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婚否,應是彩旗依舊

「車六平四。」

彭秀全︰「象五進三。」

「兵二平三。」

彭秀全︰「馬七進五。」

「馬三進五,將軍。」

故宮,養心殿之外,彭秀全席地而坐,在他前面是一個棋盤,他正在默默的沉思。

良久,他才說道︰「上士。」

南易背對棋盤,雙手靠在背後,眼楮漫無目的的看著來來往往的游客,「車四平五,死將,你沒棋了。」

彭秀全看著棋盤,耍賴道︰「不行,我們三局兩勝。」

「無所謂,十一局六勝都行。」

听南易這麼說,彭秀全左手張開,手上的棋子骨碌碌的滾在棋盤上,復又骨碌碌的滾落在地。

「行了,我輸了,我們的賭約我肯定會認,不過,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棋藝會這麼好。」

南易轉過身,看著彭秀全的臉,「要听真話?」

「廢話。」

「天天窩在胡同里,一手巡河炮打遍胡同無敵手,你就獨孤求敗了?說實話,就你這點水平,別說天下無敵,就在西城你都排不上號。」南易說著,擺了擺手,「抱歉抱歉,我說錯了,應該說,你都打不出什沙海。」

「嗐,孫子,你罵誰呢?」

南易如此輕看,彭秀全急了,一拍棋盤就想站起來干架。

南易搖搖頭,轉身慢走,「真話總是比較傷人,後天上班,給你點面兒,有三輛車去接你,黑牌的。」

「這還差不多。」

彭秀全嘀咕一聲,把棋盤和棋子都給收起來,哼著《十二重樓》小調往外走,「正月里是新年,丈夫出征去掃邊關,花燈兒無心點,收拾那弓…弓和箭,忙忙的不得閑……」

走在前面的南易,嘴里哼著京劇,「天安門,紫禁城,永樂大鐘千古鳴;十三陵,大前門,香山紅透楓葉林。」

《重生之金融巨頭》

下午,南易去西單菜市場買了一堆菜,有幾個菜都是要花大時間收拾的,他回到四合院就開始收拾。

比如九轉大腸,要做的正宗就得先用小蘇打、白醋、生粉清洗,還得把腸擼個面,清理里面的腸油,結塊的腸油還得撕扯。

接著還得套腸,就是把豬腸重疊,腸子疊著腸子,頭對,讓它變成四層,這就是四套腸。

接著還要把大腸放鉛鍋里煮很久,改刀、上糖色、調味等等,要不是南易深得華老的真傳,就這一個菜仨小時沒了。

四個多小時,南易才堪堪把晚飯給整治好,劉貞下班回來正好開吃。

「南易我听到消息,上頭正在籌備再開一家銀行。」

「想跳?」

「有想法,等籌備委員會成立,我想過去當開荒牛。」

「是你自己想去,還是你頭上的領導想去,順便也把你給帶走?」

「我領導想去,她也想把我帶去,我自己也想去。」

南易把一只可樂雞翅塞到嘴里,一擼,肉留在嘴里,骨架子被擼出來,上面一絲肉都沒粘著。

等把雞翅嚼碎吃進肚子,南易才說道︰「想去就去吧,也算是提前實習一下。不過,你可能呆不久,八五年年中前,你還得去摩根或花旗工作一段時間;

最好還能留出時間去日的銀行呆一段時間,學習一下他們的服務模式,進而融合各家所長。」

「怎麼,你判斷匯率協議會在八五年簽訂?」

「也不是,是我的耐心極限就只能到八六年年初,八六年年中,我們的銀行一定要開起來。到時候要是資金不多,就先開間小銀行,慢慢一點點擴張。」

「我知道了。」劉貞點點頭,說道︰「今天有人約我看電影,是個男的。」

「是哪家的公子哥麼?」

「不是,是個紡織廠的機修工,有一次在公車上,他沒錢買票,我幫他給買了。」

「嘖嘖,那可惜了,要是公子哥,干脆派你去聯姻。」

「信不信我把湯都潑你臉上?」劉貞手抓著桌上的湯盆,作勢欲潑。

南易不慌不忙的拿起湯盆里的湯匙,給自己的小碗里舀了一點湯,美滋滋的吸溜起來,喝完擦擦嘴,才說道︰「就一個機修工,你就想讓我產生危機感?」

「他人不錯。」

「怎麼個不錯法?」

「邀請我上他家吃飯,要介紹他媽給我認識呢。」

「接著順便把你給灌醉,讓你在他家睡一晚,人好嘛,篤定不會對你毛手毛腳,不過他家里人會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你在他家過了一夜。

接著就可以正義凜然的為了你的名節著想,吃點虧跟你扯證算了。」

「好啊,志玲已經告訴你了?」

「為什麼這麼說?」

「你這人我還不知道,要不是知道點什麼,你才不會胡亂說這種故事。」

「你還挺機靈,你說的這個孫二寶,人倒是好人,不過也有小市民的狡黠,再加上他家里還有一個六十五歲依然待字閨中的姑女乃女乃,那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南易,你這麼說老人家,禮貌嗎?」

「不禮貌,我的良心很痛。」南易皮了一句,然後又很正經的說道︰「想結婚了?」

「嗯。」

「再等等吧,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

「嘁,香男的十八歲就可以結婚。」

「嗐,我都忘了,我的戶口已經遷香去了。」南易假惺惺的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那你稍微等會,我再想個借口。」

「給我一句真話。」

「單身也是一種資本,一位有為青年,得多少人看著喜歡,想著把女兒嫁給我,把我給拉上他們家的大船。想結婚,就再等等,生孩子倒是可以早一點。」

「南易,你真是個渾蛋。」

「你怎麼不說自己得隴望蜀?哥哥妹妹挺好,非得惦記我的身體,我容易嘛我。」

「呸,真不要臉。」劉貞啐了一口,然後伸出手模了模南易的臉,「為什麼你想要的這麼多?」

「追風箏太久了,這輩子,我想做個放風箏的人。」

「收牙膏皮子……」

兩人正在凝視,外面就傳來了喊聲。

「家里是不是有牙膏皮?」

「有兩個吧。」

「我拿去換糖。」

南易站起來,走到院子的一隅,從放雜物的窗台上撿起兩個牙膏皮就往外走。

「怎麼換?」

「一個牙膏皮子換一塊糖。」

「不是吹糖人啊。」

「你多拿幾個牙膏皮子來,我就給你吹。」

「沒了,糖就糖吧。」

收牙膏皮子的從一個玻璃罐里掏了兩塊三酸色遞到南易手里,「拿好了。」

「哦。」

接過三酸色,南易腦子又轉起來,一個牙膏皮用的鋁差不多6克,一噸鋁是100萬克,鋁現在差不多12000一噸,一個牙膏皮7分2……

啪,南易賞了自己一下,啐道︰「算個屁,真什麼錢都不想放過啊。」

呃,其實是南易想到現在人用牙膏有多省,每次刷牙就在牙刷上擠那麼一丟丟,一支牙膏管好幾個月,狠一點的可以把整年都管下來。

在農村里,還有不少人在用鹽刷牙,甚至有的牙刷都沒有,就用一根手指蘸點草木灰糊弄一下牙齒。

全國年生產量撐死了1億支,把牙膏皮包圓了也就600噸,利潤對半再對半,再分分,極限利潤一年百來萬,他閑得蛋疼才去干。

「換了什麼?」

「還有什麼,糖唄。」南易把兩顆酸三色扔在桌上。

劉貞把兩顆酸三色塞到自己的兜里,「也好,我揣身上留著分給胡同里的小屁孩。」

「嗯。」

「大柵欄那邊開了一家歌舞廳,听說挺不錯的。」

「怎麼,你對這種地方也感興趣?」

「沒興趣,就是想見識見識,我在國好幾年都沒去過一次呢。」

「那就改天去國際玩,外面的歌舞廳就算了,八零年上面就有《關于取締營業性舞會和公共場所自發舞會的通知》,他們那是頂風作案,我們要是去,被逮個正著就麻煩了,搞不好送大西北去。

上次我在頤和園知春亭餐廳牆上還看到禁止劃拳、行令、播放音樂、跳舞的牌子呢。」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不去就不去麼。」

「只會比我說的更嚴重,劉貞同志,你得注意你的身份。」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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