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指望能在顧遲嘴里听到什麼好話。
本來還特別內疚的，結果听到他一開口，全都打破了。
「進來吧。」
顧遲給蘇晚卿拿了一雙拖鞋，不過有點大，是男孩子穿的。
她進來後就坐到了沙發上，顧遲家里很簡約干淨，沒有那種亂糟糟的感覺。
蘇晚卿坐下來的那一刻就有點後悔，怎麼就突然一股腦的要來呢。
她抬眸剛好對上顧遲深邃的雙眸，一頭被削薄到恰到好處的碎發，微微遮蓋住視野。單薄的唇瓣稜角異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揚。
顧遲起身給蘇晚卿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她的面前︰「蘇老師，喝水。」
蘇晚卿點了點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顧遲雙手枕在後腦勺後面︰「方塊說姚老師有東西給我？」
Emmm……
蘇晚卿從包里拿出一張粉色的小紙條︰「你的各個門科的考場，座位號還有考號都在這了。」
顧遲伸手拿了起來，清秀舒服的字體映入眼眸︰「蘇老師親自寫的親自送的，我一定好好保存。」
「嗯……」
蘇晚卿再次端起了水杯喝水，只是下一秒就听到——
「蘇老師對我真好……」
「咳咳咳……」
「咳咳咳……」
蘇晚卿直接給這句話嗆到了，順手就接過了顧遲遞給她的面巾紙。
好不容易緩了下來，白皙的臉蛋因為咳嗽有點點脹紅。
誰能把顧遲的狗嘴封上。
神他媽又給我亂說話。
她輕拍了下胸口︰「不對你好點萬一考差了，別說是我的學生。」
一時間又是一陣沉默。
蘇晚卿起身︰「既然話都帶到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晚卿！」顧遲一把握住蘇晚卿縴細白女敕的手腕。
蘇晚卿被嚇了一跳，有些懵。
顧遲第一次叫她「晚卿」。
「？」
「你不想問問我發生了什麼？」
蘇晚卿把手腕抽了出來，不敢看著顧遲︰「方塊都和我說了。」
「所以……」蘇晚卿微微頓了頓，「謝謝你。」
「不是這件事，是我休學留級的事。」
蘇晚卿回過頭來，對上了顧遲的目光。
他這是願意和我講？
「你要是願意說，我會傾听，不想說也不強求。」
顧遲把蘇晚卿拉到了沙發上，狹長的眼尾低垂，擋住了眸底的神色，溫聲開口︰「我只想和你說。」
現在樣子的顧遲像極了一只溫順的小女乃狼，灰色的居家服，沒有在學校的一點孤傲和清冷。
蘇晚卿看著他的樣子精致的下頜微微點了一下，漂亮的眉眼朝他看來︰「好，我在听。」
「那個人的出現逼得我媽抑郁癥加重，後來就自殺了，他和他媽一樣的猖狂，登門入室，在我家極其的囂張，在外一直挑釁我。」
「事情發生後，私生子植物人了，兒子再怎麼恨也不能怎麼辦……」
蘇晚卿伸手貼上了顧遲的薄唇︰「別說了……」
她能听出眼前的人即使語氣很平淡，但是也有些波動。
那段過去可能對于他來說再提起來又是掀開了愈合的傷疤。
他…原來經歷了這麼多。
「顧遲，你現在身邊不是有我們嗎？」
顧遲對上面前的女孩甜甜的笑容，心底的幽暗突然明亮了許多。
兩個人就這麼怔怔地看了許久，給一個電話鈴聲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