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遭人暗算

「誰讓你下山的?」

姬詩瑤冷著臉,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剜向葉無量。

「我下山還要經過誰的允許麼?」

葉無量有些納悶,我不就是下一趟山麼,她怎這麼大的脾氣。難道是以為我偷懶,不好好在山上煉制丹器?

「掌門師姐,道家講究個順其自然,修仙者總有個乏累休息的時候。」

「師門缺少物資靈石,這我知道,我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嘛,你總不能讓我憑空給你變出一座金山銀山吧。」

葉無量噘著嘴,一坐在滿是灰塵的椅子上,抄著雙手,有些不快。

「我說的是這事麼,誰又強迫你在山上沒日沒夜的煉制丹器了?」

姬詩瑤一愣,我還沒有問罪,他卻是倒打一耙。

「你不分輕重廢了施學一條胳膊,開罪雲州道盟,將師門陷入絕境,你還有理了?」

「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事。」

葉無量輕哼一聲,取出一壺花釀自飲,挑眉問︰「我做錯了麼?廢施學胳膊時,你為何不阻止?」

「我倒忘記了,是誰最後轟奔雷咒轟擊施學來著?」

葉無量放下酒壺,拍著腦門,故作姿態,轉臉看向應無雙,問道︰「無雙師姐,你可還記得?」

應無雙白了一眼,對姬詩瑤說︰「師妹,那施學傲慢無禮,傷了大師兄不說,還想傷小師弟性命。」

「小師弟,廢他一條胳膊,已是給足了雲州道盟面子,你就莫要怪罪小師弟了。」

「師姐,施學什麼為人我豈會不知。」

姬詩瑤微微輕嘆,她惱的是葉無量插手宗門事務。之前兩人達成過共識,葉無量負責買賣營生,而她則掌管宗派事務。

如果葉無量不插手的話,也許她能更加妥善處置,消減幾分施學對天道宗的怨恨,這樣日後也就不會暗地里耍弄陰謀算計。

「這事其實賴我,如果我能先師兄一步接見施學,興許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葉無量驚訝地看了看姬詩瑤,在他印象中,姬詩瑤一直冰冷淡漠,從來不會像今日說這麼多話,而且還低頭認錯。

如果師尊還在世的話,姬詩瑤也許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子吧。

葉無量有些心疼,走到姬詩瑤面前,拱手抱拳,認真道︰「師姐,無量錯了。」

「小師弟,不是你的錯。是師兄無能,若非五年前……」

溫良眼眶泛紅,滄桑的臉滿是自責,也許往事不堪回首,話到了嘴邊,他也不願再提及那段過往,囁嚅了半天,才道︰「總之是我無能,是我給師門帶來了麻煩。」

大師兄欲言又止,這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無量暗自嘀咕著,心說擇日找無雙師姐打听一下。

姬詩瑤難得體貼,好言安危︰「大師兄,往事如煙,就讓它隨風去吧,你何苦來哉。」

人終歸是有感情的靈長,相處一段時間,總歸是會處出感情的。

見師兄師姐彼此寬慰、相互扶持,如同有血緣關系的家人一般,葉無量更加堅定了信念,只要大家在,天道宗何愁不能振興!

葉無量取出三瓶花釀,一瓶遞給溫良說︰「一家人,不爭對錯。大師兄,你心中有苦,師弟有酒,隨時恭候。」

「掌門師姐,天道宗不是你一人的天道宗,有困難,大家一起扛,辦法總比困難多。」

姬詩瑤默默地接過了葉無量遞來的花釀,抬眼看了看葉無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覺,甜甜的,麻麻的,熱熱的,讓人心跳不斷加速。

「無雙師姐,嘿嘿,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葉無量抖了都機靈,目光灼灼地看著師兄師姐們,一口將整整一壺花釀干了,隨即將酒壺擲地。

許是葉無量的話真誠得讓人感動,許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江湖氣讓人向往,溫良將花釀猛灌進肚中。

應無雙和姬詩瑤多看了一眼葉無量,不約而同的飲了一口。

「掌門師姐,你也不必過度擔憂。今日便是不得罪雲州道盟,我們的處境也不見得好多少。」

說回正題,葉無量一改嬉笑,正經地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見招拆招便是。我不信,他施學還能左右得了雲州的勢力格局。」

「小師弟,你有所不知。太虛真人和盛虛老人之所以能夠穩居雲州道盟正副盟主之位,非是他二人德高望重,實力超群,而是他們背後倚仗的是雲州第一宗門——太虛觀。」

「太虛觀傳自西昆侖神宮,鎮派道法乃是無上玄妙的太虛道法。太虛弟子修煉此道法,修為一日千里,但性情孤僻乖戾,亦正亦邪,行事顛三倒四。」

「太虛觀能成為雲州第一宗門,靠的不光是實力,他們善通靈真言,不但可以召喚精怪猛獸,還能召喚昆侖靈獸。」

「昆侖靈獸皆有上古凶獸血脈,凶橫無比,乃是無價之寶,太虛觀掌控雲州靈獸買賣,財力極其雄厚。」

「這雲州但凡是有些家底的宗門,都要與太虛觀交好,以求能購得一兩只昆侖靈獸鎮守山門,提升宗門實力。」

「近兩百年來,太虛真人和盛虛老人把持著雲州道盟,雲州丹藥、法寶、藥材、拍賣行等買賣一般都是太虛觀的,那靈石礦脈、坊市等更是時至六七都掌控在太虛觀手中。」

「施學一人當然無法左右雲州的勢力格局,但太虛觀觀主無虛子稍一跺腳,雲州都要震三顫。」

溫良一五一十向葉無量道明利害。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太虛觀佔盡雲州之利,各門派必是怨恨久矣。」

「狗急了還知跳牆,雲州道盟和太虛觀若真要趕盡殺絕,大不了與他拼個魚死網破。」

葉無量不以為意,听得溫良對太虛觀的描述,心中便有了計較。

前世有偉人曾講過,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天道宗想要穩定發展,除了要加強自身實力外,還需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你說誰是狗?」

一聲森冷的質問,數道目光同時射來,葉無量自知失言,撓頭尷尬笑道︰「我只是舉個例子,不必見怪,不必見怪。」

「離臘月縹緲峰論劍之期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雲州是時候應該重新認識一下天道宗了。」

葉無量將煉制好的丹藥悉數拿了出來,桌上登時出現數十個瓶瓶罐罐,有元嬰丹、混元丹、雪蟾丸和破境丹各五瓶,疏經丹、淬體丹和元氣丹若干。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些丹藥都拿去吧,縹緲峰上,能不能震懾心懷叵測之人,就看大家爭不爭氣了。」

姬詩瑤掃了掃桌上的丹藥,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問︰「這些丹藥都是你最近一個月煉制的?」

「不然呢?為了這些丹藥,我差點連命都搭了進去。」

「殘次品我早已交給鐘師兄下山轉手了,這些丹藥可都是精挑細選出的極品丹藥,你們可千萬省著點用。」

葉無量聳了聳肩,模樣有些委屈。

連著一個月在無量小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辛辛苦苦煉丹,到頭來出了施學這檔子事壞了心情不說,還無端遭了一頓怪罪,換作誰心里會好受。

姬詩瑤看著桌上的丹藥,心中有些羞愧,「我是不是對他太苛刻了?」

應無雙拿起裝著雪蟾丸的藥瓶,聞著撲鼻的藥香,眼中秋波疊疊,「師弟,你居然真的將雪蟾丸給煉制出來,你也太猛了吧。」

葉無量湊到應無雙耳邊低語,壞壞地笑道︰「嘿嘿,師姐,今晚去無量小築,我給你看件更猛的寶貝。」

更猛的寶貝?

小師弟,不是對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可是他的師姐呀。

應無雙面頰緋紅,羞臊不已,嗔道︰「壞師弟,不許你胡說。」

葉無量咯咯直笑,姬詩瑤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冷冷地罵了一句︰「流氓!」

這時,天道殿外,有一道人影飛來。

「快,快救師弟!」

範思茹臉色煞白,身上還背著一個如同血人一般昏死過去的鐘離。

葉無量眼疾手快,取出他煉制出的唯一一瓶九花玉露倒進鐘離口中,隨後又拿出一枚雪蟾丸給範思茹服下。

範思茹雖受了傷,卻未傷及要害,在應無雙的治療下,很快恢復了幾分氣血。

葉無量問︰「師姐,誰干的?」

範思茹搖搖頭,憤怒地說︰「凶手有意隱瞞身份,在我們回無量山的途中設下的埋伏,幸虧鐘師弟以死相博,才將凶手擊退,不過靈石和法寶都被他們搶了去。」

「設下埋伏,殺人越貨,看來凶手早就盯上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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