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這怎麼可能？」
「這種情況太普遍了。」孟雪苦笑道。
夏帆眉頭緊皺。
他們兩人一邊聊著天，一邊登上了飛機。
由于買的都是商務艙，這兩人上了飛機後，發現位置是連在一起的，而且大半夜，座位有點空。
「得了獎，反而片約少了，這種情況有些說不通吧？」夏帆問道。
「我畢竟不是走流量路線的。」孟雪坦然回道，「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的人氣和陳詩穎差了許多。」
見她主動提起陳詩穎，夏帆的表情倒有些古怪。
畢竟網絡上，關于這兩人的CP新聞炒的火熱。
「入行以來我一直專心演戲，但人氣始終一般般，這點我心知肚明，也知道強求不來。」
一個藝人火不火，有沒人氣，這似乎是一種玄學，有時候跟實力無關。
「有實力的藝人，不靠顏值吃飯，反而容易成為常青樹。」
夏帆也只能盡量挑好話講。
可是孟雪達不到老戲骨的級別，顏值還行，足夠演女一號，但如果某一天顏值崩了，肯定會被其他後來居上的女藝人給取代，然後丟掉女一號。
孟雪只是微微一笑，能混到這個級別的，又怎麼不知道夏帆講的是「雞湯」。
「其實，在這次獲獎前，我的整體口碑還行，不好不壞，畢竟專心演戲，不認為自己是流量，粉絲不多，但也沒人黑我。」
「然而這次頒獎典禮，把我的生活都給打亂了！」
夏帆心中一動，問道︰「你也很意外獲獎？」
「陳詩穎當時有一個獨唱演出，即使是我都認為她獲獎是穩了。」孟雪淡然笑道。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結果……」
「我不知道陳詩穎是不是也這麼想的，但她那龐大的粉絲群體一定是這麼想的！你也知道的，她是如今娛樂圈里當之無愧的女頂流之一。」
女頂流，以及龐大的粉絲群體。
夏帆給陳詩穎寫的《愛的供養》，以及《紅豆》，還有兩人合唱的《珊瑚海》，更讓這位女頂流收獲了數目龐大的歌手粉。
影視劇粉絲，加上歌手粉絲，想想這數目有多龐大。
更關鍵的是，這些粉絲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
他有些無奈地拍了怕額頭。
聰明的孟雪大致也猜到了原因，笑道︰「當時，那場網絡暴力，你也被波及到了吧！」
想起這個就頭大！
當時比如「夏帆，你的女人被欺負了！」，以及「夏帆，你算什麼男人」，一直高掛在熱搜排行榜上。
而他本人呢，別無選擇，只能當縮頭烏龜！
懟誰，也不能懟那些狂熱粉絲啊。
夏帆也沒像其他藝人那樣，發一個不痛不癢的律師涵，因為這玩意根本沒啥用，法不責眾，你去起訴誰？
如果最後無疾而終了，結果還是自己打臉。
所以這個時空的藝人，除非有真憑實據，事態嚴重，又有具體起訴對象，要不然很少搞律師函這玩意。
孟雪柳眉輕挑，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像你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都會被波及到，更別說身處在暴風中心的我了。」
她觀察過，心里非常肯定至少目前的夏帆和陳詩穎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頂多只是朋友而已。
「你當時？」夏帆問道，「我平時不怎麼關注這些消息。」
他是有點好奇，覺得後面發生了故事。
當時那場網絡風暴持續了一段時間，而他看那些CP粉絲不斷作妖，只能選擇屏蔽相關的消息。
「陳詩穎那些狂熱的粉絲，首當其中攻擊的目標是我，然後才是主辦方。他們污蔑我色誘，為了拿獎還和評委睡覺什麼的。」
「然後，還把一些子虛烏有，根本沒有的事往我頭上扣。」
「比如我拍一部戲，睡一個男演員，還勾引導演等等。」
孟雪說完也覺得自己有點委屈，可憐兮兮地看著夏帆，似乎在等他回答。
「根本沒有的事。」
夏帆只好如此回道。
畢竟20余天相處下來，這姑娘一直獨來獨往。
難道是他魅力不夠？這更不可能了！
「幾個人傳，可能沒事，可是傳的人多了，眾口鑠金啊，也許就有人信啊。你想想陳詩穎的粉絲數量，其中不乏幾個有手段的，通過各種加工，將這話說得有板有眼的。」
「讓外人看起來可信度很高。」
夏帆問道︰「這有點過分了，你的公司沒發警告？」
「發了，按事態嚴重性，不發不行，但你知道的法不責眾，這玩意做做樣子。」
「所以，你後來的路人口碑就下降了？」
「是啊，口口相傳，這麼多人造謠，能不下降嗎？」
腦殘粉真是可怕！
孟雪接著說︰「口碑下降了。很多劇組在邀請你時，會變得很慎重。尤其決定權在投資方時，基本不會考慮給你女主了。」
「運氣好，可能還能混一個女二，女三的地位。」
大多數當紅藝人，都禁不起丑聞，搞不好就會從山峰跌落，一落千丈。
更別說像夢雪這樣的非流量藝人。
「現在找我的，都不會是一些大成本的制作，像我們剛拍的，算是預算比較低的，不過有戲拍就好了。反倒是你，唱歌都這麼火了，拍這樣低成本的電影還這麼投入，我是第一次見到。」
孟雪的積極性純粹是被夏帆帶起來的，要不然她也準備敷衍了事。
娛樂圈里的人都非常精明，知道什麼時候該發力，什麼時候該劃水，雖然經常有人會作出錯誤的預判。
「我唱歌很火嗎？」夏帆模著下巴苦笑，「這一次回燕京參加華夏金曲獎，是陪跑的。」
他剛收到了黎燕姿給的名單，年度最佳歌曲的提名人，除了林昊然這位歸國華語天王外，都是一些沒怎麼有名氣的資歷歌手或者音樂人。
「就當去玩唄，當時候我就這個心態。有時候，我寧願自己沒獲獎。而且……」
孟雪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如陳詩穎這樣的女頂流，最後還不是被組委會耍了，最後也無可奈何。」
都是打工人啊！
不知為何，夏帆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能改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