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受傷

作者︰葉公好龍A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狼回窩的時候,是先進去。

朝內,頭朝外,倒退著回到洞中。

這樣就能看清洞外的情況,防止有敵人從後面偷襲它。

這些小狼崽雖然還小,但也是倒退著進洞。

不過現在被狗嚇得,驚慌的嗚嗚咽咽叫個不停,在洞中擠成了一團。

狼洞就那麼大。

你擠我,我擠你的,都想往里邊退,倒是一時間也退不進去了。

笨手笨腳的小模樣,極為惹人喜歡。

山貓趴在洞口往里瞧了一陣,回身沖其他人笑道︰「好家伙,這窩狼崽子不少呢,窩里還剩了三只,算上剛才叼走的,都有七八只了。」

「怪不得那母狼去吃夾子上的肉,這麼多狼崽子,可不是難養活麼。」

狼在生小狼崽的時候,食量極大,它吃一頓能頂其它狼的三頓。

而且餓得也快。

王慶忠也道︰「看來這些狼崽子是要斷女乃了,不斷女乃,母狼不出去找吃的。」

「怎麼?你看上這些狼崽子了?」

「那倒沒有,就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兒,看著高興。」

山貓常年往山里鑽的,以前又不是沒抓過狼崽子,知道帶回去也養不熟。

這些小家伙在小時候看著討喜得很,養大就不行了。

天天夜里嚎個不停,還要操心它們跑出來傷到人。

而且狗也容易會被帶壞,變得喜歡從背後撲人。

要是見了血,更是麻煩。

純屬是找罪受。

隨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土灰,說道︰「有狼崽子在,這狼窩是沒法堵了。」

「嗯,堵不了就算了,反正那些大狼跑光了,能把它們趕走就行。」

老烏點點頭。

王慶忠也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他們都知道。

山里的小狼崽是不能輕易動的。

不然就是自找麻煩,給自己寨子招災。

狼的報復心相當強。

要是大狼都在的話,一窩端了屁事沒有。

關鍵現在大狼都跑掉了。

這種情況下,堵狼窩,殺狼崽,就屬于徹底結仇了。

說不定什麼時候有只狼跟在你身後,埋伏你一下子。

寨子也別想安寧。

不過人決定放棄了,幾只狗卻還在不安分的叫,小金甚至想鑽進狼洞里去。

陳凌按住它們兩個,站在洞口看著,三只小狼崽在狼洞內越退越遠,叫聲漸漸變得很輕微。

狼洞也越發顯得幽深了。

「這洞很深啊,得有快二十米了吧。」

陳凌眯著眼瞧了一陣子。

「二十米也正常,這就是個小型的狼窩,當然了,山里的狼洞都不怎麼深,北方平原上的,還有兩百米深的狼洞,狼洞深處的狼窩很大,能住二三十頭狼也綽綽有余。」

山貓說道。

「不過他們那里的人做得絕,在狼洞附近抓到狼崽子後,直接當著公狼和母狼的面摔死,狼就不敢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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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不怕狼報仇?」

王慶忠嚇了一跳。

「不怕,平原上村子大,人口也多,最關鍵的是,狼能躲藏的地方太少了,拿槍追下去,狼總有被打怕的時候。」

說到這,山貓沖王慶忠和老烏笑笑︰「山里這樣搞試試,以後恐怕都不敢一個人出門了。」

這時,三只小狼崽已經完全退入了狼洞深處。

他們也沒興趣再待下去。

只是原路回去的時候,在幾只狗的示警之下,他們又看到了那只被夾到的母狼,在一頭大公狼的陪同下,遠遠地望著他們。

在被發現後,就帶著畏懼一瘸一拐的與公狼退到山林中去了。

很快不見了蹤影。

這讓王慶忠和老烏一頭冷汗。

「幸好沒去動狼崽子。」

半路上,老烏往兩口寨的方向走了。

陳凌三人也很快趕了回去。

只是今天遇到了這檔子事。

難免會繼續聊下去。

山貓就說起他前兩年抓狼的事,王慶忠也講了不少他們當地的。

讓陳凌開了眼界。

山野間的故事,即便他經歷過網絡時代洗禮,听來也趣味十足。

且有些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

天黑了下來,吃過晚飯後,大伙生起火堆,在火堆旁繼續閑聊。

將近農歷十月十五,月亮變圓了,山中的月色也很美。

這時金絲猴還沒離開。

听韓教授說,它們平時就算趕路,也是邊吃邊玩,一天都走不了一公里的。

現在他們這里有吃有喝,也沒人傷害它們,自然就留了下來。

陳凌听著故事,小猴子們像是之前那樣圍在它身旁與黑娃玩鬧。

「不許動。」

陳凌剝開一個橘子,先是塞了兩瓣進自己嘴里,然後在黑娃和小金腦袋上各放了一瓣。

兩只狗腦袋一甩,在橘子掉落的瞬間,快速吃到了嘴里。

「看到沒?都別動啊。」

陳凌笑呵呵的,讓小猴子們不要動,在每個小猴子腦袋上也放了一瓣,讓它們有樣學樣。

結果有一個算一個,不是掉鼻子上,就是掉地上,都做不到。

不過它們倒覺得這游戲有趣。

一個個拽著陳凌衣袖,讓他再陪它們玩兩次。

都說猴精猴精,大半天相處下來,小家伙們確實聰明。

學東西很快。

韓寧貴見到都禁不住樂了︰「你這讓我想起個故事啊。」

「說是深山大澤中常常有山魅木客,最喜歡吃猴腦,高興的時候就把山上的猴子叫出來,往猴子腦袋上放又香又甜的果子。」

「猴性好動,哪個按捺不住把果子吃了,或者掉下來了,就先吃哪個猴子的猴腦。」

他這故事挺普通的。

就是不能深想,怪物,猴腦的,雖然不至于害怕,但也讓人有些膈應。

「多少年了,老師你還是不擅長講故事。」

山貓笑著調侃,而後對王慶忠道︰「阿忠,你來講一個,剛才說狼的時候,就屬你的故事有意思。」

「就是,你這當向導的,怎麼也得跟我們講講本地的故事啊。」

韓寧貴旁邊的另外三個人也起哄道。

也確實。

陳凌這個二舅哥經常在附近三省村寨走動,听過的見過的能講一籮筐。

「行,那我就講一個饕笑鬼吧。」

王慶忠清了清嗓子,輕聲講述起來。

說的是以前山里住著個老漢,靠采藥為生,每當采夠了藥材就背到鎮上趕場去賣。

由于離鎮子遠,要走二十里山路,即便山里人常翻山越嶺腳力快,也難免是要走夜路的。

那時世道亂,一般人不敢在晚上趕路。

但為了生計沒辦法。

就帶上防身的家伙,害怕了就吼兩段山歌。

他們這邊的人喜歡唱山歌。

一是年輕男女談情說愛的。

二就是唱起來壯膽氣的。

山里各種狼蟲虎豹,以及其它叫不上名字的野獸較多,听到山歌,有時候野獸就不敢傷人了。

起一個驅趕野獸的作用。

還有不得不提的是,他們這里的山歌,開頭或者結尾,常有一個「哦呵呵呵呵……」。

王慶忠說,那老漢遇到的饕笑鬼,很可能就與山歌里的「哦呵呵呵呵……」有關。

二十里山路,兩頭都有人煙。

所以,剛走的時候,或者快到鎮上的時候,總能遇到許多人。

最讓人害怕的是中間的路,大概五六里山路,沒有人煙。

山高林密,陰森森的,很人。

若是在天黑前過去還好。

但那老漢偏偏遇到了壞天氣,耽誤了時間。

為了能趕上場,只能在晚上趕路。

當他走到那段最陰森的路段時,他大概自己也有些害怕,就燃起火把,放聲唱起了山歌。

唱完一支,結尾照例有「哦呵呵呵呵……」的尾聲。

這個尾聲有向人打招呼的意思。

平時的話,別人听到了,就能接著唱一句「哦呵呵呵呵……」,然後唱下一首歌。

當老漢唱到這個尾聲的時候,他就听到路邊傳來一陣接一陣的笑聲,這笑聲很清楚,聲音很大,是不可能听錯的,也不可能是回聲。

因為這笑聲很怪,是尖厲的「嘿嘿嘿」,在夜間人得很,讓人听了汗毛倒豎。

老漢听到這笑聲,嚇得腿軟摔了一跤,火把掉到了地上。

趁著火把的光,他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蹲在路旁,被火光一照,便抬起腦袋露出一張藍色的怪臉,嘿嘿一笑,跳入山林中不見了。

後來到鎮上跟人一說,才知道原來是饕笑鬼。

饕笑鬼這東西喜歡吃人,吃人的時候會大笑。

但有時候這東西也會戲弄人。

听到人笑,也會跟著笑,或許是山歌中的「哦呵呵呵……」像笑聲,它也跟著笑了。

這老漢屬于撿了條命。

沒遇上它想吃人的時候。

但從此說什麼也不敢走夜路了。

這故事講完,韓寧貴身旁的年輕人臉色有些發白。

其他人倒還好,只是在夜里,也略微有些心里毛毛的。

倒是韓寧貴微微皺起眉頭︰「你講的這饕笑鬼,怎麼听著像是山魈啊,山海經就寫著,山魈見人笑亦笑……」

他的意思其實是想說這東西,是虛構的。

誰想到話剛說到一半,周遭的山上就傳來一陣陣悠長的嚎叫聲。

「嗷嗚——」

剛講完山中怪事,就突然听到狼嚎。

直把眾人嚇了一哆嗦。

陳凌身旁的兩只狗一骨碌爬起來,汪汪大叫不止。

金絲猴也紛紛把小猴子抱到樹上。

狼嚎聲很近。

很快就有一雙雙綠油油的眼楮在山林中晃動。

在月色下影影綽綽。

顯然目標正是他們這里。

韓教授旁的年輕人更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狼來了?!」

「媽的,這幫畜生怎麼搞的,白天也沒惹它們啊。」山貓臉色難看的站起來。

夾子上的狼,只要放了,很少有反過來報復的。

而且只要老窩被人發現之後,它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搬走。

狼很聰明狡詐,也怕被人連窩端了。

「不要管那麼多,先拿槍。」

韓教授從帳篷中拿出來兩桿槍,他一桿,山貓一桿,看兩人的姿勢神態,似乎槍法不錯。

陳凌也拿出鋤刀和弓箭,拄著鋤刀的木柄,挎著弓箭,旁邊蹲著兩條大狗,猶如手持關刀的大將一般。

王慶忠則拿出鋼叉,在尖端上涂抹獵藥,隨後也給陳凌的箭頭涂上。

又對陳凌道︰「你一會兒就在我身邊,不要亂跑,也不要逞強,等槍不行了,再用箭射……」

親妹夫自然要照顧好了,就是年輕氣盛,怕他沖動。

這時,韓教授隊伍中的年輕小子嚇得不輕。

剛听了那麼多狼的故事,現在就踫到了,渾身哆嗦個不停。

而且見人人拿起家伙,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做點什麼。

王慶忠見此,說了一句︰「你守著火堆,狼過來,你就用火把丟它。」

狼是極少數懂得戰術的野獸。

殘忍狡詐聰明,但也有野獸的通病,就是怕火。

「汪汪汪——」

這時,黑娃和小金已經再也按捺不住,渾身毛發炸起,極度的凶悍狂野。

若不是陳凌壓著它們,早就沖上去與狼群拼命了。

狗在叫,狼也在嚎。

樹上的金絲猴群也發出陣陣怒叫聲。

夜色下的山林亂成了一片。

而狼群悄悄接近,很快距離他們已不足二十米。

這種情況說別的都沒用。

韓教授和山貓兩人端著槍,對著一雙雙綠油油的眼楮就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一陣槍響。

可惜,由于眾人之前正對著火光,亮處看得久了,再看夜色下的東西,是很難第一時間看清楚的。

韓教授兩人的準頭就差了很多。

加上在山林間,狼群能往樹叢與樹干後面躲避。

所以一通射擊並未對狼群造成什麼傷害。

被它們輕松躲了過去。

一時間狼群越發肆無忌憚,嚎叫著逼近過來。

就像圍困獵物一樣。

它們要縮小包圍圈了。

但就在這時候。

只听「嗖」的一道破空之聲。

一支箭急射了出去。

陳凌視力好,不會干等著狼過來,他已經彎弓搭箭瞄準很久了。

現在狼群主動靠近,射程也縮短了,準頭大大提高。

他自然要抓住機會。

這一箭穩穩地射在其中一頭狼身上。

那狼慘嚎一聲。

狼群的動作頓時受阻,凶狠猙獰的低吼著,在十米左右的地方徘回不前,但殘忍的目光,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隔著山林中的樹木,令人不寒而栗。

「山貓,我放狗了,先不要開槍。」

陳凌喊了一聲,沖兩只狗揮揮手。

黑娃兩個早就等不及了,立馬狂叫的撲了上去,看起來比狼還要凶。

山貓的兩只狗也緊隨其後,這兩只好獵狗現在成了忠誠的跟班。

就齊齊沖了過去。

今天夜里的狼其實不多。

與上次模進陳王莊的狼群沒法比。

也不過十多只而已。

但這里山高林密,狼群能夠利用地形樹木,閃避躲藏,黑娃它們四條狗的氣勢洶洶的撲過去,竟然也沒討到好處。

它們彷佛知道黑娃和小金的厲害。

根本不和它們兩個正面交鋒,只是依靠數量優勢,你來我往,你上我退,配合著騷擾起來。

只見黑娃凶 的向一頭狼撲殺過去的時候,那狼居然就地一滾,然後繞著大樹轉圈,其它的狼也配合著齜起鋒利的牙齒,想對黑娃周身各處下口。

這樣的攔截騷擾,讓黑娃煩不勝煩。

小金和山貓的兩只狗也是這樣的遭遇。

狼群謹慎得很,這是想要把黑娃四條狗分隔開,逐個擊破。

一時間讓人都為之驚詫。

「真是群狡猾畜生。」

山貓攥拳怒道,因為這時,他看到了自己的狗負傷了,前腿肩頸在飆血。

「嗷嗚——」

還好,就在下一刻,一聲淒慘的狼嚎響起。

卻是黑娃和小金兩個適應了這種打法。

突然發起狠來。

不管不顧,任由狼群圍攻,專門挑著其中最靠前的一只狼,按在地上就是一通撕咬。

它們兩個的戰斗力不用多說,只要咬住,那狼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把一只狼咬死,就去咬下一只。

很快它們兩個也傷痕累累起來。

尤其小金,山林限制了它的速度,鮮血很快染紅了毛發。

兩只狗第一次吃這樣大的虧。

陳凌頓時心疼壞了,放下弓箭,抓著鋤刀就大步沖了過去。

「哎,凌子……」

王慶忠想攔沒攔住,急壞了,趕緊提著鋼叉跟上。

這家伙,妹夫要是被狼傷到,他回去怎麼跟妹妹交代。

他跟上去,山貓也急忙緊隨其後。

這時狼群見人靠近,仰脖長嗥一聲,樹林一側的山岩後,忽然有道黑影高高躍起,又是一頭大公狼,人立而起,撲咬過來。

這狼跳的是真高啊,一躍而起,都快要比人還高了,徑直就咬向陳凌的喉嚨。

還沒咬到,狼嘴里的腥氣就撲面而來,凶殘而人。

「好畜生,還會埋伏。」

陳凌沒料到這山岩後面還藏著一只狼,嚇了一跳的同時,握住鋤刀的木柄,就迎頭 了過去。

他的力量與速度,對上單個的獨狼,向來是不必怕的。

「砰——」

只听一道沉悶的聲響,隨即是狼的慘叫。

這一刀 砍在了狼的腦袋上,直接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淌而出,很快覆蓋狼整個面部,使其越發顯得猙獰殘忍。

「娘的,腦殼真硬。」

陳凌忍不住滴咕一聲,剛才是情急之下,沒砍對地方。

眾所周知,狼是銅頭鐵骨豆腐腰,就屬腦袋最硬了。

他力氣大也沒 開,只把狼 了個跟頭,從地上爬起來後,就邊往後倒退,邊沖陳凌發狠的叫著。

見到這邊的情況,黑娃和小金立馬抓住機會,向狼群展開凶 的反擊,山貓的兩只狗也很聰明,就像之前狼群的做法一樣,汪汪叫著,一會兒去咬狼腿,一會兒去咬狼尾巴,幫著黑娃兩個騷擾攔截,讓狼群漸漸放不開手腳。

一時間山林間亂糟糟,狗與狼斗成一團。

山貓拿著鐵鏟走過來,見自家的狗表現不錯,也是既欣慰又心疼。

「這幫家伙知道咱們有槍,所以不敢硬沖,要趁這個機會把它們打怕了……」

「雖然不清楚它們為什麼今晚上過來,但狼是很有耐性的,被它們盯上了,就是今天能趕走他們,以後也還會再來,必須把它們打疼,知道我們不好惹了,才不敢再過來。」

听到這話,陳凌與王慶忠都贊同的點點頭。

韓教授等人這時也跟了過來,想開槍射擊,但是天黑容易誤傷狗,陳凌三人就選擇自己上。

于是就三人就拿著鋤刀,鋼叉,鐵鏟子,開始配合的狗來打狼。

以黑娃和小金厲害,咬到不是死就要重傷。

再加上人的幫助。

狼群越打越是害怕。

沒多長時間,就死了好幾只狼。

狼群沒法抵抗住,邊打邊撤退。

「狼走了!」

陳凌打眼望了望,沒能堅持兩分鐘,狼群就灰  的逃入了山林中去了。

「走了好,在山里過夜別的不怕,就怕這狼,忒難纏了些。」

韓寧貴嘆氣。

「是啊。」

眾人附和著。

而韓教授隊伍里的年輕小子,見滿地血腥,死去的狼躺在血泊中,有的腸子都出來了,受不了這種刺激,跑到一旁大吐特吐。

「年輕娃,還沒經過事。」

山貓笑笑,然後道︰「今晚的火堆別滅了,大伙輪著守夜,記得到時候背對著火堆。」

這種背對,是把火堆隔在人與帳篷之間的背對。

要是正對的話,就像剛才,由光亮到黑暗眼楮需要適應,沒法看清楚夜色下的東西,會很被動,遇到危險也來不及反應。

眾人應下後。

陳凌就蹲在火堆旁,借著火光給黑娃和小金檢查傷勢,今天比陳王莊慘多了,兩個家伙渾身是血,到處是傷。

尤其脖子後面和月復部,全是狼的咬痕,牙印很深,不斷往外滲血。

要不是它們兩個皮糙肉厚,恐怕非得皮開肉綻不可。

這時候只是靜靜地舌忝著傷口,不時的搖搖尾巴,抬頭討好的看他一眼。

似乎是覺得今天沒發揮好,給他丟人了。

「別舌忝了,我先給你們洗洗,再上點藥。」

陳凌嘆息一聲,站起身來,領著它們去遠處的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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