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化危為機裴蘇蘇

作者︰老柳愛吃狗糧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吳楚之呆在包廂里,按了按遙控器的按鈕,把裴蘇蘇放了出來,讓她重新沏了一壺茶。

吳楚之準備解解酒再走,反正也就半杯香檳,對他來說,這點酒壓根兒就不是什麼事兒。

且不說現在查得並不嚴,半杯香檳也不至于讓吳楚之達到被糾正錯誤的標準。

難得有機會靜靜。

吳楚之優哉游哉的品著茶,讓裴蘇蘇打開電視,隨意的看著。

裴蘇蘇很緊張,腳趾抓緊了鞋底,身子不斷的顫抖著。

包廂里只剩下他們倆人,她知道,面前這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待會一定會原型畢露的。

她感覺自己就像只獵物,倒在撲獸夾上面,而他則像個獵人,正好整無暇的在一旁抽煙休息。

煙滅的時候,就是她被‘祭旗’之時。

她听小姐妹們說過,這些有錢人在談完事後,很喜歡搞點什麼來慶祝。

搞點什麼的過程,便被稱為‘祭旗’。

自古以來,祭旗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血液。

正巧,她有。

裴蘇蘇想要逃離這里,卻完全不敢逃。

據說上一個敢這麼做的,下場的慘狀不可描述。

「你很緊張?」吳楚之望著電視里的天氣預報。

「沒……」裴蘇蘇牙關都在打著顫。

吳楚之搖了搖頭,不再理她。

33度,錦城還是秋老虎的天氣啊。

讓裴蘇蘇慶幸的是,吳楚之只是喝了一會兒茶,便去了洗手間。

去之前交代她可以走了。

望著吳楚之的背影,裴蘇蘇咬了咬嘴唇,趕緊出門逃離了二樓,坐在休息室里發著呆。

……

燕京的溫差可比錦城大多了,初秋的白天穿短袖,到了晚上不加一件外套是扛不住的。

進門前把外套忘在車上的吳楚之,一路小跑回到車里坐好。

本就因為氣候,扁桃體就有點不舒服,再受了涼就只能在躺下了。

其實和雄小鴿的談話耗時並不太長,吳楚之坐進駕駛室時,時鐘顯示也才堪堪晚上八點而已。

系好安全帶,一鍵啟動,吳楚之把車緩緩的開出了車位。

很快他就被迫踩了急剎車,幸得在停車場車速並不快,不過還是被安全帶緊緊的勒了一下。

惱怒的按下車窗,吳楚之朝著車頭前舉起雙臂攔車的裴蘇蘇大吼著,「你不要命啊!」

裴蘇蘇連忙走到車窗前,一臉惶然的不停的給他鞠著躬,嘴里說著「吳總,給我五分鐘時間,好不好,求求您了!」

吳楚之瞪了她一眼,熄火走下了車,「雄總不是結過帳了嗎?」

裴蘇蘇依然鞠著躬,眼里已經鼓起了淚包,「結過了。不是這事,吳總請您听我說,好嗎?」

吳楚之有點不想搭理她,歡場女子無非是求財一條路,他不想沾染因果。

非親非故,你的悲歡與我何干?

「既然賬已經結了,你這是要小費是嗎?多少錢?」吳楚之掏出了錢包,數著錢。

裴蘇蘇連忙擺手,強忍著羞恥心,「不是的,吳總,不需要小費的。」

他聳了聳肩膀,把錢包揣回了牛仔褲,打開了車門。

裴蘇蘇見狀,急了,淚如雨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吳總,求你了!」

吳楚之有點無奈,passn人間這麼不講規矩嗎?

合著你是見我年輕,準備賴上我啊?

他開口張嘴準備叫保安,卻立刻停了下來。

裴蘇蘇已經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向他磕著頭,嗑得很重,光潔的額頭與水泥地面的踫撞,發出了砰砰的聲響。

吳楚之見狀,也來不及攙扶,伸腳過去墊了一下。

「呲!」還挺疼的!

裴蘇蘇傻了眼,「吳……吳總,我不是故意的!」

吳楚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知道!我自找的,上車說吧!」

她穿的還是包廂里的那套,襯衣有些透,自然也有些薄。

裴蘇蘇連忙站了起來,待吳楚之上車後,不知所措的站在車外。

坐在駕駛室里,吳楚之有點不耐煩,「上車啊!」

裴蘇蘇怯怯的站在窗外,「吳總……我坐哪兒?」

吳楚之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確實心思剔透。

坐後座顯得她像老板,自己反而像是司機。

直接坐前面也不太合適,畢竟默認那是女朋友的專座。

「坐副駕吧。」

裴蘇蘇也不遲疑,連忙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

她不敢坐實,右手抓著門把手,虛虛的半坐著,一雙腿傾斜的放在腳墊上,吶吶的不敢開口。

吳楚之看的一陣別扭,至于嗎?

自己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你不累嗎?坐好吧。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把手抱在懷里,吳楚之淡淡的開了口。

裴蘇蘇連忙調整著坐姿,不過還是斜坐著面對著他,欲言又止著。

吳楚之皺了皺眉頭,「說啊!你剛剛攔車的勇氣呢?」

裴蘇蘇嚇了一跳,咬了咬牙,還未說話,眼淚卻掉了下來,「吳總,您能不能給我30萬!我可以做你三年的女朋友!」

吳楚之轉過了頭來,上下打量著她,嘆了一口氣,「你長得很美……」

而後,在裴蘇蘇希冀的眼神里,他玩味的笑了笑,「那就不要再想的很美了。」

說罷,他指了指副駕駛上貼的大頭貼,「我女朋友。」

她這才看見昏暗的車里,手套箱上貼了一張大頭貼,大頭貼上的女孩巧笑倩兮,顧盼生姿。

裴蘇蘇知道自己的姿色不俗,但和大頭貼上那女孩比起來,不免自漸形穢起來。

不是容貌,而是氣質。

這才是大家閨秀吧?

「姑娘,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何必呢。」吳楚之伸手婆娑著自己的下巴,有點不耐煩起來。

裴蘇蘇回過神來,她不想放棄,反正都豁出去了,哀求著,「吳總,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陪你三年!只求您給我30萬,好不好?」

她頓了頓,「我……我還是處女!」

吳楚之輕蔑的笑著,「今天的嗎?現在造一個不便宜吧!」

裴蘇蘇氣急,又羞又惱,一雙狐狸眼都被她睜的有點變了形。

吳楚之搖了搖頭,特喵的連眼楮都是假的,就是不知道這臉動過幾刀……

裴蘇蘇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一把抓起吳楚之的手,緊緊閉上了眼楮,眼淚如斷線風箏一般墜落下來,

「是不是你自己模!嗚……你們這些有錢人,不是模都模的出來嗎?嗚……」

此時的吳楚之倒是有點信了,他還不至于如此下作,用力抽回了手,耐下心來開了口,「說說吧,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做?」

說罷打開手套箱,取出一包紙來,遞給了裴蘇蘇。

裴蘇蘇止不住抽泣,一抽一抽的哭著道謝著,想說話,卻泣不成聲。

吳楚之也不著急,打開了車窗,點燃一支煙,等著她慢慢平復下來。

他有點後悔,看來自己是被前世的印象給左右了。

看著裴蘇蘇稀里嘩啦的哭著,回想起今天裴蘇蘇的種種表現,對她所說的還是處女,吳楚之信了大半。

他腦袋里書寫著接下來的劇情,無非是父母重病,需要用錢,貧苦無依的裴蘇蘇只好賣身救父救母雲雲。

不過,這和自己有一毛錢關系嗎?

他又不是慈善家,踫著一個就得去救一個。

超級隊長嗎?

不……這是讓自己做雷峰叔叔啊!

就算讓他把裴蘇蘇養起來,他能嗎?

他敢嗎?

真當秦莞、葉小米、蕭玥珈是吃素的?

等等……自己怎麼會想到蕭玥珈的。

吳楚之晃了晃腦袋,苦笑了一下。

好一會兒過去,逐漸平靜下來的裴蘇蘇,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我媽得了尿毒癥……」

裴蘇蘇的故事並不復雜,不能說和吳楚之預料的相差無幾,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裴蘇蘇出生在燕京,父親是電力局的辦公室小科員,母親是小學音樂老師。

一家三口擠在40來平米的小房子里,日子過的平淡卻溫馨。

裴蘇蘇很爭氣的考上了燕京外國語同聲傳譯,這讓這個家庭更有了奔頭。

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原本普通而幸福的小家庭,隨著母親確診了慢性腎衰竭而開始了窮困潦倒。

確診的那天,裴蘇蘇剛剛大二開學。

短短兩年時間,家里多年的積蓄一掃而空,甚至欠下了外債。

裴蘇蘇開始不斷的兼職補貼家用,不過面對高額的透析費用,實在是杯水車薪。

日子越來越艱難,父女已經在商量賣房撐到裴蘇蘇工作時,更大的噩耗傳來。

母親的慢性腎衰竭進展很快,已經確定是尿毒癥了。

尿毒癥其實就是慢性腎衰竭的終末期。

凡是提到終末期的病,實際上是無藥可醫的。

在現在這個年代,做不了血液透析的尿毒癥患者,除了換腎,普通人其實並沒有太好的方法。

而裴蘇蘇要這個錢,就是為了給母親換腎。

吳楚之望著車內的天花板,「你腎源有渠道嗎?要換腎,30萬並不夠啊。」

錢其實是小事,腎源才是最致命的。

裴蘇蘇一抽一抽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找不到,但是可以用我的,醫生說我和我媽非常匹配。用我的腎做供體,腎源的錢就省下來了。」

吳楚之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你知不知道,換腎,其實以現在的醫療條件,至多延長你母親壽命10年左右,到時候你又怎麼辦?」

「她是我媽,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裴蘇蘇的情緒又開始了激動,壓抑的哭了起來。

吳楚之嘆了一口氣,真他媽的操蛋!

沒看見還好,當這種事情眼睜睜的發生在身邊時,袖手旁觀他也做不到。

吳楚之撇了撇嘴,這個活雷峰叔叔看來自己是跑不掉了。

這都特喵的什麼事啊!

「為什麼是我?」

裴蘇蘇俏臉一紅,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因為你有錢,而且長得很帥,最重要的是從今天你們的談話里,我知道你很有能力。」

吳楚之白了她一眼,「順序反一下,我會更高興!」

在passn已經兩個月了,裴蘇蘇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單純女大學生,察言觀色下自是明白,吳楚之語氣出現了松動。

她喜極而泣,「因為是你,我不虧。其實……有人給我開出了初夜50萬,我沒答應……」

吳楚之啞然,「那我還得對你說聲謝謝啊,給我打了6折!」

見吳楚之開起了玩笑,裴蘇蘇怯怯懦懦地回了一句嘴,「我以為你沒有女朋友……」

吳楚之被她逗笑了,「看來你還挺有化危為機的意識嘛!原來是想著做我女朋友,給我省錢啊。」

裴蘇蘇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她不好意思說吳楚之的顏是她的菜,這才動了心思。

吳楚之系上了安全帶,「你母親現在在醫院還是家里?帶我去看看吧。」

眼見為實,他也不可能僅憑裴蘇蘇的幾滴眼淚,就給她30萬。

裴蘇蘇的淚水又止不住了,「在醫院,電力醫院,西客站那塊。」

西客站吳楚之還是知道路的,他把車重新點燃了火,「系好安全帶!」

裴蘇蘇連忙乖乖巧巧的坐好,生怕吳楚之反悔。

車河里,吳楚之的臉在路燈下一明一暗的,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一般。

做雷峰叔叔?還是等價交換?

吳楚之心里也沒個定數,就像半個小時前的雄小鴿最後掙扎著支持他一樣。

吳楚之也想做一次好人,但又想一親這前世花魁的芳澤。

雖然多半是整容過的,但這種花魁光環加持下,誰又忍的住?

又不是長期過日子,只是一時之歡,整沒整,誰在意這個?

畢竟送到嘴邊的肉不吃,有點那啥。

虧本的買賣,從來都是難做的。

還沒等他下定決心,醫院便到了。

他撇了撇嘴角,先看看情況吧。

裴蘇蘇正要開門下車,被吳楚之拉住了,她不解的望著面前這個男人。

吳楚之月兌下了自己的套頭衛衣,遞給了她,指了指她的胸前,「穿上吧,別人看見不好。」

裴蘇蘇一怔,小臉頓時便紅透了,在passn人間時,襯衣上面的兩顆扣子是不允許扣上的。

同時現在自己身上的襯衣並不正經,輕薄而又透明。

她感激的看了吳楚之一眼,接過吳楚之的套頭衛衣,把自己罩了起來。

「黑絲也月兌了吧,醫院里面不冷。」吳楚之推門下車,把空間留給了她,走到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幾斤隻果提在手上。

而後回到車頭前,背坐著點燃一支煙。

望著車頭前背轉身抽著煙的吳楚之,裴蘇蘇心里又是感激,又是苦澀。

如果……如果相遇的地點不是在passn人間……

她幽幽的一嘆,趕緊把絲襪月兌了下來,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救媽媽的命要緊。

推門下車,把自己的小手揣進吳楚之衛衣的衣兜里,現在裴蘇蘇看起來就像一個偷穿男友衣服的校園女孩。

吳楚之的衛衣又大又長,穿在只有身材嬌小玲瓏只有161的裴蘇蘇身上,正好遮掩住她的短款包臀裙。

這樣的穿搭,如果不看她腳下那雙細高跟,妥妥的下衣失蹤誘惑。

裴蘇蘇雖然身材嬌小,可比例很好,視覺上給人的感覺腿並不短。

吳楚之模了模鼻子,還好,沒有流鼻血,坦然的跟在了裴蘇蘇後面。

「我臉上花不花?」走進醫院大門前,裴蘇蘇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低聲問道。

剛剛的哭泣讓她臉上的妝都花了,吳楚之看的一陣好笑。

「去衛生間洗洗吧……順便你整理一下眼楮。」他沒有明說裴蘇蘇的眼角有點奇怪,自己照鏡子吧。

裴蘇蘇俏臉一紅,趕緊溜進了一樓的衛生間清洗起來。

沒讓吳楚之久等,裴蘇蘇很快就出來了,她本來也沒有濃妝艷抹的。

洗盡鉛華呈素姿,一張素淨的小臉看起來順眼多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眼角也正常了許多。

還可以自行調節?

現在醫美這麼發達嗎?

吳楚之跟著裴蘇蘇來到住院部,站在病房門邊,看著裴蘇蘇和她父母聊著天。

她母親已經是瘦的不成樣子了,伸出被子的手臂形如枯骨,吳楚之估計裴母整個人不會超過60斤。

這樣的身體還有手術的可能?

推說是同學,順路看看伯母,吳楚之把水果放在床頭櫃子上,和她父母聊了幾句。

床頭上面貼的有名字,裴蘇蘇的母親叫齊月梅。

面對齊月梅的問話,吳楚之是怎麼曖昧怎麼聊。

在齊月梅和裴蘇蘇父親的眼里,基本坐實了「男女朋友」關系。

看清楚床位號,推說上洗手間,他就悄悄的離開了病房,找到了值班醫生。

「醫生,您好,我是37床齊月梅女兒的男朋友,想了解下伯母的病情……」

值班醫生並不驚訝,這種事情他見多了,談婚論嫁前各種事情都有發生,有的時候人世間就是這麼復雜。

醫生沒有隱瞞什麼,如實的告知了吳楚之病人的情況。

「除了換腎,現有的醫療手段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你女朋友準備用自己的腎,這個你們一定要商量好。而且……」醫生有點欲言又止。

「是不是根本不具備手術指征?」畢竟未來丈母娘是醫生,前世又送走了很多老人,吳楚之對一些醫學常識還是大體知道的。

醫生看了吳楚之一眼,「看來你也懂點,那就好說了,病人有高血壓、糖尿病等基礎疾病,肺通氣功能指標也很不理想。

甚至可以說是各項器官都出現了衰竭的征兆,有很大的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其實我們醫院並不建議病人做手術,風險太大,收益不高。

這種情況,其實我們還是建議你們家屬多進行末期關懷吧。」

一陣抽泣聲從吳楚之的背後傳來,不是道什麼時候,裴蘇蘇站在了吳楚之的身後,正捂著嘴低聲的哭著。

裴父也在旁邊,一臉的淒然。

吳楚之想了想,把裴蘇蘇攬進懷里,輕撫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做戲做全套。

他想了想,抬頭問道,「醫生,您剛剛說沒有太好的辦法,那其實是有辦法是吧。」

值班醫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是有,就是太貴了,比換腎還貴……」

醫生大概也了解裴蘇蘇她們家庭的情況,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怎麼可能讓這麼年輕的姑娘拿出一個腎呢。

親供體作為腎源,確實可以節約不少的費用,但換腎的手術費用和後面幾年的抗排斥藥物,也需要30萬左右。

30萬咬咬牙,把房子賣了,父女倆再辛苦點,還能湊得出來。

再多也就沒辦法了。

而且醫生心里並不建議進行手術,到時候人財兩空,這個家就毀了。

醫生的話很冰冷,但吳楚之能夠理解。

病魔面前,醫生有的時候只能是醫生。

帶入太多的情感,醫生也會自我毀掉的。

畢竟對于病人而言,是一家人的悲歡與共,對于醫生而言,是成千上萬人的生死離合。

他們來不及傷悲同情,因為還有病人等著他們。

「醫生,我家有錢,願意支付這筆費用。」吳楚之的話讓醫生有點驚詫,卻也能理解。

有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也有生死與共的情侶,什麼事情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值班醫生也不廢話,「病人的身體條件,可以采用連續不臥床月復膜透析術,使用全自動月復膜透析機。

效果其實不比換腎差。而且我剛剛也說過,病人有很大的可能性下不了手術台,所以這個方法才是對病人收益最高的,保守估計能正常生活10年。

這個方法優點在于,一是晚上睡眠時進行月復膜透析,大大的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量。

二是操作比較方便,在家自行操作都行,可以明顯的減少手動換液的機會和次數,降低了月復膜炎的發生率。

三是攜帶很方便,居家旅行都不耽誤。

不過價格很貴,因為在國內是新技術,設備只能進口,要五六十萬一台,後期費用和換腎一樣,一年大概3-4萬左右。」

他頓了頓,「我們醫院沒有這種機器,現在只有協和這些大醫院有。

如果你負擔的起這個費用,我可以給你加急辦轉院,我們醫院的報告他們也認可,可以節約不少檢查費用。」

裴父眼里剛剛升起的光又黯淡了下去,這個費用他們是完全承擔不起的,「小吳,算了吧,我們不醫了。」

他不想女兒欠吳楚之的錢,老伴的身體也就這樣了,既然沒有手術的指征,那就回家平靜的走完就是了。

女兒未來的日子還長,家里沒辦法給她好的條件,也不能拖她後腿啊。

一開始就欠這麼多錢,這以後在婆家的日子怎麼過?

裴蘇蘇听到這里,趴在吳楚之的胸膛上,希冀的望著他,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在裴父的面前,吳楚之狀似寵溺的揉了揉她腦袋,讓她不用擔心,拉著醫生走到一邊打起了電話。

有些術語需要醫生來解釋。

接電話的是鄭雪梅,吳楚之托詞是同學母親需要,簡單的把情況介紹了一遍,詢問鄭雪梅能不能搞到這種機器。

「問題不大,我們科室的供應商應該可以解決,我先確認後給你回過來。」鄭雪梅回答的很干脆,這種事情她沒少辦。

值班醫生听明白了,「如果你們能搞到這種機器,那就沒必要轉院了。病人在我們這里調養一段時間就行。」

吳楚之點了點頭,開始等待起來。

坐在醫生辦公室的椅子上,裴蘇蘇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其實也就幾分鐘的功夫,鄭雪梅就給了吳楚之肯定的答復。

這個時候鄭雪梅的面子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材料商直接成本價24萬特供一台。

設備明天早上就可以送到。

裴父松了一口氣,又皺起了眉頭,自家的40來平米的房子,頂天了最多值得上18萬。

讓女兒少借點?

裴父很矛盾,眼前有了希望,他也不想放棄,大不了以後辛苦點,多出去打打工,賣力氣也把錢給還了。

值班醫生暗自咋舌,成本價特供這種事情,他只听在協和工作的同學說過一次,還是主任級別的大手子才有這待遇。

見事情這麼順利,值班醫生也好心的幫他們申請了臨采通道,多多少少可以在透析液上面再節約點。

他也是結個善緣,萬一以後進修時用得上呢。

吳楚之心里有點疼,不過還是準備掏錢了。

前不久,葉小米才轉給他的50萬做私房錢的,還沒揣熱乎就這麼出去了。

借著抽煙的借口,吳楚之把值班醫生拉到了衛生間,問起了交費的事情,「醫生,在哪兒可以交費?我先把費交了吧。」

反正也是走臨采通道,吳楚之直接把錢存在病人戶頭上就行。

值班醫生愣了愣,「小伙子,你不讓她們打個借條?幾十萬的事情,不是小數目,你家大人知道不。」

「自己女朋友,何必呢?他們知道,不然我哪兒來的錢。」吳楚之聳了聳肩。

值班醫生搖了搖頭,「有錢真好。真羨慕你們這些有錢人,可以少見到很多腌漬事。」

吳楚之笑了笑,沒有搭話,和值班醫生交換了手機號,就按照他的指點下樓交費去了。

裴蘇蘇知道後,連忙跟下了樓。

裴父站起了身,又頹然的坐了下來。

值班醫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姜!日子會好起來的,你家閨女找的金龜婿,人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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