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一份計劃書

拿到李銅板的私人電話,南易馬上就打了過去。

「李生,你好,我是南易。」

「南生,你好,我是李銅板,現在方便嗎?」

「李生相邀,當然方便。」

「福臨門,十二點。」

「好,我會準時到。」

其實听到福臨門,南易略有點膩味,福臨門被戲稱為富豪食堂,不僅香的富豪喜歡在那里扎堆,就是明星也喜歡到那里湊熱鬧,這兩種人出現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狗仔。

香的狗仔可不簡單,南易並不想被他們注意到。

讓校花先把車子開到尖沙咀,然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看了會報紙,等時間差不多才往福臨門過去。

一到福臨門門口,南易透過車窗四下看了看,角落里,長槍短炮不少,南易看過去的時候,幾個狗仔正把炮抬起來,朝著餐廳門口一陣 嚓。

轉頭望去,去年名頭很響的女演員就映入他的眼簾,這女人招搖的很,恨不得全城的菲林都用在她身上,在車里又坐了一會,等著招蜂的邪花離開,南易才尋了個空檔走進餐廳。

李銅板已經交代過大堂經理,南易上前搭話的時候,大堂經理只是問了一下姓氏,然後就引著南易去了一個包廂。

包廂里一共就倆人,李銅板、關爾夫,南易猜測中有可能會在的黃周軒並不在。

一進包廂,南易就沖李銅板抱拳道︰「李生,不好意思,來晚了。」

李銅板站起身,走到南易身邊,熱情的和南易握了握手,「沒晚,南生,請過去坐。」

包廂是大包廂,圓桌是十人位的大圓桌,可李銅板直接把南易引到他的隔壁,他坐中間,關爾夫和南易正好拱衛左右。

「小關,南生應該認識。」一坐定,李銅板就說道。

「認識,股市狙擊手大名鼎鼎,去年在銅鑼灣剛見過一面。」

听著南易的話,李銅板淡淡一笑,拿起茶盅給南易倒上一盞茶,「南生,你和小關的恩怨,小關已經和我說過,只不過是因為一個不懂事的女人才生起口角,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我約南生過來,就是想把你們之間的事情說開。」

南易先點頭對李銅板表示感謝,然後才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放下茶盞,看了一眼關爾夫,「關生,你其實多慮了,上次的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給黃周軒資金上的支持,並不是針對你,那只是一筆很單純的生意。

勝了,我可以分潤利益;敗了,我可以拿到喬福集團的股份;不勝不敗,我依然可以拿到利息,這種生意換了關生你也肯定會做。

何況,不瞞關生,給黃周軒資金支持並不是我的主意,那只是小女窮極無聊,玩的一場游戲罷了。」

南易的話音一落,關爾夫就帶著不滿的情緒說道︰「南生,我今天是帶著誠意來的。」

「關生,李生當前,我沒必要說謊,我這人真沒有那麼小肚雞腸,如果我要針對你,不應該是在去年,而是在五年前你狙擊香煤氣的時候。

公司既然上市,免不了有人想從它身上撈點好處,不是關生你,也會是別人,你對香煤氣的狙擊行為,我女乃女乃淡然,我也無所謂。

我女乃女乃看到報紙上寫的‘股壇狙擊手鳳口拔牙’的報道標題時,還笑著跟我說︰‘不應該是凰口拔牙嗎?’」

南易說話的時候,李銅板一直在凝神傾听,對南易他其實有不少猜測,覺得南易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應該說很不簡單。

「狙擊香煤氣,關生你不但得了實惠,還得了聲名,我們方氏正好相反,名利兩失,可你有見到我們方氏針對你嗎?或者,你是覺得我們方氏動不了你?

1986年12月,你狙擊香煤氣,1987年1月,我剛好在紐約,也剛好知道你有8600萬美元在美國炒仙股,福蒙特州的gram對吧?

我真要針對你,當時就可以把gram打成廢紙,不知道關生不見了8600萬美元,還會不會有這個閑情逸致包港姐?」

南易說完,似笑非笑的盯著關爾夫已經變色的臉,他當然是在吹牛,87年是什麼年份,他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關注關爾夫,他之所以知道關爾夫炒仙股,還是去年要對上的時候才叫人查的。

關爾夫人太高調,雖然報紙上關于他的報道是是而非,可只要有切入口,很容易就能順著線模清楚。

關爾夫在香狙擊這個、狙擊那個,可每次的收益並不是很夸張,用心捋一捋,他在香煤氣上的收益不過是3400萬港幣,和鬧出的偌大動靜並不成正比。

其實他資產最大一次增值是在美股的仙股上,不到千萬美元入局,賺了上億美元離場。

假如南易真能在八七年狙擊關爾夫,什麼股市狙擊手、明星狙擊手的帽子,他一個都別想戴上,只能老老實實繼續跑回中東賣風扇去。

關爾夫被嚇到了,真的被嚇到了,他並沒有覺得南易在吹牛,八七年黑色星期一,方氏集團能拿出60億港幣救市,哪怕這60億是方氏的全部也足夠把gram的股價打穿。

何況在他拋掉gram的股票不久,就听說它被fbi立案調查,如果南易真要使壞,他可能一毛錢都撤不出來,都得變成廢紙。

「南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還請南生原諒。」想明白其中的關竅,關爾夫就誠意十足的對南易說道。

「關生,沒事,說開了就好。」南易裝逼的頷了頷首,「我女乃女乃經常跟我說和為貴,盡量不要和別人結怨。她的話我要听,也非常認同,關生我們也能算是不打不相識,不如借此機會交個朋友?」

「南生真是氣度非凡,小關,你應該學學南生的氣度。」

李銅板的心情十分愉悅,他今天扮演的就是和事老的角色,南易願意和關爾夫做朋友,這就是給他面子。另外,從南易的表現中,他的有些推測得到了證實,表面的愉悅是因為面子,內里的愉悅是因為解惑。

「南生願意把我關某人當朋友,我求之不得。」

「好啊,就應該如此,香並不小,蛋糕足以讓大家分著吃,何況南生應該志不在香,你們兩人之間並沒有沖突的必要。」李銅板看著南易說道。

「李生說的是,我的工作並不在香,我來香只是因為我女乃女乃在這里,我女兒也在這里,上次就是陪我女兒買衣服才和關生鬧了點誤會。

最近我都在瓊省忙一個項目,李生、關生若是要到瓊島游玩,可以提前通知一聲,我一定倒履相迎。」

「一定一定。」李銅板客氣的應了聲,看了下手表說道︰「下午我還有個會要開,時間緊迫,我們點菜吧。」

「李生,你請。」

在一派祥和的氣氛中吃過飯,南易應下了關爾夫晚上去東方夜總會坐坐的邀請,等坐回車里,南易就開始琢磨李銅板這人。

剛才,李銅板表現的猶如一個普通老人,臉上始終如沐春風,內里的情緒沒有一絲反映到臉上,城府簡直深不可測。

「盛名之下無虛士吶,首富就是首富,不是其他虛有其表的樣子貨。」

南易感慨一聲,心里又想到了堤乂明,這會這個日本首富的日子應該已經不好過了,接下去更會千難萬難。

「南生,電話。」

「哦。」

南易被喚醒,手在坐墊上一模,電話就到了手里。

「你好,我是南易。」

「南老弟,找你可真不容易啊,問了一圈才問到你香的號碼。」

「胡哥啊,找我什麼事?」

「有點事想找你幫忙,我有一個小老弟想去香發展,手續已經辦好了,就是香那邊人生地不熟,還要麻煩你照應下。」

「這個好說,要過來的人叫什麼,什麼時候會到?」

「叫仰華晨,這會人已經到了,住在擺花街麗晶大賓館,你抽個空幫我去看看。」

「擺花街啊,離我這里不算太遠,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幾號房知道嗎?」南易心里尋思,還挺湊巧,擺花街那里他已經好久沒去了,正好過去看看。

「幾號房不太清楚,你等一下,我一會打過去問一下。」

「胡哥,不用了,我問下前台就行,胡哥你放心,人肯定會幫你招待好。」

「那我先謝了。」

校花很快把車開到擺花街,停在南易很熟悉的那棟樓下面。

下車,抬頭一望,樓基本沒什麼變化,麗晶大賓館的招牌依然是最顯眼,逼仄的樓梯口還是有抽著煙的一樓一鳳站著,領口還是差不多的高度,一樓的得閑坐生意依然很好,只是如今和南易已經沒瓜葛。

走到樓梯口,一樓一鳳目光從南易的臉上快速掃過,繼續在其他行人的臉上游走,她很清楚南易不是自己的目標客戶,猶如內地火車站邊上已經興起的「半張大團結」超快餐服務,從業人員不會主動招攬腰掛尋呼機的人。

穿過還未消散的煙霧,擦過一樓一鳳,走過七個樓梯轉角,在三層半的位置,南易走進了一道窄門,掏出一張面額50的港幣拍在前台,「今天剛住進來的大陸仔在哪個房間?」

前台上出現一只手,光影一閃錢就被收走,然後一支手指指向一間房門。

「唔該。」

道了聲謝,南易走到正確的房門前,叩叩兩聲把門給敲開。

「你找誰?」

開門的是一個演清穿劇無須剃發,發際線很朝後,頭發稀疏,但是翹如尖針的三十出頭之人,額頭很高、眉毛如劍,又濃又密,除了這兩樣,眼鼻口耳都很普通,不過身上有一股讓南易感覺非常熟悉的味道——硝煙味。

「仰同志?」

「我是仰華晨,你是南總?」

「呵,胡哥還真不客氣。」南易笑了聲,說道︰「仰同志,收拾一下跟我走吧,這里可不是什麼正經賓館,香公安只要有例行檢查,這里肯定要過來。」

「南總,你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仰華晨很干脆,沒什麼廢話,直接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

「我在樓下等你。」

南易往房間里瞄了一眼,轉身下樓。

走在樓梯上,南易嘴里說道︰「打過仗?」

「有硝煙味。」校花答道。

走至樓下,未到兩分鐘,仰華晨的身影就出現了。

帶著人上了自己的車,南易沒有委婉迂回,很直截了當的就說道︰「仰同志,你來香是要做多大的生意,又打算花多少錢在租辦公室和自己的住宿上?

你不用誤會,我沒有探听你商業機密的意思,只是胡哥拜托我照應你,我在香呆不了幾天就得回椰城,在我回去前,我幫你先安頓下來。」

一排停了三輛車,旁邊一看就是保鏢的幾個人站著,他們上了中間的車,保鏢也跟著上車,仰華晨暗自尋思,「這個南總在香的勢力是不是非常大?」

緩過神來,仰華晨先客氣的表示感謝,接著又說道︰「沒什麼機密不機密,我來香想做資金拆借的業務,面對的主要是內地的客戶。辦公場地和住宿上,我希望能體面一點。」

做資金拆借的業務,要開的就是財務公司,主要面對內地的客戶,做的多半不會是正經業務,不正經的業務未必違法,但肯定不正統,猶如一家高科技公司做金融,一家農藥公司賣保健食品,哪怕營業執照上的經營範圍包括,怎麼看也會怎麼不對味。

「仰同志,你這就讓我為難了,體面也分檔次,就說辦公室,從好幾塊錢一呎到幾毛錢一呎都有,我也不知道你想租哪一種。」

「辦公室是按呎租的?」

「是的,一呎多少錢說的是一天的價格,比如說一呎一港幣,那租一間1000呎的辦公室,一年的費用就是1000港幣x365天,36.5萬港幣一年,另外有的大廈還要交一筆物業費。」

南易算出的價格讓仰華晨一驚,他連忙追問道︰「南總,一港幣的檔次算高嗎?」

「已經可以了,地段不會太差,一樓有大堂,有漂亮的大堂接待,保安是年輕人,電梯直通樓上,樓里都是各種公司,要是運氣好租到剛退租的金融公司辦公室,裝修的錢就可以省下,金融公司通常會花大價錢裝點門面。」

「南總,能不能帶我去看看辦公室?」

「仰同志,別急,香這邊的生活節奏比較快,手里有房的房東不可能呆在家里等租房的人打電話給他,房東也要做事,通常他們會把房子掛在地產中介那里,辦公室也差不多,所以啊,不管是租房子還是租辦公室,最好的辦法就是到地產中介找房產經紀。

你如果確定要找一港幣的辦公室,那就在中環的外圍找,至于住,得看你怎麼想,中環附近的兩房一廳,差不多36個平方,一個月租金要5000港幣左右,可只要過海去九龍那邊,價格能打下來一千多到兩千左右。」

「南總,香我第一次來,對這邊的情況不是太了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中環和九龍的房租差這麼多?」

「這麼和你說吧,中環這里是老牌的商業區,可以說是香的商業中心,這里的房價本來就比其他地方貴,這是其一。

其二,香這里的高峰期交通很堵,從九龍那邊到中環實際距離十公里上下,要花不少時間放在趕路上,而且這個時間不可控,要是遇到大堵車,你可能就得走過來。

其三,中環這邊的治安好一點,這里沒有社團生存的土壤,而且鄰居的質量也高一點,能在中環買房子或者租房子的,都是上班族里的年輕精英,不說拓寬人脈,至少住在這邊瑣事會少一點,精英都忙,沒有時間用來和鄰居吵嘴,年輕人也沒有老年人那麼難纏。

鄰里關系,香這邊和內地一樣,都很難處理。」

「每個月多花兩千港幣值不值?」

仰華晨直問核心。

「仰同志,如果你租一港幣的辦公室不是很為難的話,那兩千港幣花的就值,每天大把時間花在趕路上很不劃算。」

南易心里頗為感慨,國內的有錢人太多了,除了py證券要吸納資金,門面必須搞得像樣點表現實力之外,南氏還沒有其他企業租這麼貴的辦公室,就算物業是屬于自己的,對外租金也沒到一港幣這麼高,能租上價的都緊著對外出租,根本不舍得自用。

「一年三十幾萬港幣,我要拿出來不太勉強,平時要接待國內過來的客戶,公司的場面必須搞得體面點。」

「那就比較簡單了,我們就在附近找個地產中介。仰同志,有件事情我要提前知會你,地產中介是收費的,住房通常是半個月到兩個月租金,辦公室不好說,得看他們和大廈寫字樓簽什麼樣的協議。」

仰華晨想了一下,咬牙說道︰「大頭都花了,不差這麼點。」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地產中介。」

去地產中介的路上,南易打了電話給沈智慧,讓她派個懂行的人過來。

南易身邊要說對香租房市場最了解的人當屬南若玢,這個小丫頭都不知道在香買了多少房子,為了對外租房,她還專門搞了一個地產中介,不但租自己的房子,也對外承接業務。

一邊收著房租,一邊還從租客手里收中介費,算盤打得賊精。

中環這里的地產中介大致都集中在相鄰的範圍內,南若玢的地產中介在這里有個分店,剛才沈智慧在電話里已經說了會從中環分店叫人過來,南易說了要找家門面最大的,沈智慧推薦了盛高服務。

因此,南易一行人到了盛高服務的門口沒有急著下車,就在車里等著沈智慧派過來的人。

ga服務,南若玢的地產中介公司,全名「幸福花園締造者」的英文縮寫,同時也是粵語「家」的發音,算是一語雙關。

中環店,程子朗自從二十分鐘前接到沈智慧的電話,心情一直非常激動。

程子朗讀到中五就想輟學,不過被家里逼著還是讀了一年中六,之後實在讀不下去,和家里大吵一架就出來找工作,而他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ga服務。

如今他已經在ga工作了一年半時間,從一開始只能拿到底薪,到現在每個月的收入都有一萬多,兩萬,好的時候能拿到五六萬,這份工資在地產經紀當中已經可以算是佼佼者,可他並不滿足。

程子朗有個偶像,就是從地產經紀變成億萬富豪的地產神童羅兆琿,他也想象羅兆琿一樣,有朝一日變成億萬富豪,只不過他覺得自己又有一點和羅兆琿不同,他想走一條有情懷的路——他的夢想不是發財,而是只要實現他的夢想就會發財。

程子朗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半年前他就想到一個不錯的idea,而且很快就把自己的idea形成了一份計劃書,原本想找機會把計劃書交給自己的女老板過目,可誰知他的計劃書完成之後,就沒再見過自己的女老板。

現在女老板的秘書叫他去幫「南生」做點事,女老板姓南,這里又來一個南生,女老板年紀小小就這麼厲害,不管這個南生是太上皇還是女老板的大哥,應該都是有錢人,很大的概率也會是很有能力的人,自己的計劃書很可能會被欣賞。

程子朗給自己打了打氣,把計劃書放進包里,抓起桌上的電話走出門店。

到了盛高服務的門口,程子朗一眼就看到

就撥通了南易的電話︰「南生,你好,我是程子朗,我已經在盛高的門口。」

「看到你了,稍等。」

掛掉電話,南易和仰華晨說了聲,兩人就下車往程子朗走過去。

南易走到程子朗面前就熱情的說道︰「子朗,我是南易,這位是仰生,他要找辦公室和住的房子,麻煩你跟著仰生,給他提供點專業意見,然後殺殺價。」

「好的,南生。」

程子朗先應承了一句,又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黃皮信封,「南生,我想了一個計劃,還請你幫我過目一下。」

南易接過信封,笑了笑說道︰「好啊,等我看完了給你打電話,你現在先陪仰生去看房子。仰同志,看房子我就不陪你了,等看完房子,我過來接你。」

「謝謝南總。」

「不客氣。」

回到車里,南易打開了信封,抽出里面裝訂好的紙張,瞄了一眼封面,最中央是一橫粗體英文「love story」,名字有點文藝,涵蓋的範圍又有點廣,雖然猜到這應該是一個和房子有關的計劃,不過太具體的他想不到。

翻開封面,跳過項目概要,南易直接從項目背景開始閱讀。

項目概要這種東西是給風投項目經理準備的,通常他們每天會收到大量的項目計劃書,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看完所有的項目計劃書。

所以需要先看一下把重要信息匯集起來的項目概要,好讓他們決定是否要把計劃書詳細通讀一遍,也就是所謂的初選或者第一印象。

南易不需要「初選」,也不太看重項目的創意,落足于香,值得南易重視的項目已經過了「自己想到,別人沒想到」的時代,他想看的是項目的邏輯性和數據支持。

一開始,程子朗就在項目背景里羅列了從1970年到當下的香人均住房面積變化,最後面還有對未來的住房面積預測。

總結來說就是一句話︰香的房價會越來越貴,有望成為全球房價最高的城市,香人會越住越小,越住越貴。生活難,戀愛更難,房子會成為今後年輕人戀愛、婚姻的最大阻礙,甚至房子的面積都容不下吵架的空間。

程子朗對香人未來的住房面積報很不樂觀的態度,香這座城市鱗次櫛比、高樓大廈,然而彈丸之地,寸土寸金,發達的城市和緊缺的樓房資源,房子成為必要而稀缺的資源。

當房子和愛情掛鉤,底層人的生活會有多難?

有的人會為了房子著急離婚,有的人為了房子著急結婚,婚姻最後不過成為了房子的附屬品。

房子壓縮了人的生存空間,升溫感情的同時也激化矛盾,于是人與人之間有了更復雜的關系。正因為房價居高不下,愛情也被困在逼仄的樓宇中,甚至被擠壓變形。

框架構建的房子,鋼筋水泥的鐵板牆,人們追逐所謂的框架生活,人情會越發冷漠。

時間久了有情,也變無情。

愛情問題也是現實問題,維持體面太難,而維持愛情更難。

畸形的房價之下,催生出畸形的愛情,也催生出畸形的快,在一起快,分開更快,就是房事也要爭時間搶速度,需要有效率。

數據之後就是一番感性化的句子,接著才引入了正題。

「love story」的第一部分是成立一家連鎖式的鐘點酒店,主要的潛在客戶群體就是家里只有蝸居,沒有場所解決生理需求的戀愛中男女,類似日本的情人酒店,或者是內地大學邊上已經開始出現的「炮樓」。

只不過「love story」放在香畸形房價的大背景下,少了幾分曖昧,多了幾分蒼涼,程子朗在其中也多了幾分套路。

套路部分,南易只是快速掃了幾眼,腦子里馬上開始預估起了收益。

「一個小時兩百塊,一間房一天就算可以營業10個小時,一天2000塊,1000間房,一天可以做200萬,一年共計營收7.3億,七扣八扣,毛利就算4億。」

得出「4億」這個數字,南易頓時沒什麼繼續往下看的興致,這個數字是他用發展的眼光,加上通脹,而且是在比較理想的狀態下得出的結果,映照到現實,這個數字要打上很大的折扣。

南易略感失望,他原來以為會看到一份很驚艷的計劃書,心里還劃算著自己唱白臉,敲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程子朗,然後讓南若玢唱紅臉收買人心,現在看來可能不會有下一步。

把計劃書往邊上一放,南易讓校花開車去了海邊,下了車往水泥墩子上一坐,面對著海,吹了一陣海風,恢復恢復心情,南易又把計劃書給撿起來,繼續往下看。

既然看了就把它給看完,畢竟是別人的心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而且,南易已經從計劃書里看到一點「可取之處」,十年之後,倒是可以在內地執行差不多的計劃。

在全國的大學周邊或蓋或租,建立連鎖的隱形量販式民宿,明為提供住宿,暗里卻是給無人售賣性趣用品提供消耗場所,順便再囤一波房。

「叫什麼名字好呢?炮樓,太直接;一間房半張床,太文藝;三炮台,見鬼;六十塊的青春?不行,不利于後期漲價;大學成長室或者成人室?又或者喀秋莎……」

一時想不到好名字,南易就暫時不想,明知道自己是個起名廢,可南易卻偏偏很喜歡起名,人嘛,都一樣,越缺什麼嘴里就越說,什麼越不行,就越想在該領域有所表現,南易是俗人到了俗人家,俗到家了,越俗的事,他越愛干。

興趣用品低俗吧,可在他眼里,這個行業滿是優點,首先競爭不是太大,高雅人不屑進入的低俗行業;其次,利潤很高,幾塊錢成本的東西,可以輕松賣大幾十塊上百塊。

另外,屁事也少,產品要是出現什麼問題,悄無聲息就可以解決,不會有終端客戶跳出來把事情鬧大。

最重要的一點,這是一個高科技集大成的領域,涉及到仿生學、生物學、人體工學、藥理學、神經學、人工智能、通訊學、生物電學、社會關系學、人口學、婚姻學、犯罪心理學等等,逢高必投的南易怎麼可能會放過。

投,必須要投,還得大投特投,就從日本女圭女圭開始投資。

「這里是我的位子。」

南易正被啟發著要投資一個新領域,一個女聲就傳到他耳朵里。

抬頭望去,校花擋著的一個女生正瞪著冷漠的眼神,看著南易臀下的石墩子。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在上面刻字了?」

女生伸出手指,無聲指著石墩子的下方區域。

一低頭,南易就看到石墩子上刻著幾個字,很丑,但的確是字,倒著看,南易只辨別出「田寧」二字,其他的看不出來。

「好吧,讓給你。」

南易不想和疑似叫田寧的女生多計較,直接從石墩子上下來,往左邊走了幾步,坐在另一個石墩子上。

剛坐定,電話就響了。

電話是劉貞打來的,一接通,直接就扔過來一句話︰「吳仁品找你。」

「他現在找我做什麼?」

「沒說,你自己給他回電話。」

「知道了。」

掛掉電話,南易重新撥號,準備打給吳仁品,可在最後兩位的時候卡住了,他的記憶居然出現了卡頓。

「唉,得補一補了,記憶力下降了。」

南易嘆了口氣,讓校花去車里把他的電話簿拿過來,補上最後兩位,又重新記了兩遍,按下了通話鍵。

「老吳,找我?」

「是啊,有好事要跟你說。」

「嫂子又懷上了?」

「去你的,我跟你嫂子都多少歲了,黨紀國法也不容許我們再生一個。知道全杯汽車嗎?」

「听說過,你是不是想白送我幾輛客車?」

「幾輛客車算什麼,我是想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全杯汽車在搞股份制改革,股票可是賣的很便宜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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