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鬧景玉軒

河陽鎮依山傍水,去無量山五十余里,周遭修仙門派、散修洞府頗多。

坊市說不上氣派繁華,卻也是方圓百里內最大的坊市,各派必爭的生意之所。

景玉軒是由臨近河陽鎮周邊多家宗派出資,共同經營,不僅涉獵法寶丹藥、藥草器材,服飾裝扮等買賣,更包攬了河陽鎮唯一的珍寶拍賣會。

景玉軒位于坊市中心,最為繁華熱鬧的地帶,五層獨幢樓宇,規模甚巨,氣勢宏偉無匹,堪稱河陽鎮第一樓。

這一日,景玉軒門前,範思茹抬頭看了看那塊金光閃閃的匾額招牌,邁步走進店門。

「你怎麼又來了,我們家掌櫃的俗事纏身,今日不見客。」

「出去,出去,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小廝一瞧來人是範思茹,頓時有些不耐煩,作勢請她出去。

景玉軒盛名在外,每日上門想要拜見掌櫃的人不計其數。不是想央求景玉軒能低價勻出些貨物,討條營生的買賣,就是借著與景玉軒掌櫃會面一事來抬高自身身價。

這些人的目的無出其右,真正能拿得出天才地寶,或是能送上大買賣的人屈指可數,必然與掌櫃的是舊相識,在雲州的身份地位也是不俗。

像範思茹這樣寂寂無名,進門想要見掌櫃的,連一封拜帖都不準備,還要勞煩一個小廝通報,只會讓景玉軒上下輕視。

「你這小廝一再搪塞推諉,是欺我好脾氣,還是你景玉軒就是這般待客之道?」

範思茹面色一沉,她來這景玉軒不下七八回,這里的小廝一听說她要見掌櫃的,態度立馬轉變。

「你也不掃听掃听,這附近三十六派、七十二洞府的掌門長老,想要見我家掌櫃的,都要派人奉上拜帖。」

「我家掌櫃的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想要見我家掌櫃的,你配麼?」

小廝見範思茹如此不知趣,還反咬景玉軒一口,頓時怒火中燒。

「好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若不教你開開眼,你還真以為本姑娘好欺負!」

範思茹目光一凝,召出滅魂劍,寒光一閃,數道劍氣射出。

小廝作勢抵擋,但無奈修為不濟,只覺得天靈蓋一陣冰涼。

此間一鬧,坊市里的人早就圍了過來,見那小廝被剃成了光頭,哄堂大笑。

「賤人……你竟敢在景玉軒撒野!」

小廝模了模光頭,臉色紫脹,不禁破口大罵。

這時,數名修為高深的景玉軒護衛沖了出來,為首的還有一位錦衣男子。

小廝一通哭訴,隨後指著範思茹的鼻子,囂張地罵道︰「賤人,你敢動老子,你就等死吧!」

範思茹冷哼一聲,提劍逼向那小廝,冷嘲道,「你這狗仗人勢的小廝,一再欺辱于我,今日留你一條狗命,你還敢出言侮辱,看我不撕爛你這張狗嘴。」

「住手!」

錦衣男子擋在小廝面前,臉色肅然,眸中浮現出一縷寒光。「姑娘,你好歹是金丹期的修士,當眾要打殺我景玉軒一個煉氣小廝,是不是也太有失身份了?」

「喲,來了個想講道理的。」

範思茹嘖嘖嘴,怒極反笑,「久聞景玉軒有口皆碑,便想來此做筆買賣,這小廝一再推諉,讓我空跑數趟。今日更出言折辱于我,我不斬殺了這狗東西,已經給你們留足了面子,你還有臉來問我?」

「景玉軒還真是店大欺客啊!」

景玉軒憑著雄厚的財力和雲州數個掌門撐腰,在河陽鎮呼風喚雨,打壓搶奪他人生意。

俗話說,斷人財路,等同殺人父母。坊市里的店家攤販苦景玉軒久矣,只是敢怒不敢言。

而今見有人公然挑戰景玉軒的權威,當場譏諷景玉軒的少東家,便覺得大快人心,不由偷偷應援叫好。

錦衣男子眉頭一皺,銳利的目光掃向那些看戲的群眾,眾人嚇得登時捂嘴。

景玉軒自打在河陽鎮開門起,從來還沒有人敢如此取笑,更沒有人敢上門挑性滋事。

今天,這兩件事同時發生,實足是打景玉軒的臉。

錦衣男子將聲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怎能容忍他人猖狂。

「尊駕的事,在下多少有些了解。小廝無禮,理該嚴懲。」

錦衣男子冷笑,話鋒一轉,「但我景玉軒的人還輪不到他人來教訓。」

錦衣男子雙目一瞪,凶光畢露,轉身掐斷了小廝的脖子。

小廝一死,圍觀看戲的人嚇得逃之夭夭,生怕牽連其中。

範思茹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廝,反倒有些不忍,注視著錦衣男子,心下說,難怪河陽鎮的人如此畏懼景玉軒,打殺跟隨多年的小廝,眼都不眨一下,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誰敢得罪。

當初伏擊我們凶手,恐怕就是這景玉軒的人。

錦衣男子拿出絲絹擦了擦手,問道︰「尊駕,這樣處置你可還滿意?」

「算你還懂點規矩。」範思茹說。

「閣下既然滿意,那我們也該談談景玉軒的規矩了。」

範思茹挑了挑眉毛,問︰「哦,你景玉軒的規矩,跟我有什麼好談的?」

「閣下,三番五次來景玉軒鬧事,今日又在門前敗壞景玉軒名聲,這筆賬你總得給個交代吧。」

「你想我給你一個什麼交代?」範思茹問。

「承蒙大家抬舉,景玉軒在雲州也算小有薄名,家父與雲州各派前輩也有些交情。」

「閣下口口聲聲說要見家父談筆買賣,但家父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說見就能見的。」

「你想見家父,想與景玉軒做買賣,那就得拿出能夠讓景玉軒看得上眼的東西。如果你拿不出來,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錦衣男子郎鶴言是景玉軒的少東家,雖然根骨平平,但經商天資奇佳,景玉軒在河陽鎮能夠今日之地位,郎鶴言獨佔七分功勞。

「你也不必搬出那些老家伙來嚇唬我,若是沒有好貨,我何必來你景玉軒。」

「不過凡事要講清楚,你景玉軒看得上眼的東西價值幾何。別到時候,我拿出東西,你又耍賴不認,那我找誰說理去。」

「閣下考慮得倒是周全。只要你拿出的東西,其價值勝過我景玉軒三樓的任一件法寶,四樓雅間上座,家父親自向閣下賠罪。」

郎鶴言面露奸笑,上下打量著範思茹。這小娘子年紀輕輕,倒是好生狂妄。

只是不知她是虛張聲勢,還是手中真有好貨。

我景玉軒三樓的法寶,任一件拿出去價值數十萬靈石,她一個結丹境的小丫頭,能拿得出什麼好貨來。

小娘子,今日要你知道得罪景玉軒的下場。

「倒也合理。」

範思茹冷笑,拂袖一揮,只見數道華光射出,清脆悅耳。

「竟然是極品靈器!」

眾人貪婪地盯著插入地面的七柄劍,震驚無比。

極品靈器之上是為仙器,茫茫玄天大陸,能夠擁有仙器的宗門若無大道統傳承,實難得到一件逆天的仙器。

像天道宗這等傳承千年,曾經貴為玄天大陸十大宗門之一的門派,所擁有的頂級法寶不過是一件損傷殘缺,導致品階滑落至極品靈器的真武誅仙劍。

所以,極品靈器價值不菲,放眼整個雲州那也是稀世珍寶。

除了像太虛觀這等實力和財力雄厚的大宗門,能夠請得起煉器大宗師出手打造靈器以外,中小宗門也只是長老級別以上的大人物才能配上一件靈器法寶。

「她竟然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靈器,而且還是極品靈器。莫非是哪個頂級宗門的大佬之女?」

「方才我多有傲慢,若是這姑娘計較的話,恐將為景玉軒帶來不小的麻煩。」

「先前她祭出的法寶就是極品靈器,我早該意識到這一點的。真是糊涂,竟然犯這種低級錯誤。」

郎鶴言面色一變,神識鎖定七柄劍反復確認,看向範思茹的眼神有些復雜。

「這些靈器雖不過是區區俗物,但比之你景玉軒四樓的法寶,價值上應該不遑多讓吧?」

範思茹淡然一笑,又取出一個藥瓶,示于眾人,說︰「如果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一粒分神破境丹。」

「什麼,分神破境丹!」

「一顆分神破境丹,足可幫助一個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輕松突破境界。」

「不得了,不得了,這小姑娘竟然連分神破境丹這等極品丹藥都能信手拿出,她背景到底有多強大。」

「得罪這位小姑娘,景玉軒這下可有的受了。」

「……」

眾人七嘴八舌,一半是驚詫,一半是戲謔,期待景玉軒出丑。

「景玉軒先前慢待了尊駕,郎鶴言在此賠罪,還請閣下移步景玉軒五樓雅間相商。」

郎鶴言拱手諂笑,態度畢恭畢敬。

「不必了。河陽鎮太小,我還是去雲州城轉轉吧,相信雲州城總該有幾個既懂規矩又識貨的人。」

範思茹果斷決絕,收起法寶,手上掐訣,化作一道流光飛走。

郎鶴言沒想到範思茹竟然如此不留情面,臉色鐵青,冷哼一聲,拂袖走進景玉軒。

「少東家,這……」

「去,叫些人,給我追。」景玉軒冷生活。

「少東家,那丫頭恐怕大有來頭,我們這麼做未免不妥吧。」

「又不是頭一次,怕什麼!如果那小娘皮不識抬舉,就殺了吧。」

「是!屬下遵命。」

「做得干淨些,不要留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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