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你要老婆不要?

「你自己看。」

南易往邊上挪了挪,把桌上的聘書亮了出來。

劉貞拿起聘書,一張張看過去,目光閃爍了一下,「好心還是歹意?」

「既是好心,也藏著歹意,就看你我的‘親人’行不行好事了。」南易幽幽的說道。

「文昌圍的名義注冊的?」

「對,聘書要不要遞出去,你自己決定。」

「直接給?」

「不,我等他們上門。」

「你看著辦吧。」劉貞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家里那幾個讓你犯難了?」

「嗯。」

「那就這麼著吧,路怎麼走,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開了一天會,累了,你做飯。」劉貞撩了一下秀發,離開了南易的房間。

南易再看了一眼桌上的聘書,把它們掃進抽屜里。

在客廳拿了一把剪刀,走到院子里,湊到一隅的花盆邊,從里面剪了一把小蔥,又扒拉開一個塑料薄膜搭的架子,從里面的花盆拔了兩根金鎖匙。

金鎖匙洗干淨,放在一個小砂鍋里,加上水,坐到煤氣灶上開文火。

從客廳長條桌的置物櫃里找出一個小瓦罐,揭開包裹著爛布頭的蓋子,從里面拿出一片黃色的雞內金。

在院子里用四塊磚頭搭了一個簡易灶台,點燃篝火,把一片瓦坐到磚塊上,又把雞內金放在瓦片上烘烤。

等雞內金的表皮變焦,南易把篝火滅掉,把雞內金放到碗里,用匙羹把它碾成粉末,在里面加了一點白糖。

去廚房看了看火,金鎖匙已經煎好了。

把金鎖匙的湯汁倒進一個小碗里,拿個匙羹在那里搗啊搗,等湯汁涼了一點,南易才端著碗到劉貞的房間。

吞噬

「把這個吃了。」

南易先把雞內金遞到劉貞的嘴邊。

劉貞沒說什麼,接過碗就往嘴里倒,接著 吧 吧的嚼了起來。

「喝湯。」

「放糖了嗎?」

「金鎖匙本來就是清涼的,放什麼糖。」

「苦。」

「苦也要喝,放糖傷藥性,你喉嚨都沙啞了,不喝,睡一夜就咽喉腫痛。」

「唔,喝就喝嘛。」

劉貞接過碗,捏著鼻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就喝到肚里。

「你也太夸張了,金鎖匙都這樣,讓你喝中藥還得了。」南易輕笑道。

「苦嘛。」

劉貞抽了抽鼻子,撅撅嘴。

「晚上給你做點米粉疙瘩吃,清淡點。」

「長米象了,被我給扔了。」

「還是去年我從文昌圍帶來的那些?」南易蹙眉道。

「嗯,家里有面粉。」

「那給你做面疙瘩吃。」

「多擱點辣子。」

「想什麼呢,白菜葉面疙瘩,你還想吃辣,等你喉嚨好再說。」

南易嗔怪了一句,拿著碗出了劉貞的房間,去廚房很快就整治了兩碗面疙瘩。

面沒有怎麼揉,不勁道,散散的,味道差一點,但是比較軟,容易進口,且不傷喉嚨,正適合現在狀態的劉貞。

把劉貞叫過來吃飯,誰知道她扒拉了一口就嫌棄道︰「味道太淡,不好吃。」

「將就一下吧,等你喉嚨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好吧。」

劉貞又抽了抽鼻子,不情不願的吃起來。

「晚上陪我去看電影?」很快把面疙瘩給吃完,劉貞又說道。

「看什麼?《少林寺》上映了?」

劉貞笑了笑,「沒上映呢,我有票,你跟我去就行了。」

「還挺神秘。」

把碗筷收拾了,南易就跟著劉貞去了電影院。

「老許,你要老婆不要?」

劉貞帶南易來看的是《牧馬人》,現在國內最火爆的一部電影。

「我原來和徐秀芝是不是很像?」

看到48分17秒,電影里面的許靈均給逃荒來的徐秀芝倒稀粥吃的時候,劉貞把頭挨在南易的肩膀上問道。

「一點都不像,那天我只喝了一點面湯,面都被你給吃了。徐秀芝不一樣,她還知道和許靈均分著吃。」

「那是我第一次吃方便面,那個味道太香了,而且,那天我都沒吃過東西。」劉貞說的很平淡,可平淡中卻給人一種淒苦的感覺。

「呵呵,許靈均好看,還是我好看?」

「你好看,可你的皮膚沒有許靈均白,他就是臉上髒,可是細皮女敕肉的,你不是,你的皮膚都變成古銅色了。」

「古銅色不好嗎?」

「好呀,我沒說不好,我就說你沒許靈均白。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祁連山真有那麼美嗎?」

「不知道,我也沒去過,不過電影里肯定把最美的角度給拍出來了,真實的應該沒有這麼美。想去嗎?」

「想。」

「那我們夏天的時候去一趟。」

「你是不是……嫌我長得太好看?」

「不不不,這個……這個,冼諞子他沒跟你說清楚,我……唉,我是天下第一大帥哥。」

「姓冼的大叔跟我說了,你不是什麼好人。」

「啊,哈哈哈!」

「你怎麼笑了?」

「嗨嗨嗨,笑個蛋啊,看電影呢,你們倆擱個對情歌吶?」

劉貞和南易沿著電影的劇情,改編著屬于他們自己的台詞,兩人玩的挺高興,可邊上看電影的人就不爽了。

南易向邊上的人表達了歉意,和劉貞兩人相視無言一笑,安靜下來看著熒幕。

等看完電影,兩人走出電影院,南易把夾在腋下的泛白黃色軍大衣給劉貞披上,又從自己身上的72式高寒區警用羊毛皮衣的口袋里拿出一雙羊毛手套幫劉貞給戴上。

「很暖和,可是沒有味道了。」

「什麼味?」

「男人味啊。」

「那你以後是再也聞不到了。」

「聞不到也好,只是我以前聞習慣了,在國的時候,我偶爾會有一種聞到你身上味道的錯覺。」

「那你真是錯覺,吸煙的人身上的味道其實都差不多。」

「不,不一樣,你的味道很特別,下雨了。」劉貞張開手,接著從天上落下來的綿綿細雨,「听說今年京城只下了三天雪,雨倒是下的比往年勤快一點。」

「走快點吧,小心把自己給淋壞了。」

南易把自己的皮衣也月兌下來,披在兩人的頭上快步的往前跑了幾步,然後站在路邊眺望著,期待著一輛出租車過來。

也許是下雨天,出租車的活很多,兩人等了很久,才等到了一輛出租車,等回到老洋房,身上已經濕的差不多了。

特別是南易,上半身還行,下半身已經濕漉漉的,和水里撈出來的也差不多。

「你身上都濕了,你先去洗吧。」

「你先,本來就咽喉痛,要是感冒那就要發炎了,我等會沒事。」

「好吧,那我先去。」

劉貞沒再客氣,把外套月兌在客廳里就走上樓去。

誥日。

南易在涉外寫字樓下等了一會,一前一後兩輛拉達尼瓦越野車就駛了過來,嘎吱,停在南易的邊上。

上雅美從第一輛車下來,虎崽很自然的接管了駕駛位,上雅美復又上車,校花和南易坐進了後排。

清泉是一個小茶館,就坐落在一條小胡同里。

老板是個拄著拐杖的老大爺,十塊錢包場,老大爺樂得屁顛屁顛,不但把他們的茶杯細心的燙過,除了瓜子還給他們抓來一把花生,茶葉也是他私藏的好茶葉,不是平時賣給別人五分錢的大碗茶。

時代在進步了,連一個老大爺都有了服務分級的思想。

「會長,這是山味的新社長中孝介直。」老大爺侍弄好出去以後,上雅美就給南易介紹她邊上的中年人。

中孝介直站起來給南易深深鞠躬,「會長你好,我是中孝介直。」

「介直君,請坐。」南易讓中孝介直坐下,又對上雅美說道︰「多少日商來了?」

「會長,從去年十一月開始,我們知道的就有15個日商沖著松茸過來,應該還有很多是我們不知道的。」

「提前敲定的量有多少?」

「只有兩百噸提前支付了訂金,今年有保障的就是這麼多,再多,就要提高價格去收購,數量應該有限,我對今年的收購量並不樂觀。

離我們答應給客戶的量還差不少,雖然沒有簽訂供貨協議,可要是無法供貨,我們山味的信譽就會沒有,客戶就會選擇其他供應商。」

「暫時不理,進入七月後看看今年的松茸采購價會漲到多少,先讓高價把一些攪屎棍震蕩出局,剩下的坐下談判。

日商人最懂得聯合,他們會權衡利弊的。

介直君,剩下的工作就要交給你了,你得保證我們今年的采購量不低于1000噸。」

「哈依。」

「雅美,南美的員工已經到位了嗎?」

「到位了。」

「嗯,在亞馬遜河、內格羅河、奧利諾科河沿岸的森林里零星的分布著鮑魚果,在那里有一群靠著采集鮑魚果為生的采集者。

鮑魚果采集的季節,正好是叢林雨季,采集到的鮑魚果沒有機會曬干,只能在室內陰干。擁有夠大的室內陰干場,就可以敞開收購鮑魚果。

介直君,未來的兩年,你要布局在玻利維亞、桑巴建立鮑魚果的陰干場,到後年山味要壟斷八成以上的鮑魚果。」

「哈依!」中孝介直又是一鞠躬,然後說道︰「可是會長……」

「我知道,你只要關心商業上的事情就可以,其他的,有人會配合你。」

亞馬遜叢林地帶可亂著呢,南易想要壟斷鮑魚果,不可能是單純的商業行為,山味崛起,就意味著以前的很多小收購場要倒閉。

斷了人家的財路,人家可不會馬上認慫乖乖走人,不得打你黑槍啊。

再加上叢林里的游擊隊,還有可能存在的運毒通道,鮑魚果的壟斷之路,會是一條腥風血雨的荊棘路。

「介直君,今年你去南美一趟,了解鮑魚果目前的情況,然後建立一個玻利維亞分部,以後你遙控指揮就可以。」

「哈依。」

中孝介直一听不需要自己冒險,臉上的表情輕松多了。

接著,上雅美把一些在工作交接中沒有交代的事情,再補充給中孝介直听,都是一些關于賬目和不方便讓太多人听到的事情。

交代完,中孝介直先走,南易和上雅美還在清泉坐著。

「車已經到了?」

「已經到了,牌照在辦理當中。」

「京城你已經熟悉了嗎?」

「除了一些小胡同,我基本都已經去過,路我已經熟悉。」

「那就好,我現在要找兩個門面,要同時可以容納100人同時進餐,這個事情你接手,但不要你自己出面,有辦法解決?」

「可以。」

「池田刈京那邊研修生派遣的資格手續已經辦妥了嗎?」

「已經快下來,拿到手續,他就會去聯系客戶,等找到意向客戶,就可以照會這邊進行招工。」

「除非需要招特殊技能的研修生,力工盡量在一個地區招,這樣更方便管理,也方便地方上介入。另外,要做好接待工作,地方上肯定有人會關心被我們招過去的研修生。」

「池田刈京應該明白該帶他們去哪里關心,谷、銀座、歌舞伎町。」

「有些事情明白就好了,不必說出來。」

「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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