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焦灼

圖名快意的撕咬著手下,听著它發出的哀嚎聲,求饒聲,發泄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不爽,鋒利牙齒上帶出的鮮血和手下淒慘的求饒聲,讓它感受到了無比痛快和舒暢。

「放肆,這里是你們瞎鬧的地方嗎?還不快滾一邊去,」一聲怒喝破空而來,發狂中的圖名瞬間清醒趕忙恢復了優雅的姿態,指著地上的跟班狗歉意十足的說︰「奎兄,誤會了,誤會了,我這不知禮的手下居然想私入智者的居所,我這是教訓一下它。讓它知道智者的地方未經允許擅自入內的後果。」

被撕咬後身體多處流血的跟班狗趕忙爬起來擠出難看的笑容︰「都怪我,不懂規矩,王子是在教育我。我感謝王子的教育,都怪我不知天高地厚。」

圖名滿意的點點了頭,這也讓死里逃生的跟班狗放下了不安心的,最起碼圖名不會殺了自己。

阿奎可不管這些,環視一圈後︰「哼,這里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要教訓手下滾遠點去。別打擾到智者的靜養,懂不懂?」

圖名剛平復的心境,在阿奎毫不客氣的訓斥中,怒意又攀升極致,整個身體顫抖不已,如果它能打得過阿奎,如果這里不是智者的地盤,它會毫不猶豫付出任何代價也要殺死眼前這只該死的,囂張跋扈的狗,但最終圖名忍住了,因為如果就是如果。

阿奎直接無視了意圖名的怒氣,毫不客氣的說︰「你跟我去見智者。」然後又轉頭對著那幾只跟班狗不屑的說︰「你們幾個自己去後面的小屋居住,記住是後面的小屋,別走錯地了。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是,是,是。」跟班狗們哪敢有意見,滿臉笑容的弓背回答。

阿奎吩咐完畢後不顧滿臉鐵青的圖名自行向屋內走去,它不喜圖名的原因︰一是由于它那種特殊的愛好,其次便是自己的好哥們老八因為圖名的事情與自己爭執,至于初雪的原因,那是極少的,雖然它對于初雪沒有像其它狗對貓的態度,甚至表現的比較友好,那全是因為老八的關系,畢竟在思想的深處貓和狗顯然不屬于同類。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阿奎將圖名引導到智者門外後冷冷一說,然後猶如侍衛般自顧站立在門口邊上,正眼前方完全無視了圖名。

圖名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不滿,推開大門,走入那空曠的房間,房間內的布置依舊儉樸,任然只有一條全身雪白的狗安詳的躺在正中間。

「來了。」蒼老的聲音回蕩著整個屋子。

圖名恭敬的行完禮後趕緊回到︰「參見智者,父王由于事物繁雜不能親自前來,命我待其向您表示歉意和問安。」

智者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圖戰身體還好嗎?」

圖戰便是圖之一族的王,圖名的父親,如果是別的犬直呼這個名字,圖名是會發怒的,但是出自智者的口中,圖名反而倍感珍重︰「父王身體雖然欠佳,但尚可自行進食。」

「哎,歲月不饒人啊,以前認識你爺爺的時候,圖戰不過半大小子,現在都已經蒼老如此了。」智者追憶道。

圖名趕緊說︰「父王一直跟我們說如果不是事物繁雜在加身體大不如前,一定要親自來聆听智者的教誨。」

智者爽朗一笑,半開玩笑道︰「在我面前無需虛偽,你們圖姓有幾個喜我的,尤其是你父親見了怕又嫌我嘮叨吧。」

圖名尷尬的賠笑著,它不可能反駁智者調笑的話語,雖然它清楚智者說的是真話,畢竟一個超然的存在,會讓它們這些統治者感覺不安,尤其是現任的智者活的太久了,久得可以影響到全城所有犬的存在。

圖名為了化解不自在的聊天內容,趕忙說出此行的目的。「智者,我此次前來是因為瘋貓的事情。現在瘋貓越來越張狂了,我們已經和名之一族達成意向,希望您能給予支持和建議。」

智者微不可及的一嘆,遙望著遠方,曾經那一場場的殺戮仿佛歷歷在目,為了生存多少種族相互征戰,可現在的它不在喜歡以前,因為那時的天空是紅色的。

圖名不敢打擾智者的沉思,恭敬的等待著智者的答復。沉吟片刻後的智者用平和的語氣說︰「我老了,給不了你們任何意見,但也不會阻撓你們,只是希望你們能慎殺。」它清楚圖名要的支持是自己的號召,或者是讓自己出一個計謀,一個能夠在損失最小化的情況下殺死瘋貓,但它不會在構思任何計謀,就如同它對小七講的狗和貓是一樣,都是一群流浪的可憐蟲,都是一群游離在黑夜的幽靈,相互的殘殺毫無意義。

「這。」圖名沒想到智者給的答復居然是這樣的,但它不敢質疑,更不敢過多相問,不論是從智者的地位還是年紀,就算自己的父親親自到來也是行小子輩禮節。

屋中的氣氛有些凝固,率先打破凝固的依然是智者︰「你要記住萬事有因必有果,瘋貓雖然可恨其實也很可憐,足夠的處罰就足夠,無謂害其性命,畢竟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可憐的活著。」

圖名並不認同智者的話,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王族,怎麼會可憐?怎麼會和那些低賤的貓一樣?但表面還是恭敬的回到︰「謹遵智者教誨。」

智者無力的嘆了聲氣,它知道圖名不會按照自己所說的做,或者說圖名身後的土之一族和名之一族不會遵循自己的意見。它們雖然尊重自己,可不代表會用行動來尊重自己,畢竟利益面前,尤其是這種利益關乎統治二字時,什麼尊重都是假的。

「你走吧!」智者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圖名沒想到智者這麼快就要送客,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自己還未開口相求,那就是關于王位繼承權的支持,畢竟自己的父親已經老了,智者如果能夠為自己美言幾句,而這種美言也許只要對自己有一個好的評價,那麼對于自己勝利上位將會有莫大幫助,至于讓智者公開支持自己,那想也別想,不管前任還是現任的智者只有在知事時才會支持某個王子,只要做了智者絕對不會公開力挺誰,這也是智者能夠保持超然地位一代又一代的原因。

圖名站起又不甘心的蹲下就是不肯離去,嘴里喘出粗氣,好幾次想要直接呼出心聲,可又感覺這樣太冒昧了。

智者緩慢睜開雙眼靜靜的盯著焦慮不安的圖名緩緩的說︰「王位真的好嗎?以前我也跟你父親說過這句話。」

「我,我。」圖名沒想到智者能道出自己的內心,有些彷徨不安。

「不用緊張,你不是第一個想得到我評價的王子。」

圖名听到這句話鎮靜下來,同時更想知道是那些王子跟智者請求過,里面有沒有自己的那些哥哥和弟弟,但它知道這種愚蠢的問題絕對不能開口,如果智者會告訴自己,那麼它就不是智者了。

智者蒼老的面容,溫和一笑︰「坐。」

圖名恭順的臥坐在智者前面,頭顱盡量低下,以示尊敬,眼楮恭敬的目視著。

智者靜靜的注視著圖名︰「以前我還是知事的時候,我幻想著能夠頂替師傅的位置成為智者,後來我坐上了智者的寶座,那個時候恭賀我的狗成千上萬,我意氣風發過,糜爛享受過,可當某一天我醒來時,望著窗外射入的陽光,望著躲在陽光下的我,看著滿屋子的雌犬和那些所謂的追隨者,我突然惡心和厭惡,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我忘記了我最初時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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