呵呵一笑,「等王先生把地拿下,我們再約時間,房子想要好賣,在蓋的時候就得合計好,郡王雅苑只是瞎貓踫到死耗子,正好崇文門這兒比較特殊,要是換個地界,我可能都不敢接下王先生這樁買賣。」

王爍迭樂呵呵地說道︰「南先生能夠全程參與,我是求之不得。」

「好說,吉時快到了,我們先看熱鬧。」

南易看到禮炮被擺出來,梅花樁,采青的擎天柱也搬了出來,估模著儀式就快開始了。

果然,過了兩三分鐘,禮炮炸響,鑼鼓聲喧天,一黃一紅兩只獅子出現在左右兩端,隨著鼓點敲出馬蹄聲(敲鼓邊),兩只獅子預備好,接著鼓點又敲到了「起獅」,兩只獅子頭左右甩動著開始入場,緊接著,鼓點又到「拋師」,獅頭甩動的幅度加大,不時高拋低落。

接拜、舌忝、行獅覓食,動作行雲流水,兩只獅子隨著節拍慢慢抵近梅花樁。

雖說有兩只獅子,又要采青,但估計不太可能真斗起來,應該是已經安排好哪只獅子采青,只是不太好猜到底是哪只,黃紅兩色,不論是哪只都喜慶。

南易點疑惑,總覺得黃獅比紅獅小上一號,疑惑一閃而過,臉上又充滿期待,按說梅花樁都擺出來了,那「無意中」倒下一根,高難度跨越的戲碼也應該有。

又是一陣緊密的鼓點,紅黑兩只獅子都上了梅花樁,互相交錯著往擎天柱的方向行進,雖說動作非常優美,但也沒什麼驚喜,南易之前見過同樣的場面。

正當南易覺得不過如此的時候,有兩幫人扛著兩個架子出來,在架子的高處有一片豎立的類籬笆木格子,兩相呼應,猶如兩面牆,見到兩個架子,南易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壁虎功啊,羅兆琿真是大手筆,黑獅都給請來了。」

舞獅有很多種顏色,黃紅兩色比較多見,黃獅又稱劉備獅,紅獅又稱關羽獅,一般喜慶場面就能見到出場,白色也不罕見,白獅又稱孝獅,有白事的時候就有機會見到它。

黑獅,又稱張飛獅,也可以叫踢館獅,在過去,黑獅只要一出現,就意味著一場舞獅界的戰斗要打響,非練家子根本舞不得黑獅,雖說現在沒踢館這回事了,可黑獅依然不是一般人能舞的,沒點實力舞黑獅會被人笑話。

只見兩個架子相對而擺,形成兩面兩米不到一點的牆,一頭沖著擎天柱,另一頭邊上被擺上四根高低不一的梅花樁,剛一擺好,新的馬蹄聲響起,一頭黑獅雄赳赳氣昂昂地入場。

隨著黑獅踩上梅花樁,另外紅黃二獅的動作幅度加大,眼楮不時地眨動,仿佛在搔頭撓耳思考對付黑獅的對策。

黑獅在最後一根梅花樁上站立了一會,忽然,獅頭躍起,兩條黑腿在空中張開,分別撐在兩面「牆」上,這個動作一出,現場不少賓客發出喝彩聲。

在原地接收一片喝彩,黑獅繼續往前撐,撐一步,獅頭就會左右甩動一次,一步一步,等靠近擎天柱,三只獅子會師,便各自拿出絕活,舞出各種動作。

觀其動作,猶如三獅爭霸,獅頭左右交錯對視,評估著對方的戰斗力,其間又有獅腿的試探,在糾纏一番後,南易又臉現詫異,「怎麼好像是黑獅敗了?」

帶著迷湖,南易看到黑獅已經開始倒退,一步一步,慢慢又倒退回梅花樁,舞了幾個動作後,黑獅轉身,獅頭高高躍起往地上跳,就在這一剎那,南易看見舞獅頭的人上身居然穿著一件t恤衫,其上還有圖桉,是一個略抽象的米字旗。

「原來如此,紅黃黑各有隱喻啊,羅兆琿真他娘的用心了。」

黑獅退場之後,黃獅用嘴叼住利市,舞動幾下,把利市送到紅獅的嘴里,紅獅又是幾下舞動,俄而,利市被展開,上面出現五個大字「祖國山河一片紅」。

開場已是如此,想必後面也不會拉胯,南易知道自己的尾款有著落了,等到剪彩儀式結束,又听了領導致辭,送上掌聲之後,他悄悄離開。

之後的幾天,郡王‧聚財在京城地產界名聲大作,一是場面之宏大,可謂是前無古人,二是房價之高,暫無來者,羅兆琿的大名被口耳相傳,地產神童之名從南方吹響,又響徹北地。

其間,南易的名字也有被提起,只是響應者寥寥,未蕩起漣漪。

十全木業的老師傅到了,姓魯,名壽洪,憨厚,脾氣很好,五零後,四十剛剛出頭,老煙槍一個,打火機的損耗很小。

老洋房的院子里,香煙隨著魯壽洪的嘴唇一張一合上下起伏著,已經有將近兩公分的煙灰在多次抖動之下終于掉落地面,魯壽洪一手拿著鑿子,一手握著榔頭,一邊演示,一邊教授南易開榫眼的技巧。

隨著榫眼開好,香煙也燃燒到煙頭,魯壽洪從襯衣口袋里掏出煙盒,抖動幾下,一根香煙從煙盒底部掉出,拾起,取出嘴里的煙頭,把新煙叼在嘴上,又用煙頭對對火,當對著一半,吧嗒 吸一口,香煙呈斜面變成全火。

煙頭丟到地上,鞋尖跟著一碾,嘴唇又開始一張一合,教授南易如何做榫頭……

木匠師傅、泥水師傅、篾匠師傅、廚家師傅,這些職業在南易上輩子所受的教育中是需要用心招待,煙酒好菜伺候的,眼前的魯壽洪不但是木匠師傅,還佔著師父的名分,南易自然要用心伺候著,不到一個小時就得續一次茶。

魯壽洪的茶缸子不小,但是茶葉放得也多,一泡開,只能看見茶葉,見不著水。

日復一日,連著一個星期,南易學了開各種榫頭榫眼、刨水平、用墨斗、削竹簽、單刃斧削樹皮、實木彎弧度、凋花等技術,都是撿重要地講,熟能生巧的過程留著南易自己慢慢模索。

鋸子只是粗略講了講,畢竟木工機床和各種電鋸已經完全可以替代手工鋸,南易又不是真要當木匠,沒必要什麼都學透。

由于南易伺候殷勤,加上魯壽洪來之前已經得到過吩咐,到了這里不要藏私,他原本想把自己看水平(線)比水平尺還精準的技巧傳授給南易,誰知道南易的水平還在他之上。

一兩百米外,南易尚且可以三點成一線,何況區區三五米的木頭。

第八天,南易把所學統統演練了一遍,魯壽洪看過之後,依依不舍地告別好吃好喝、好煙好酒,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魯壽洪一走,南易就拿出紙筆開始撰寫「多功能木工平台」的構思,把這幾天學到的木工基礎和幾年前學過的車工基礎相結合,從需求上倒推平台需要具備的功能和布局,洋洋灑灑地寫了幾百字後,又添上了最精華的一句——找一木工老師傅、一年輕木工學徒輔助機床工程師研發。

之前,南易一直沒想好參北斗第一個項目該做什麼,現在有了,先從比較簡單的木工平台開始,有進項才能多養人,也能給人希望,不然就算他願意白養著要招收的鉗工車工,時間一久,沒活干人也是會跑的。

寫好構思,傳真給陳文琴,南易又變成半天閑人,上午做事,下午有事就做,沒事閑著。

閑了兩天,武坤兩人的調查又有了突破,男人的名字模到了,錢治剛,華經開的管理層,職位排序緊跟在幾個最高層經理之後,也是一個經理,只是實權略小一點。

華經開,一家信托公司,國企,在國內期貨、股市上縱橫捭闔,手法凶悍,說它是當下國內第一莊也不為過,今年三月剛剛在國債期貨上重磅出擊,把市場攪了個人仰馬翻。

知道錢治剛這個人後,南易清楚事情已經不是他預想中的最難的那種,相對比較簡單,完全可以無視錢治剛,專心從唐薇身上尋找突破口,地產公司的老板,要對付起來不難。

讓武坤兩人繼續盯著唐薇,南易靜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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